却并无想要暴起的意思。

不会吧——这货竟然对自己没有丝毫负面情绪么?

“阿珂这么大方?”魔帝笑眯眯道,“是要将你送予本尊了么?”

鹤鸣一点惊慌都没有,他拍拍小金的脑袋,就此坐在它身上歪着头看他:“你想太多了!”

他也笑,粉雕玉琢的脸蛋有着何其钟灵毓秀的气质,这黎明前天地间蒙昧未辨的灵气竟然丝毫压不过他,尤其是那双乌黑的瞳眸,闪烁的光色清清明明,灵秀逼人。

看一眼,就叫人心生欢喜,恨不得把所有他想要的任何东西都捧给他。

“再说啦,你也带不走啊!”

魔尊也不气,他认真想了想将这小孩偷渡回西武林的可能性,最后还是遗憾放弃,一个江沧海已经够叫人头疼的了,再加上这小家伙的娘亲又实在难以预料,天知道他要动她的小孩,她会想出什么法子来对付他——如此一来,实在不好明着打小孩子的主意。

鹤鸣就见眼前这个白衣人低低叹了口气,自胸腔出震喟而出的声音有种莫名的感慨。

眨巴了闪烁着明亮光芒的眼睛,正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忽然见对方忽然伸出手来碰了碰他的额。

陡然愣在原地。

倒不是因为对方的动作突兀——而是那瞬间滚进他脑海中的东西叫他彻底呆住。

“这些玩意儿就送你了,”魔帝深深地注视着他,那面上习惯性恶意与灿烂的愉悦混杂在一起,叫人丝毫窥探不出他究竟是怎样的情绪,“不懂的叫你娘教你。”

他又是一叹,叹后又狂妄大笑:“本尊现在才想明白,非资质之故,非根骨之错,我魔道又不讲资质根骨,真正契合我魔道原来是阿珂啊。”

鹤鸣满脑子胀得快炸裂了,只听得那人笑:“恨不能早一步遇到你娘——佛魔佛魔,哪来的佛,哪来的魔……”

他就这么笑着消失了。

远远的风中只传来淡淡的一声轻语,瞬息间就消散了干净:“佛就是魔……魔就是……”

鹤鸣蹲在那抱着头想哀嚎,但是喉咙被一种想呕吐的感觉堵住,满脑袋天晕地眩,没喝酒都像是要醉倒一般——脑海中无数奇异的字符与图案在颠倒、旋转、起伏,而他就栽在那个光怪陆离的海洋里沉沉浮浮、起起落落。

他拼命在自己的意识层面开洞,把那些他难以理解的东西硬生生全塞进去,简直是用拳用脚用所有的思绪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字符串与图案打乱,不让它们在他的意识中坠连成完整的篇章。

搞完这事,猛地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浑身汗如雨下,还在大口大口喘气。

小金盘在边上好奇地看着他。

万恶的魔帝——武神在上——差点就这么着了道了!

要不是忽然间想起娘亲曾经教给他的意识冥想术,在保持精神稳定的状态下直接将那些玩意儿丢到潜意识里,暂时不去触碰,他就被魔帝挖坑给埋了!

就那么短暂的接触已经够他搞明白那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了。

魔门秘术是随随便便能教给人的么?!

不过还挺有意思的……

不能想不能想!!

鹤鸣马上晃晃脑袋,迅速让自己的表情严肃下来——他很不想承认自己年幼所以不懂很多东西,但事实的确如此,至少他判断不出这些东西是否安全是否危险,还是交给娘先去梳理一遍吧。

他拍拍胸脯,后背汗涔涔的,打算这就该回去了,无意中看了眼东方,忽然发现东方已白,红日正勾在远处天与山的一条线上,呼之欲出。

蓬勃的云海被勾勒出了黄金的边框,眼前的胜景岂止是云蒸雾霭、气象万千。

鹤鸣呆了两秒,正要跳上小金背脊,忽然一怔,身体已经快于思绪,大叫一声:“等等!”

那个不知从何时起立在他身后——又或许只是停顿了这瞬息的身影——倒也没有直接离开,灰袍的影子在薄雾中一瞬模糊又慢慢凝实,转过身来看他。

“你先别走!”鹤鸣急急叫道。

出乎意料,侠刀并没有走。

鹤鸣本能地松了口气,然后纳闷,前脚魔帝后脚侠刀,竟然要追得这么紧么?

他瘫在小金身上,随即发现小金死死盯着对方浑身警惕。

……这年头的人实在太复杂,动物的直觉果真也没办法保证完全的正确性了。

至少他知道,魔帝这个神经病喜怒无常,随便一个念头都可能将他毙命于当场,可小金对他完全没反应;而他觉得侠刀绝对不会对他出手,这个家伙几乎是没威胁的嘛,小金偏偏对他警惕至极。

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晃晃脑袋艰难爬起来,认真打量了一眼对方。

好像明白对方会听人话的原因了——他的眼睛已经并非纯粹的茫然与混沌,而是存在了些许神思。

他已经找回了一定的自我意识。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鹤鸣脑袋里窜过一句话,然后刚想说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他也不急,咳嗽了一下,笑嘻嘻道:“我哥想见你!”

对方看着他的眼神也很深,视线都像是有重量的,沉甸甸落在他身上。

可那双瞳眸里的神色并无多少动容,依然是渺渺茫茫静静幽幽的,鹤鸣本来以为这是无动于衷,但当望进那眼底停顿了数息之后,他才猛然发觉,那并非单纯的平静,只是他未看透。

要知道,他的眼底积郁的是何其深重的痛苦,漏不进一点光,泛不起任何波涛,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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