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要跟盟主抢儿子怎么办?!

任非凡对整个府邸都没什么想法,只不过顺着一道武息进天义盟见了郑飞鸿一面。

郑飞鸿与魔帝一战重伤,其实身上的伤并不是叫他心如死灰的缘由,眼睁睁看着千叶随魔帝离开的画面,才是击中他胸口的致命伤痕。

不是不知道自己所作所为有多愚蠢的,在“莫珂”心中,自己早已如一个陌生人般,任何行为都无法影响到她,甚至一个陌生人还有可能得到她些许注视,正因为他是郑飞鸿,所以关于他的一切都只会被无视。

他很清楚,十多年前再见到她的时候他就很清楚了。

但还是……

不忍。

倘若为她而死,倒也能成全了他心中这番不甘,偏偏魔帝像是能窥到他的心思般,伤他的每一处都未及命脉——活着有多苦,直到他看到侠刀。

灰袍的男人静静地立在屋中看了他一眼,沧桑之色犹如岁月老旧的墙面斑斑驳驳。

没有与自己说任何话,便转身离去,就像是找到他只为了看上这么一眼。

郑不清道不明的怨怼之情就像落入水中,一下子化开无所踪迹了。

即使他现今重伤,他也能敏锐地觉察到侠刀的状态不对,更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的眼里,空无一物。

“你要去哪里??”

侠刀去看了眼郑飞鸿,鹤鸣并未跟上,他也不管对方去了哪里,只是笑嘻嘻地蹲在出城的必经之路上。

侠刀没理他,如风般闪逝。

鹤鸣大叫:“你要去寻魔帝报仇对不对!都说你跟魔帝有大仇——你难道不想知道他去了哪吗?”

那道灰色的风又倏地刮了回来,立在他面前。

鹤鸣得意洋洋道:“那你还不带上我?!”

小金窝在巢里懒得动,鹤鸣只能等人主动带上他了……

那句话的效果简直堪称超凡脱俗,当他趴在灰袍人的背上如风般卷出府邸时,他的义兄们根本来不及阻止。

“你为什么跟魔帝有仇啊?魔帝不是魔门之主吗,据说他脑子有病,是怎么个病法啊?魔帝比你还要厉害吗?当代佛门多巨僧,按理说他这么多年没被佛门给灭了,他的实力一定高到叫佛门束手无策吧?哎呀哎呀,你们这些人真有意思!西武林一定特别特别热闹吧,我们这多无聊!……”

“看我干嘛?!哦哦,要去找魔帝来着……往东走!我偷听荣哥他们谈话了,魔帝跟我娘是往东海去的!”

“话说回来,你这个样子着实不好看,名号那么大,怎么能不修边幅呢,要不是我天生没礼貌,我都要喊你老爷爷了……”

……

式微日夜兼程匆匆赶回洛河,只接到侠刀再次拐带宝儿而走的消息。

头大,大得都快炸开了。

唯一庆幸的是正巧与返回的江沧海碰上面。

“爹!”他毫不犹豫地寻求帮助,“娘亲与魔帝应该去的是丹平!宝儿跟侠刀往东追去了!”

式微感应到小金的气息,心知宝儿是把小金丢下了,毫不犹豫吹响了蛊哨——黑金披甲的大蛇如呼啸而来的风暴,倏忽就自远处俯冲而来,他跳上蛇身,感受到小金满腔的委屈之意,安抚地摸了摸小金脑袋。

“走!”江沧海平静道。

根本用不着判断,因为他先答应的是千叶要将小宝儿带回来,以他自己的意愿,在做到这件事之前他不会旁顾,千叶既然主动跟魔帝走,说明她有足够的把握与魔帝周旋,甚至借助他来达到自己某种目的,而且去的又是丹平……

现在既然式微判断两者的去向一致,那就不需要犹豫,于是简单粗暴作出了结论。

式微与小金心意相通,将自己从小金身上感受到的信息细细整理过后,发现以宝儿与侠刀的相处方式来看,似乎也不用担心侠刀会失控,于是心中的天平就倾向了先去寻他娘。

魔帝毕竟是神经病,谁知道他心血来潮会干些什么出乎意料的事。

式微分析道:“娘亲极有可能与魔帝论道——爹也知道,娘亲这些年一直致力于在东武林行农事行商业,她的初衷就在于开人道,贬武道,为百姓寻找一条除武道外的新路。我没问过娘亲为何要如此尝试,但我想她最初的思想改变应当是从这绝谷中开始的,那些灵蛇的群体社会中,折射出来的某种道理,未必不是人世恒理。”

他将蛇母与群蛇的生存之道细细讲了一遍,随即犹豫片刻,还是往下讲:“娘亲毕竟曾与侠刀一起,以她的智慧眼界,在侠刀身上窥到了某种武道实质也说不定——封闭于绝谷八年,又看到这样的蛇族群体,她的想法因而有了超凡脱俗的变化。”

“魔帝素求巅峰,却也贬斥武道,只因……”式微将魔帝与他说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江沧海,包括他曾在魔门密室中见到前人的尸骨,包括他曾大肆搜刮西武林找寻那些所谓“入道”之人的踪影痕迹所窥见的事物,“正因见到过那般不堪的真相,知晓自己的武道追求近乎断绝,所以魔帝疯魔至此。”

谨防魔帝会在生死之战的关头,道出这些来动摇江沧海的武心,到时候造成的后果就不可估量了,于是式微逮着机会先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气灌输给对方,叫他先有个心理准备。

江沧海面情沉稳,只是静静地听,丝毫不动声色。

式微心想也是,毕竟也是自己爹,有些东西娘亲绝不会隐瞒他。

有目标的人比只有大致方向的人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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