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夏小雪瘪了瘪嘴,晶莹剔透的大眼睛里面汪起了泪花,王默心头一软,强硬的语气再难脱口。
“你别这样,我只是不想欠你的,”
咽了咽喉咙,王默组织好语言又说:“要么这样,……东西我拿走了,后天周末,我请你们吃个饭,怎么样?”
对于王默而言,这是一石二鸟之策。反正后天要请孙雯雯吃饭,安排到一起,既能节约开支、又能还她们两个人的人情,一举多得!
夏小雪听了喜出望外,捧起小手满眼小星星,
“好啊好啊,后天的什么时候啊?我去哪找你?”夏小雪迫不及待的问,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穿哪件衣服、梳哪款头发、搽哪个色号的口红……
晃一晃手机,王默退开一步,边走边说:“有你微信,后天联络的时候再作相告。”
余阳正好,金璨璨的霞尘撒遍城市的每个角落,沐浴着少男少女疲惫的身心。
夏小雪站在原地,注视着男人挺拔的背影,久久的不肯离开。直到他真的走远了,跨过马路,川流不息的车辆呼呼呼的驶过跟前。
渐渐的,有司机打开了车灯,暗黄的光色与天际线下的斑驳云霞交相呼应,像是一场交接仪式,郑重其事地拉开夜的序幕……
天黑了,
王默秉守方玲玲的嘱咐,脖子上套着围裙,一件接一件的洗刷碗碟,厨房里传开哗哗啦啦的水声,
但他好像有什么心事,方玲玲跳完广场舞回来的时候,碗碟还洗完;又或者,反反复复洗了很多遍……
……
“王默,我完了,真喝多了,你看……”
微信里,王玉清拍一张酒桌上的照片给王默,对坐是几个腰肥肚圆的领导,郑万年举着酒杯和他们寒暄推诿,一副风气弥腐的画风。
“王默,郑总他们老是灌我酒,居心叵测,你真不来救我吗?”
“王默,我好醉呀!头晕眼花,好困好困,,,”
“王默,你快来马鞍山,不来,我就要完蛋啦,,,”
从入夜开始,王玉清就不停歇的给他发这样的信息,一会拍一张照片、一会发来一个定位地图、一会录语音、一会拍短视屏……。
手机老是响,扰的王默心烦意乱!
“你就不能少喝点?”
“啊~!王默,我也不想啊!他们总劝我喝嘛,我能怎么办(⊙o⊙)!”
……
方玲玲拖着大音响回家,推开防盗门,就看到儿子在厨房的水盆边捧着手机发愣,满脸忧状。水龙头的水流淌着,洗菜盆里早已溢满飘着油花的水。
“王默,你在做什么?”方玲玲投射过去异样的目光,随手带上门,音响就放在门边。“你没事发什么呆啊?在想什么?”
王默后知后觉的应一声,手机塞口袋里,泵一抔洗碗液,继续刷碗。
碗筷洗干净,沥干水,抹布规规整整的晾在柜台边……
就在这时候,手机又响了,这回王玉清给她发来一个短视频。点开三角播放,画面摇摇晃晃,依稀看到宾馆走廊的画面,没有背景音,音量拉到最大可以听见哒哒哒的脚步声。
“这是哪里?”
王默多少会为她担忧的,虽然涉世不深,可这类职场污秽没少听闻,
刚开始他还认定那是王玉清在故意骚扰自己,马鞍山那么远,怎么可能说去就去?而且即便有这样的事,等他赶到,什么都晚了!
可是,直到这一刻,那颗瘙痒的心才敏感地一沉,呼吸为此仓促无章,
王玉清没有回答,王默又发语音问了几遍,她没有再回复。
拨打电话,那边很快就挂断了。
遇此,他是真的慌了,赶紧给其他一同去了马鞍山的同事打电话,询问那边的状况。
可是那些女同事都和她不熟悉、不知道王玉清的去向。想了想,干脆拨电话给郑万年。
心想,他既然把王玉清带去,就该为她的安全负责……
然而电话里嘟嘟嘟的响着,那胖货竟然不接电话,这让王默更加的心急如焚。
一着急,王默落在橱台沥水的碗碟被打翻,稀里哗啦,惊的方玲玲老眼一瞪,赶紧奔赴厨房看看儿子出了什么事。
“你到底怎么了?”
看着摔碎在地上的碗碟,方玲玲隐隐觉察到了什么,也不责备,覆住儿子的手关切的问他:“你该不会是失恋了吧?怎么一晚上都魂不守舍?”
干愣了一会儿,王默分忙揭开围裙对妈妈说:“妈,我要出去一下……”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马鞍山”
“啊?”
方玲玲不知所从,看着一脸焦急的儿子,自己也跟着焦急起来。
“这么晚了,你去马鞍山做什么?”
王默不知道怎么向她解释,也许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
但万一呢?
王玉清看着古灵精怪,可毕竟还是个单纯的小姑娘,更何况,她的求救信息一再发送过来,没有办法置之不理。
“妈,我回头再跟你说,”王默说着抓起车钥匙、套上鞋子,利落出门“先走了”
说完轰的一声带上了门,屋子里久久回荡着那震耳欲聋的轰鸣,以及方玲玲毫无来由的心跳。
“晚上开车慢点……”方玲玲追着喊了一句,可电梯门已经合闭,也不知道王默有没有听见。
……
是不是自己太敏感和紧张了?
坐进车子里,王默喘息粗气想,越想越觉得行为滑稽!但除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