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显和陈湘也凑了过来,萧瑀根本不想搭理他们,瞧瞧他们那样子,邋邋遢遢的,脏兮兮,还有一点贵公子的体统吗!
“勉强。”
迎着众人期待的目光,萧瑀不情不愿的挤出这两个字,萧显当时就急了。
“阿翁怎的这样说,看我们打扫的多干净啊!”
“看!”他摇手一指,向着马场边缘的方向:“我们还把场地边上的杂草也都清理干净了。”
“都是孩儿亲手拔的!”
他伸出两只手,萧瑀低头一看,果然原本白净净柔嫩嫩的小手上满是污泥、草穗子。
“你不要蒙骗阿翁,你以为阿翁刚才没有看见?”
“那杂草哪里是你们拔掉的?”
“那明明是被炸弹的火烧掉的!”
诶,这个萧老爷子真是的,做人怎么可以这么不留情面呢?
萧老爷子,人生不需要这样的拆穿!
沈安在心中默默呐喊,嘴上却说:“宋国公说笑了,虽然杂草大部分是被火燎了的,可剩下的那些边边角角的,却都是我们拔掉的。”
“您看,经过我们清理的球场,绝对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吹,你就吹吧!
萧瑀也看出来了,这个孩子就是不论把事情做得多么糟糕,也一样可以吹出一朵花。
这舌头还真是好使极了!
每次看到沈安把自己做的错事,吹得天花乱坠,萧瑀就不自觉想起战国时的张仪。
只要老子还有舌头,我就能有饭吃!
当然,沈安和张仪还不是一个路数,张仪是舌战群儒,纵横捭阖的气势,而沈安呢?
他是以嬉皮笑脸作为战术掩饰,用左推右挡,让你说不出话,生不起气来。
既保全了你的面子,还让他赢了里子。
照实说来,若是论与人交接的各种方法,居然是沈安这样的技高一筹。当然,他所做的这些事情,全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也无关朝政,所以,就算是他耍一点小花招,你也不会觉得不能接受。
反而会被他各种狡辩逗笑,并不会生气。
现在也是一样,这一回,在他面前卖乖的人又增加了两个,几人合力,东拉西扯,终于让萧瑀无计可施。
“好吧,既然都打扫干净了,老夫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你看看,老爷子终于开窍了。
沈安很欣慰,其实,萧瑀也不是非常吝啬难搞的老头子,一旦想开了,他也能把事情做得非常体贴周全。
马上安排了小厮婢女给几位郎君准备沐浴更衣的器具,面对萧瑀的殷勤,陈湘非常自如。
别看他们是远亲,可到底也还是沾着亲的。不论如何在萧府乱打乱闹,都属于正常操作,没有人会置喙。
在萧府,陈湘只算是半个客人,另一半是主人的待遇。
至于沈安,倒也挺自在的。
却不是因为,人家把他当客人,当主人,完全是因为他自己脸皮厚,有好处就接着,从来也不纠结。
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他跟着漂亮的小婢女一起到西厢,准备沐浴。
眼见着身边小娘子窈窕的身形,也不自觉有了一些旖旎的幻想。
这么漂亮的小娘子,不知道待会会不会伺候我啊!
听说古代木桶沐浴,都会有小娘子伺候搓澡浇水,真是舒服极了,完全是享受啊!
啊!啊!啊!
他想象了半天,待沉入了木桶,只听得背后的房门,吱呀一声完全关上。
回头一看,竟然一个伺候的人都不见了。
这什么意思?
难道,一个伺候的人都不给老子留吗!
人生啊!
实在是太灰暗了!
某人静静的沉下了身子,真是恨啊……
…………
午时刚过,房家二郎房遗爱,刚刚吃饱了饭,正在场院里四处闲逛,主要为了消食。
这两日,他的日子过得很平静。
既没有闲人干扰,他那个天天看他不顺眼的老爹,也时不时的有了笑脸,还总是鼓励他,让他找自己擅长的学问精习,不必天天捧着典籍。
对于日常受冷脸的房遗爱来说,没有什么比父亲态度的转变更让他迷惑不解的。
这是吹的那股妖风?
竟然让老头子转性了!
要知道,这可是十几年来都没有办到的事情,为何几乎是一夕之间,父亲的态度就全变了样?
究竟是什么事情起了作用?
房遗爱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他确定,不论是什么样的原因,肯定不是出在他自己身上。
或许是有一些他并不知道的外部的原因,影响到了房玄龄的思想,甭管这种原因是什么,总而言之,对他来说是极好的。
这就像是一个天赐的恩宠,让他这个在父亲眼中从来都是不争气的儿子,突变成了一个冉冉升起的新星,辉煌耀眼。
溜达了片刻,他就来到了后宅的马厩,没办法,这几天,心心念念的都是它,就算是不刻意过来,也总是被心念所系,跑到这个地方来。
狮子骢啊狮子骢,你可真是人间的瑰宝!
他抚摸着狮子骢结实的脊背,让柔滑的鬃毛,从手指间划过,真没想到,那日的一通胡闹,居然让这样的名马,落入了他房二的手中。
都说是千里马易得,良将难求。
岂知,在这大唐繁盛的长安城,这样的名马也照样是千金难得。
要知道,名马的吸引力在大唐还是有所下降的,这要是在前朝,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