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一边走路一边摇头叹息着,惜春生来就不善言辞,这会儿想要辩解几句说些妹妹探春经常说的那些个场面话出来,奈何却没有练过嘴皮子,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只默默跟着李钰后头,也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迎香看着惜春的脸色赶紧伸手过去拉住惜春,好姐妹两个紧握着一只手走路,惜春也向迎香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李钰坐进马车没多大一会儿的功夫,下人站到车前禀报;
“启禀郎君,三位娘子都已经出来且坐进了马车准备妥当了,请教郎君是否可以出发?”
“可。”
“是,小人知道了。”
一路晃晃悠悠来到朱雀门下,李钰下来说清来意,要找的军侯也认识李钰见过几次的,看到李钰的黑色令牌赶紧放行,李钰带着梁大胆和马十九一路进了皇城,轻车熟路的来到户部的大院子里。
又打听清楚了长孙尚书的屋子,径直来到门外,一个吏员小跑着进去禀报,不过片刻就跑出来行礼;
“启禀县伯,尚书有请,县伯请随下官前来。”
“善。”
李钰带了两个彪形大汉进了长孙无忌的屋里,看到长孙无忌正在书案前坐着,案几前头站着一群官员,长孙无忌正在皱着眉头说话;
“就让他们再等七八天,我不信七八天还都等不及了?
这会朝廷里也没有银钱给他们的,上次那些烈酒售卖出来的份子,陛下连兵部都没给一个大钱,全部用在了各县修造义仓的大事上头,怎么着还不知足,这才几天时间又来要钱?”
其中一个官员也是愁眉苦脸的表情;
“回尚书的话,非是下官一定要替他们说话求情,而是上次只有几万贯的银钱分发下去,还不够一个州道用的,杯水车薪纳尚书!”
长孙无忌两手一摊耍起了无赖;
“那我也没办法了,我也不会屙金溺银,又不会点石成金,去哪里偷来银钱给他们?
前阵子没有一个大钱不也都躲过来了吗?怎么发下去几万贯银钱,反而又惹出一堆人马出来?真是怪哉?”
“尚书您不知道啊,前段时间一个大钱没有反而还好推脱,反正谁都没有要来一贯大家心里也平衡一些,
如今忽然发出去几万贯,立马就惹的各州道郡,都来找我等要钱,都以为朝廷有了银钱却不给他们使用,
这几日下官就是回了家里,还有同僚前来拜访说情,闹得下官连家都不回去,昨夜还是在平康坊里躲了一宿,这……唉!”
长孙无忌正要说话,眼睛一歪就看见李钰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进来,两个随从站在门边停下,李钰贼头贼脑的进来,眼睛四下里查看着。
道;
“都别说话,财神爷来了,且看他今日能说个什么大事件出来。”
众人都一块儿扭头,看着屏风外的李钰双手背后鬼头鬼脑的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土包子一个没进过城一样的。
长孙无忌咳嗽了两声,打断了正在寻视的李钰,李钰听见了咳嗽声立马挺胸抬头,大踏步的绕过屏风一脸笑容的走了过来,到了案几前嬉皮笑脸的行礼;
“侄儿拜见叔父,叔父在上万福金安。”
一群官员瞪着眼睛看着李钰,都傻眼了,哪有在这堂部衙门里以私下里的身份拜见尚书的,今天真是开了眼界。
“大朗免礼,快快起身。”
“谢叔父。”
有着皇后殿下在中间站着,李钰和长孙无忌两人不由自主的就比别人亲近了许多。
长孙无忌对李钰的事儿几乎是处处维护着,当做子侄一样的看待,所以李钰面对长孙无忌的时候,自然而然也就嬉皮笑脸的样子。
“你不在大将军府里享福,怎么有空来了我这里,可是有事情叫叔父出手帮助?”
李钰对着一群官员拱了拱手,互相点了点头,这才跑到案几后靠在长孙无忌的身边,吊儿郎当的说道;
“启禀叔父,侄儿已经和卢郎中商量好了,明天要和那些大户们一块儿聚会,最后一锤定音把天下各道郡县的售卖权卖出去。
问题是侄儿也不知道,这到底有几个县,几个郡,所以来叔父这里打听打听,也好心里有个数不是。”
长孙无忌听了这话立马看向其中两个官员,其中一个点点头开始背书一样的模式;
“好叫县伯知晓,贞观元年的时候陛下把这天下分为十个道:关内道、河南道、河东道、河北道、山南道、陇右道、淮南道、江南道、剑南道和岭南道,一共三百五十八个州府,一千五百一十一个县,
这县嘛又有上中下县之分,人口户籍多的,比如咱们长安城里的万年县,长安县就是上县,其县令便品级高一些,人口少的,地方也小的县,县令的品级就要低一些,县伯还想知道什么,尽管提出来,我等可一一解答。”
李钰仔细的思考着到底应该如何提问才能得到想要的答案,长孙无忌看着李钰皱着眉头小心的问了一句;
“你别着急,慢慢想,只要是你想要知道的,叔父就一定给你弄个清楚明白,叔父不知道的这里还有许多同僚,咱们都弄不清楚的,还可以去找能人打听,总之一切都要为了你的那个什么招商大会考虑。”
“多谢叔父出手相助,侄儿正在想呢,倒是有些灵光之处的,正在想着怎么说出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