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本官知道的,你办差我放心,否则也不会费那许多力气,把你要了过来。
如今,你可不是往日里那八品的小官了,这从七品虽说还是不大,却也算入了流,
你好好办差听命,把陛下的大事办好,吏部考核的时候,本官自然会多写几句好言,踏踏实实再干几年,放出去做个一县的父母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那小吏听了这话,激动的无以复加,紧步跟随卢继善身边,情绪十分高涨;
“郎中放心,属下还是和以前那般,任何事都会按照郎中您前几年教的,仔细核对三遍,才能放入案中,一定要把陛下的大事办好,绝不给郎中的脸面上抹黑。”
卢继善一边走路一边点点头;
“不错,孺子可教也,方才的话我也不是对他一人说的,你们都得执行,自从本官掌管仓部司以来,那几个不用心做事的,本官也禀报过右侍郎,经过他们开革出了户部,如今就是个平民白身。
不是本官手段毒辣,也不是本官不通人情世故,当下朝廷库房空虚,只等着这些白酒售卖,好能填补空虚之处。
陛下将这白酒一事,看的十分重要,日夜都有北衙禁军协助咱们看守,就是傻子都知道,这仓部司的差事何等要紧,哪个敢去怠慢?
那几个光吃饭不干事的,本官把他们弄走回家,也是对他们好,若是继续留在咱们仓部司里,不定哪天就要出了差池。
哼哼,到时候可不是开出去,做个百姓的事儿了,陛下就是仁慈手软,可还有大理寺与刑部衙门在后头呢,到时候三司问案,就是侥幸不死,也要打成个废人,孰轻孰重你们心里都有一杆秤,不用我多说了吧?”
卢继善身边的几个手下,想起昔日的几个同僚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平民百姓,哪敢犟嘴,纷纷表示,自家郎中的英明之处。
其中一人快速回话;
“郎中也不必对那几个人觉得难看,依照属下看,将他们赶出去也非是坏事儿,特别是那梁八郎,最是贪杯,属下有两次都是碰到他,对着库房里的酒坛子,直咽吐沫。
他若是不走,天知道他还能忍多久,若是偷偷吃个几坛子下去,将来对账的时候,可如何是好,到那时,魏征魏大夫若是知晓,铁定是揪着不放……”
这人话还没有说完,正在走路的卢继善就忽然停住了脚步,众人只能跟着停下站好,卢继善转过身来冷着脸;
“这话你怎么今日才说与我知晓,你也是仓部司里的老人了,我查看过卷宗,你这五年多来,做事从未出过差错,
从当年的从八品小官,一路做到今天的六品员外,这次怎地如此不小心,那梁八在你手下听差,如此贪杯的人来守库房,本就是大忌,且他还有贪墨之意图,
你第一次发现的时候,就该来禀报我的,却拖到今日才说,还好没有酿成大祸,若是他忍不住偷吃一坛,咱们该如何处置?
别说少了几坛子,就是少了一坛,那三十斤的数目,去哪里填补上来,又不是浊酒,出了事,咱们自掏腰包去买它三十斤补上也行。
这白酒五粮液,满天下也就蓝田才有,少了三十斤,他梁八郎恐怕要性命不保了,你作为他的主事官,也要前程尽毁。
从今日开始,你们都要将各自的手下,清理一遍,只要是有贪杯毛病的,全部不得接近库房差事,调到外院当差,以防不测风云。”
一群手下都点头答应,众人也知道这不是玩笑,惹了陛下,哪能有好果子给你吃,方才说话的那个刘员外心里稍微幻想了一下,少了三十斤白酒的后果,只随便想一下,就一头大汗,赶紧拿袖口擦了一把,苦着脸回话;
“郎中您有所不知,自从白酒入了咱们仓部司的库房,属下最担心的就是梁八了,只要他当值,属下都不敢休沐。
总是找各种借口来监视着他,他每次去查看库房,属下都带人跟着,熬了这些天,属下也是熬的精疲力尽,眼睛浮肿,还好郎中禀报了侍郎,将他们几个弄走了,我这才松下一口气来。”
那几个被赶走的人,各自的主官听了刘员外的话,都是不停的点头,诉说苦水,原来都是和刘员外一样的想法,监视手下的日子,也都是苦不堪言。
卢继善可不是昏庸之辈,又从新转身而去,路上点着头说道;
“你们做的很好,若非是你等做事谨慎小心,又废了功夫将那几个看的紧紧的,恐怕还真要出事的。
也罢,刘员外今日午后你辛苦一趟,去北衙禁军的那院子里,请张校尉来后堂相见,咱们与校尉商量一番大事。
日后巡查库房,核对数目之事,必须要有三名禁军跟随,才能放行,咱们仓部司里,从我开始做起,任何人没有北衙禁军在场,不得打开任何一间库房之门,与其出了祸事去请罪,还不如做到防患于未然。”
“是,郎中放心,等李县伯离开之后,下官立刻去请张校尉。”
卢继善也清楚,张弛有度的道理,也不能一味的打压,收拢,也得有些甜头才是,想到这里卢继善暂时放慢了脚步,笑着说话;
“咱们这差事相比对其他部司,确实是更操心一些,更费力一些,你们办差很辛苦我都知晓。
不过,你们也要看看长远的地方,如今哪个官员不是消减了脑袋往咱们部司里调动,傻子都知道的清楚,咱们仓部司可是重中之重。
虽说一天查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