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时辰,大将军府里头就上下皆知,姑姑没办法了,只能派了管事的,拉了一万三千多贯去青楼里,这才把他们四个蠢货给赎了回去……”
崔有德听说那四个人,两天就花了一万多贯,也是吓了一跳;
“什么?一万多贯?他们几个只在青楼里两天,就嚯嚯这么多?”
崔旺提起这几个蠢材,暂时忘记了大权被下的烦恼,眉飞色舞的继续说话;
“啊对啊,儿可不敢欺瞒叔父的,您不信派人去平康坊里头,那个青楼里打听一下便知真假,儿可没有亏说他们几个一点,儿说的可是句句属实。”
崔有德也是不停的摇晃这脑袋;
“难怪大兄要把他们从老家赶出来,换成了老夫,他们这些作为可不得把我气死过去。
还好老三无心大族长的位置,又只顾吃喝玩乐,否则可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他有周家在后头鼎力支持,可不敢小看的,但凡大兄有一丁点儿意思,将位置与老三,你无论如何都是敌不过他的。
还好这几个家伙,就知道惹祸享受,不用说了,这一万多贯又得你阿耶来擦屁股的。
就是千年的世家,也经不住这样腾腾啊,如果老夫是一族之长,可不敢把大族长的位置,传给这等败家的玩意儿。
这种嚯嚯法下去,不出几年就能把崔氏的家业,给败的干干净净了,即便如此,你也要把老三看住盯紧,谁知道他啥时候醒悟过来,改邪归正了,要掺和一脚进来呢。”
“叔父您放心,儿会死死盯着的,不过儿始终担心的,还是大兄这边,不出五六天,恐怕他那班人马就要来到长安城里了,到时候,咱们该如何做才能进退自如……”
“如何做,当然是按照大族长的手令做了,你也别想着生出什么是非,安安生生的把所有长安城的差事交接过去。
先占住了顺从的态度,将来别人想拿你的短处也无从下手,若是你在下头做些小动作,阻止大郎来接手,最轻的也是老家来书信,叫老夫主持公道。
严重起来,那可是麻烦得紧,老夫添为崔氏大房的掌刑第一族老,真被逼到那时候,只能咬着牙处置你手下的那些人马了。
所以,你就安安生生听叔父的话,别招惹是非,等他崔大郎接手了这边的事务,看看他如何处置再做定夺。”
崔旺十分不甘心的说道;
“是,儿听叔父您的,顺从大族长的手令就是。”
看着崔旺这般不情不愿的态度,崔有德又有些不忍心了,这和当年的自己何其相像,忍不住的崔有德开始开导崔旺起来;
“你也不用灰心丧气,大郎即便是得了长安城主事的位置,能不能做好,还是另一码事儿呢。
就是你安安生生,不给他添堵,这崔氏家生子里,二十几大姓,还有十几个族老的产业在里头,各方的势力纵横交错,复杂至极,牵一发就能动全身。
你们几个小的,老夫都是看着你们从小长大的,谁有啥本事,老夫这心里头,也是清清楚楚,就大郎那点能耐,狂妄自大,得罪人他倒是最拿手的,至于出来做事办差,老夫可不敢苟同。
这些年里,要不是他身边那个大管事,左右逢源的给他兜着,又有老五老六,在后头看顾,三个能人来保护他一个,恐怕他早就被大族长召集族老,大开祠堂,将他定罪受刑了。
你还怕他作甚,你先守住自己不犯错处,就等于是先立在了不败之地,咱们只等着他有一点不对的地方,立马把他的错处,扩大到不可掩盖的地步。
到时候只要他一个忍不住,那狂妄的性子,再死灰复燃起来,必定要再做出利令智昏的事来。
老夫作为掌刑第一族老,也不是吃素的,他犯的错小还则罢啦,要是错处惊人,老夫立马召集四名以上掌管刑罚的族老,强开祠堂,把他就地打杀。
到时候,任他背后那三个能人再厉害,也不敢和我崔氏的族规抗衡,再说了,你阿娘活着的时候与老夫甚是交厚,
你又是从小在我屋里头长大的,你婶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弄大成人,你跟老夫的亲儿子有何区别,老夫能不帮你吗?”
崔旺听到叔父说起这些,也是生出了情愫,哽咽着说道;
“是,叔父教训的这些,儿都记住了,昨个婶娘还劝儿来着,说就是挣不来那大族长的位置,也没什么,将来做个掌管刑罚的族老,也照样能富贵荣华,逍遥一世,只是……儿不甘心呐叔父。”
崔有德看着从小抱到大的侄子,情绪还是有些激动,只能耐心的劝解着;
“你婶娘说你的都是对的,你莫要想着她一个妇道人家不懂大局。”
“回叔父的话,儿不敢这样想的,阿娘与婶娘都是儿最亲近的娘娘,儿怎敢妄自菲薄。”
崔有德满意的点点头;
“如此最好,你婶娘除了你两个姐姐,也没有儿子,这半辈子里,就把你当做心头肉了,你只要有一点不孝顺的地方,老天爷都不会帮你的。
不过话说回来了,你婶娘的话,叔父是赞同的,你看叔父,当年没有功成,但是纵观咱们崔氏大房里,只要叔父行的堂堂正正,不犯族规错处,哪个不开眼的敢来老夫眼前放肆?
就是她七娘子,仗着娘家人的雄厚势力,见了老夫不也得底上两头,做个刑罚族老有何不可,照样能身份尊贵不是,若不是想着你要竞争大族长的位置,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