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完瑞草洗漱,宝儿快速的为瑞草穿衣,并问瑞草要不要去隔壁看热闹?
早饭还未吃,瑞草哪里有那个饿肚子的闲心去看热闹!
更何况,她心里还十分不爽隔壁的喧闹将她的好梦吵醒。
“宝儿,若是你结婚,我一定会去看热闹。想要看看是哪个耳朵不太灵光,脑袋也不太好使的人,愿意娶你这般吵闹的妻子回去受罪?”
听到瑞草调侃的宝儿,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面容惊骇的指责道:“小姐,您变了。您从前,即使有一块儿糖,也会想着分一半儿给奴婢吃。现在竟然嫌弃奴婢吵了?”
“人心善变,你不知道吗。再说了,你确定,我有一块儿糖会分一半儿给你吃,而不是把你手里的那半块儿糖也抢过来?”
宝儿觉得自己这边的剧本情节垮了,若说瑞草有一百两银子,绝对会毫不吝啬的分她一半儿。
但若是食物摆在眼前,瑞草绝对不会错过,她会先将自己手中的那块儿糖丢进嘴里,然后再抢走宝儿手中的那一块儿糖。
一大清早上演的主仆吃醋大戏,在一个戏精拿错剧本的情况下落幕。
经历风风雨雨的木府,难得人员比较齐全的在饭厅内用早饭。
最近因木忆星能够参加会试,心情十分愉悦的木老夫人,精神头儿都好了不少。
不停的称赞木忆星终于有出息了,希望他像他大哥木忆荣学习,能够金榜题名,也谋个一官半职儿,她就可以安心瞑目了。
同样满脸堆笑的大夫人唐氏,急忙道木老夫人还未抱曾孙子,绝对不能说这般不吉利的话。
连连点头的木老夫人,道她是一时高兴糊涂了,然后与大夫人唐氏一同看向木忆荣,给了一个“孩子,你该加把劲儿”的眼色,让木忆荣自行体会领悟。
吃饭的时候,一直观察桌上人神情的宝儿就发现了,她家小姐在用餐时,忽然变得文雅起来,还时不时偷瞄她家大少爷两眼。
她家大少爷木忆荣也是与以往不同,好似在升堂审案一般,将腰板挺得笔直,还目不斜视,将自己最好看的侧脸对准瑞草,微微扬起自己犹如刀削一般的下颌线条。
尤其是,木老夫人与大夫人说了这几句若有所指的话之后,这二人的脸,忽然就一下子都红了。
不对劲儿,这太不对劲儿了!
嗅到苗头的宝儿,猛地想起昨日夜晚,夜公子一个人怅然若失的离去,她忽然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她家大少爷木忆荣终于取得了胜利,战胜了对手,迎来了属于自己的春天。
而她家好似木头一般不懂得情感的小姐瑞草,这一回,应该是终于开窍了!
仿若终于发现自家猪学会了拱白菜的老妇人一般,宝儿掬了一把辛酸的泪水。
从开饭开始,就一直被唐氏数落不好好读书的木忆星,在看到宝儿千变万化的搞笑表情时,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但是,当他顺着宝儿的目光,看到苗头不太对的木忆荣与瑞草时,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暗暗握紧拳头的木忆星,此时此刻觉得他母亲之前对他说教的话简直太中听了,他必须在今年科举当中拿到一个好的名次。这样,瑞草表妹才会高看他一眼!
这样,瑞草表妹的眼中,才不会只有他大哥。
下了决心的木忆星,立刻谢绝访客,开始闭门学习。
感到欣慰的大夫人唐氏,为自己小儿子终于知道上进而感到高兴。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前进!
早餐在极其融洽的气氛中结束,二房的姨娘花氏和柳氏,难得十分识相的没有去讨论隔壁的下聘事情,免得大家为之前柳轻烟一大早到木府逼婚木忆荣的事情而感到尴尬。
最近几日,大理寺都十分清闲,反倒是金吾卫街使与京兆府衙门忙碌得是脚不沾地。
恩科开考在即,上京城涌进了大量待考举子,还有许多想要趁机捞到好处的投机倒把之徒。
再加上,人流变多,上京城一些蠢蠢欲动的小偷窃贼,流氓闲子,全都没事儿就到街上去晃荡,时机下手。
上京城的治安到了前所未有的急迫状态,一天到晚,街上打架滋事儿的案子不断,这可忙苦了金吾卫街使与京兆府衙门。
每天被抓进京兆府衙门的罪犯数不胜数,大牢人满为患,京兆府尹裴元不得不一直坐在公堂内审案,将一些小偷小摸教训罚款后释放。
这也导致这些人很快又犯事儿被抓进来,弄得裴元一天到晚屁股就跟黏在了公堂椅子上面一般。
过分的忙碌也导致了人手不足,京兆府衙门的所有衙役,几乎日以继夜的全员上班,没有轮休。即使如此,仍旧是人手不够用。
京兆府没有办法,只好厚着脸皮跑到大理寺拜托帮忙,抽调人手。
大川等一干问事,全都被抽调走了,就连侯虎侯猴两位亭长、还有仵作老李、以及录事,也都被京兆府的人三跪九叩的给请了去。
一时间,大理寺就剩下木忆荣与瑞草两个光杆司令,大眼瞪小眼儿。
早餐的暧昧气氛延续到了大理寺衙门,木忆荣坐在案桌前,整理一些公案卷宗,瑞草在一旁,无聊的斗着蛐蛐。
只是,木忆荣手中的公案卷宗,翻来覆去,看得就是那几页,可以看得出,他的心思儿根本不在处理公务之上。
另外一边的瑞草,手中逗蛐蛐的狗尾巴草,也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蛐蛐笼子,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