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三天早晨,叶伯平终于起床了,穿了一套深色衣服,戴上墨镜和鸭舌帽,准备出门。
刘淑琴看到儿子这打扮和平日不同,而且神奇也有些怪异,便害怕地问,“儿子,你要出去?”
“对,我出去一趟。”叶伯平点头。
“你要去干嘛?怎么穿成这样?”刘淑琴担心地问。
“没穿成哪样啊,这不是很正常嘛,我不去哪儿,就出门走走,放心,说过了,我不喝酒。”叶伯平面无表情。
“早餐我都做好了,吃了再出去,你昨天一天都没吃东西。”刘淑琴劝道。
“不了,我还有事,一会儿在外面随便吃点就行。”叶伯平说完便自顾自出门了。
刘淑琴不放心,在楼上看着儿子,但是除梁屯日不同,好像也没什么,便坐下自己一个人吃早餐。
叶伯平出门后,径直去了一家五金店,看了两圈,压低帽檐,拿了把刀,问老板,“这个怎么卖?”
老板看他一眼,“这是杀猪的刀,特别锋利,是好刀,价格比一般菜刀要贵些,五十块哦!”
叶伯平看了一眼,“是好刀,但是还没开刃,你这儿可以开吗?”
老板努努嘴吧,“外面菜场口就有一个磨刀磨剪子的,你去他哪儿开,我这儿弄不了,我只管卖。”
“好吧,我要两把。”叶伯平付了一百元以后,用黑袋子装着去了菜场口,请磨刀师傅给开刃。
弄好之后,他直接打车去了张思危家小区门口,路边有一个不太大的早餐店,他要了一份面条,坐在那儿慢慢吃着,同时看着小区进出的人。
他很清楚,吴露生一直有早锻炼的习惯,不出差的日子,只要有空,都会去附近的公园打太极,差不多要一个多小时,才会去公司。
果然,一碗面吃完,吴露生正好从小区大门出来,往公园走,叶伯平远远跟在后面。
从一开始,叶伯平就对吴露生有很大的意见,他和张思危结婚,这个岳母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对他一直都是瞧不起。
他忍了那么多年,现在婚都离了,没必要继续忍了,他要杀的人,第一个就是吴露生!
带着深深的恨意,叶伯平用手紧张地按着包里的刀,一步步跟上去。
吴露生并没有回头,而是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独自打起太极来,这个时间点,年轻人都上班去了,老年人也送孙子孙女上学去了,公园里人真的不多。
恰好,吴露生背后有两座假山,叶伯平慢慢接近,藏在其中一座后面,静静地观察四周,等待没有人的时候好动手。
虽然心里恨极了吴露生,只想杀之而后快,但毕竟从来没杀过人,叶伯平全身肌肉都不自觉地发紧,额头和手心不断冒出细密的汗珠,身体也微微颤抖。
等了好久,公园里人确实不多,但总有人来来往往,叶伯平不敢现身,机会终于来了,周围突然安静了,半个人影都没有。
叶伯平从假山后面闪出来,一只手摸着包里的刀,一步步朝吴露生走过去。
吴露生背对着他认真地比划着一招一式,压根不知道危险来临,叶伯平呼吸急促起来,他强压内心的紧张,越来越靠近……
“吴姐,你还没走啊?”突然从另外一座假山后面冒出一个人来,笑着和吴露生打招呼。
吴露生笑着,“马上,我也差不多要走了。”
叶伯平吓得后退一大步,差点叫出来,因为精力太过集中,完全没听到其他声音,计划被打乱了,他转身准备离开。
吴露生却一个招式,身体侧了过来,看到了他,“咦?叶伯平,你在这里干嘛?”
“妈。”叶伯平放下捂着包的手,紧张地喊了一声。
“吴姐,这是你儿子?”刚才说话那人看向叶伯平。
吴露生摇头,笑着,“哦,不是,以前是我女婿,现在离婚了。”
“哦,前女婿,好,那我先走了,你们聊,我得买菜去了。”
“好,明天见。”吴露生对那人摆摆手。
叶伯平站在原地不动,眼看着那人走后,周围都没人,这次,他不是捂着包,而是将手放进包里,而且悄悄握紧刀把。
吴露生觉得叶伯平的表情有些怪异,好像全身都紧绷着,便认真看了他一眼,“你在出虚汗,怎么,生病了?”
“没生病,就是有点感冒。”叶伯平很想猛然一刀捅过去,慢慢看了看四周,这时又有人来锻炼了,他不敢下手。
“哦,感冒了,生病就应该在家呆着休息,来这儿干嘛?”吴露生有些不高兴,叶伯平住的地方离这里挺远,肯定是故意过来等张思危吵架什么的。
“妈,我……”叶伯平上前一步,想说点什么。
吴露生却往后退了一步,摆摆手,“以后,你不用再叫我妈了,你和思危已经离婚了。”
“妈,你别这样,我来就是想让你帮我和思危说一声,你问问她能不能让我见见孩子,我妈太想嘉嘉了。”
叶伯平心里痛苦极了,为什么要见自己的孩子却要那么低声下气地求人?
吴露生听了就来气,大声质问道,“叶伯平,你还想见孩子?嘉嘉她奶奶是怎么带孩子的?”
“妈,别这样!”叶伯平无力辩驳。
“带几次,就把孩子给弄丢了,要不是嘉嘉和我缘分未了,我这辈子恐怕再也见不到她了,真是这样的话,你们拿什么来赔?”
“我妈也不是故意的啊,是人贩子给拐走了,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