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应了一声,遂见顾相宜进入书房内。
此刻的池映寒依稀睡得正浓,虽是同她赌气,但他一天之内背不了那么多内容却是真的。
顾相宜无奈的看着趴在桌子上的池映寒,见他这般毫无防备的模样,甚至偶时还会咂咂舌,许是不知在做什么美梦。
顾相宜叹了一声,遂将裘衣给他披实了,嘱托山药今夜留宿给他生碳火,方才离开书房。
池映寒这夜睡得浑浑噩噩,并未如往常那般被冻醒,待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趴在书房的桌子上,身上披着裘衣,身下还垫着没读完的书。
此刻的天已大亮,池映寒万万没想到自己竟学出了这效果!
可是不对呀,他再赌气,他也得回房睡觉啊。
一旁的山药见池映寒醒了,到池映寒身旁道:“少爷,您醒了。”
池映寒依旧有些懵,他似是断片了,完全不记得自己为何会睡在书房。
“山药,这是怎么回事?既我昨日在书房睡了,那你该叫我起来回房去睡啊!”
山药恭敬的答道:“是昨夜少爷您自己说要在书房发奋用功的,少夫人见你打盹,特将你的裘衣盖实,嘱咐我在旁生碳,并于今早多留了一些蜜汁猪肉脯才离开。”
池映寒看着桌上的猪肉脯,隐约想起了,昨夜他好像确实这般说过。
也算那顾相宜有良心,没让他一人在书房冻死了去,他昨夜睡得倒还挺好。
清早拿起蜜汁猪肉脯,入口即是满嘴的香甜。
好吃,太好吃了!
谁做的来着,他记得顾相宜昨夜说过,但他此刻记不清了。
不过无妨,下次再去他家买便是了!
“对了少爷,这是今日的功课。少夫人说既少爷想用功,她便留了六篇给少爷背。”
“六篇?”池映寒看着眼前的功课,他刚夸顾相宜两句好话,顾相宜便又想出难题想刁难他。
她那篇算亏了,六篇而已,她当真她能难住他?
池映寒这便觉得生趣了,拿起诗篇便背诵起来。
倒别说,有趣的不是背诵这些诗篇本身,而是跟顾相宜较劲、拆招的这种感觉。
而顾相宜这边,由于七日的优惠还未结束,开业次日来采购药材的人更多了起来。
她刚戴好面纱入了药堂,堂内几个伙计便道:“顾娘子,降香和当归昨日卖空了。”
“卖空了便及时进些,之前的货源联系妥当了,如何辨货我也教过你们,时日久了你们需逐渐学着自己把控,可懂?”顾相宜话语严厉,几个伙计纷纷点头。
不多时还由顾相宜继续教他们如何通过成色、气味、口感等辩识上等的药源。
这一上午的时间,店内又入了四百余人,热度不减开业当日。
就连对面王家肉铺的王婆都叹道:“许多年都未见对面药铺这般兴盛了,想不到竟让池家新娶的小娘子营生起来了。”
王春燕也瞧着对面兴隆的生意,一边切着手中的猪肉,一边道:“那是自然,池家明媒正娶的大娘子,自是多才能干的,不然池家老夫人也不会答应。”
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那顾娘子从相貌、才学到气度,再到眼下实打实的拿出本事给池家争脸,这些王春燕样样都比不上,她自是知晓自己同那种姑娘的差距。
想来这便是母亲常说的门当户对吧?这顾娘子嫁去池家,处境应该是不错的。
王春燕心里一边叹着,一边切着手中的肉,但低头切肉的间隙,忽然听见如玉堂外一阵高喊:“如玉堂掌柜的何在?”
王春燕好奇的抬头,竟见如玉堂外,来个几个药铺伙计打扮的人,站在大门前。
顾相宜此事正在教伙计们如何晾晒药材,便听到堂外有人喊她。
大清早的,一听这声便发觉来者不善,不过顾相宜却也不慌。
女子开堂行医,自是会有各种各样的新鲜事、麻烦事儿等着。
她还未起身,便有两个伙计跑到后院,通禀顾相宜道:“顾娘子,外面……外面有人找。”
“有人找便有人找,慌什么?”
几个伙计也不答话,瑟瑟发抖的看着起身的顾相宜,遂听顾相宜道:“有事儿通禀于我,我自会解决,但你们还需稳住气场。我们如玉堂不做亏心事,就算鬼敲门,我们也不会亏心一分。”
几个伙计点头道:“顾娘子教训的是。”
说罢,便见顾相宜掀开帘子,来到前堂。
果真见如玉堂门口聚集了两三个人,在此候着。
顾相宜径直向前几步,来到大门口,对着几人道:“敢问这位兄台在此唤本掌柜,所谓何事?”
“你就是顾娘子,是吧?”其中一人问道。
顾相宜应道:“正是,你们来此有何事?”
“我家掌柜的派我们几个来问你,你家这堂号是不是故意的?”其中一个伙计率先站了出来,指着牌匾道,“我家堂号是白玉堂,二十年老招牌了。你在这儿整个如玉堂,我家的客人还以为我家开分堂了,许多客人走错了门。你们给个解释吧?”
顾相宜听他们这言辞,属实觉得引人发笑。
这是哪来的痴癫人士,跑到这里闹这出?
“白玉堂,本掌柜还是头一次听说。这名字,似是说书呢。”
他刚刚还议论着如玉堂的堂号,想不到顾相宜顺势便嘲讽他的堂号去,他连忙驳道:“不是说书的那个白玉堂,那是两码事!”
“是不是说书的那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