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夜里,顾相怜和刘氏被柳如歌拉到大堂,生生看顾相宜如何被责罚的。
她们就这么听着柳如歌搬出那么多莫须有的罪名,生生的污蔑她。
二人全程一声不吱便算了,她到那时都能理解她们的苦衷。
直到顾相怜能帮着柳如歌害她。
顾相宜也不恨她,只觉得她可悲。
“二姐姐,我想说的话,五哥儿许是已经转达给你了。你是有什么听不懂的吗?”
“我听懂了……我知道三妹妹的意思,我知道我在大娘子灵位前害你,即便到了阴司,大娘子都不会原谅我。可我求你……求你看在我们过往的情分上救救我,我没活路了,我真的没活路了……三百两银子只是你抬个手便能拿出来的。三妹妹,求求你……”
这可怜价儿的模样,惹得池映海都惊了。
但二嫂嫂不让他出声,他便也一声不吭。
只听外面哭嚎道:“你就当是可怜我,就像可怜一个小猫小狗一样,可怜一个畜生一样。你就发发慈悲罢!三妹妹……”
顾相怜跪在原地,不停的给顾相宜磕着头。
但最后,顾相怜听到的却是一个男孩子的声音:“二嫂嫂说她不想跟你说话了。让我转达你一句,你现在这般处境是自食其果,即便今儿不被发卖,往后也落不到什么好人家。你今儿要么就跟那些婆子走了,要么就立刻出家当姑子去。或者你真有胆量,今儿一头碰死,到阴司里见你那口口声声忏悔的大娘子去。总之,你在这里拦路许久,将二嫂嫂惹得心烦了。”
末了,马车再度调头,快速离开了顾家门口。
实则柳如歌一直未拦顾相怜,她还寻思顾相怜这般哀求顾相宜,顾相宜能将三百两给他们补上,也免得柳如歌再凑剩下的一百五十两。
谁料,这三丫头竟如此心狠!
二丫头求她,她依旧扭头就走。
气得柳如歌当即同那几个婆子道:“快将人带走罢。”
最终,顾相怜也舍不得死,哭着同刘氏一起上了车。
瞧着这母女终于远去,柳如歌心里反倒舒坦,道:“平日里瞧着她们母女还占着个院,怎么都觉得碍眼。而今总算是舒坦些了,剩下的一百五十两,也只得再卖一处田产了。”
手头的地契早就不剩几张了,柳如歌真是心疼得紧。
她辛辛苦苦一辈子坐上主母这个位置,却让这个讨债的把家底都祸害尽了。
好在顾相笙怎么也考上秀才了,好歹是个门面。
而顾相宜自回了家后,不多时便也恢复了之前打理生意的状态,晚些时候便出街查账去了。
只是这一路上,顾相宜心里总有些复杂。
她确实想让兰氏帮她,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兰氏出手便能将这一趟街都送给她。
那一刻她才想起池天翔的产业是如何从南阳城做到京城去的,这背后少不了池天景的扶持。
而今,她竟直接找了个同池天景同等官位的后台帮衬。
而且帮衬的是池家的孙媳!
暗中有了这么个后台,四房再不可能是她的对手了,无论他们出什么招,再想做什么,只要顾相宜开口,背后便有势力出手,直接将他们压得再无翻身之地。
就在次日,顾相宜早起的时候,宁儿便告知她,有人寄了一箱东西过来,并告诉她只能由少夫人打开。
顾相宜本还有些疑惑,结果打开箱子的一瞬,便将顾相宜整个人都吓住了。
这是一整箱的契单!
宁儿见顾相宜惊成这样,也不禁问道:“少夫人,这到底是什么呀?谁寄来的?”
顾相宜心叹着,立刻同宁儿道:“宁儿,快随我出去一趟。”
宁儿虽不知少夫人又有什么事儿,但也立刻叫车跟着少夫人出去了。
结果,在马车停到那死街的刹那,眼前的一幕,将顾相宜生生惊到了。
那趟街所有的铺面,在她嘱托兰氏帮忙的第二日清晨,便全部开张了。
整条街的铺子开张之后,这条街瞬间也变得人来人往的。
让顾相宜看了之后,感觉自己仿佛是在做梦。
她一个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难以办成的事儿,只要告知工部尚书家的一声,只需要一个晚上的时间,便能做到她想要的地步。
且这一整趟街的产业地契,竟全在她手里,地契上都是她的名字。
太恐怖了……
恐怖到将她自己都吓到了。
宁儿更是几度揉了揉眼睛,道:“少夫人,咱们没走错地儿吧?”
听闻宁儿的话,那车夫道:“你们不是要去苍桥街吗?这就是啊!”
结果当日,都不等顾相宜汇报给池天翔,池天翔在听闻整条街一夜之间全部开业,且生意恢复原貌之后,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赶忙吩咐人将顾相宜叫来。
这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办到的事儿!
在池天翔将顾相宜叫去之后,顾相宜看着池天翔那吓得不轻的模样,听他张口便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顾相宜自也想好了解释的话,回道:“儿媳之前去打探过那趟街的情况,这趟街萧条的缘由是生意滑坡,许多东家都觉得干下去没奔头,便都跑了。故而儿媳便将整趟街都收下了。”
“你……你收了整趟街?你跟公公说实话,相宜,你哪来的这个本事?”
顾相宜之前倒也想过,她自己肯定拿不出这样的本事,全避也避不过去,便交代了情况。
“公公有所不知,之前海哥儿给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