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听闻顾相宜的话,也笑道:“说起来,有相宜在寒儿身边,可是让我们省心多了。相宜说不能喝酒,那寒儿你以后便少喝些酒,至少近来,酒水是碰不得的。”
得了老夫人一句夸奖,酒桌上的众人都将酒水收了起来,顾相宜心里也明镜着,如今为池映寒诊病加上鼓励他府试一事,让她在老夫人面前又立下一功。
在这家里,只要老夫人得意她,其他的哥儿姐儿自然也对她有好的认知。
池映寒见这些哥儿姐儿们这把不给他灌酒,反而挨个给他敬茶,池映寒也觉得消停了不少。
不然每次一口气被灌了一肚子酒,回屋他就肚子疼,但当着大家伙儿的面,他还不好意思开口。
他赶忙道:“相宜说的正是,最近身体抱恙,确实不能沾酒。咱们以茶代酒,以茶代酒哈!”
池映寒话音刚落,池映莲这小丫头便立刻起身敬茶,道:“书山高峻、顽强自有通天路学海遥深、勤奋能寻探宝门。莲儿祝二哥哥学业上步步高升,更上一层楼!”
池映莲说罢,一口茶水饮下,池映寒还没回话,她倒是先将老夫人逗得合不拢嘴。
老夫人笑道:“七姐儿这是背的哪里的诗句?在家里定也没少读书吧?”
池映莲嘿嘿一笑,道:“莲儿要多读书,长大像二嫂嫂一样,做个贤内助!”
她这话,倒是将顾相宜惹得哭笑不得。
老夫人可还没认可顾相宜是贤内助呢。
好在池映莲岁数小,说什么都是童言无忌。
老夫人瞧着池映莲笑得灿烂的小脸,更是稀罕道:“真是个好孩子,七姐儿过来让祖母瞧瞧。”
见老夫人对池映莲百般喜爱,池映寒心头确实一阵烦闷。
这不是他的主场吗?
祖母竟稀罕起了别人,且这七姐儿出风头也不是一两次了。
顾相宜瞧着这几个哥儿姐儿的年纪,唯独七姐儿的年纪不足十岁,其余的皆为十岁到十八岁。
她明镜着崔姨娘打的什么算盘。
好在这后院的事儿,同顾相宜也刮不到多大关系,顾相宜且看着其余几个哥儿姐儿见池映莲带了头,和池映莲同一个生母的六哥儿池映山也起身,挠了挠头道:“我脑子笨,也想不出什么好听的词儿来。十年寒窗,开出芬芳十年磨剑,努力未变十年坚守,马到功成!祝二哥哥府试高中,以后奔着秀才考去!也祝二哥哥和二嫂嫂百年好合,同心协力!”
他这一祝福,顾相宜也得笑着回他一杯茶。
池映山起了第二个,其他的几个姐儿也绞尽脑汁想着词儿,虽说没池映莲那般精致,也一个一个的祝福池映寒。
池映寒见他们敬茶,不得不一个一个的回他们。
好在敬的是茶,池映寒无所畏惧。
但谁料,敬到最后,与池映寒同辈的桌子转了一圈都敬完了,整个桌上就差池映海尚未敬茶,还在那里啃凤爪。
到了他这里,生生的卡住了。
顾相宜忽然觉得场面有些尴尬。
顾相宜见这些日子下来,一直在教导池映海,他在店铺里待得乖巧,不作不闹不惹事。
可到了大场合,仍就不合群,自己干自己的事儿去。
池映寒见顾相宜有些犯难,又不知如何提点池映海,立刻解围道:“没事儿的相宜,海哥儿就不用敬茶了,让他慢慢吃去。”
“这怎么行,同辈的都敬了一圈,就他一个还算我院子里的,这岂不是又丢人吗?”
夫人们听着到海哥儿这儿又出了事,颇为关切的问道:“相宜,海儿又怎么了?”
顾相宜连忙解释道:“没什么,他反应还迟钝些,忘了给二郎敬茶,我提点他些。”
顾相宜说罢,遂尝试着对池映海道:“海哥儿,给你二哥哥敬个茶。”
池映海抬眸望着顾相宜,尚不知敬茶是什么。
顾相宜只得将茶杯递给池映海,道:“很简单的,就是举起这个茶杯冲你二哥哥说些祝福的话,然后将茶喝了再坐下,听懂了吗?”
“哦!”池映海遂接过茶杯。
众夫人都听说顾相宜将二房家的小崽儿接出去教养了,没养在院里。
之前忙于二郎科考的事儿,大家也都没在意,谁知道现在这孩子养成什么样了?
众人就这么见着顾相宜将茶水递给池映海,池映海果真接过茶水,恭敬的站起来对着池映寒。
众人正料着:这小崽儿竟是规矩了不少!
就连池映寒也敬茶,这小崽儿还知道给他敬茶呢?脱胎换骨了?
谁料,下一秒——
池映海端起茶水便恭敬的道:“祝二哥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遂一口将茶饮下。
殊不知他这话音刚落,池映寒差点没一口茶水喷出来!
不止是池映寒,那池映海话音刚落,屋里便响起了一阵妇人的笑声。
池映海不知妇人们在笑什么,反正他祝福完了,茶喝完了,便坐下了。
顾相宜听他这祝词,整个人都懵在原地。
再看那边,连老夫人都被他逗笑了。
大家伙儿还以为这孩子治好了,忍不住期待了一下,结果谁知道,原来还是个傻子。
还是苏韵缓和了一下场面,道:“瞧瞧这才没半个月的工夫,老二家那孩子便被教养的知礼数了,你看这在席上也是规规矩矩的,他就是没有读书,多读些书便是了。”
池映寒听后也接茬道:“可不是么?相宜近来把他教得规矩多了,前阵子不是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