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赫连惊鸿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脸上的苦笑却越来越深了。
帝王这条路本就不好走,自己父皇手上的心血早就已经沾满了一身。
既然自己没办法去做一个合格的帝王,也没办法真正的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还不如放手去完成自己所有的亏欠。
对他的亏欠和对她的亏欠。永远是自己这辈子都过不去的坎。
“传令下去,今天的事不允许任何人外传。若有违令者斩!”
“是!”
慕容琼连日来的积劳成疾,一下子病倒了,一睡便是三天,刚醒来时坐着的就是满屋子的太医了。
淳于枫本不想如此兴师动众,却没想到这丫头发了个烧便一直不退,而且咳嗽的厉害,一直醒不过来,实在让人担心。
“殿下,这位姑娘已无大碍。只是多有劳累,心悸发作,需要静养。”
“知道了。把药方留下,你们出去吧。”
“是。”
喧闹的房间再一次恢复了平静。
慕容琼睡得正安稳,迷迷糊糊之中只感觉一个冰凉的东西在自己的嘴角。忍不住喝了一些。
淳于枫见她似乎是渴了,拿起了碗和小勺子,又喂了一口水。
拍了拍她的背。抱紧了一些。
“思繁。”
“属下在。”
“把你家小姐之前一直吃的药的药方,全部写下来。”
“是。”
思繁从来不愿意在白天出现,更不愿意真身使人如今也是顾不得了,趁院子里没有杂七杂八的人的时候便出来了,毕竟也是担心小姐。
淳于枫连日来照顾小姐,废寝忘食绝对不是害小姐的人。
况且之前几次三番也救过小姐的命。
她自然听从。
“殿下,出事了。”
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淳于枫放下了手中的碗,整理了衣带,赶紧出去,示意来者不要出声。便轻轻的关上了门。
“说。”
那黑衣人偷偷地上前一步,在他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淳于枫听了听,眉头越皱越深。
“放那些人去,不要让人察觉到。”
“是。只是,我们的人要不要撤回来?”
“撤回来吧,没必要了。另外,告诉王府那边,无论上官嫣做什么都不要插手,随她去。”
“这……”黑人面色有几分为难,一下子跪了下来。
“据探子回报,那几日祁连……”
“就当做没看见。”淳于枫似乎是在说一件十分普通的事情,让那黑衣人也愣了愣。
谁能想到当朝王爷竟然纵容自己的侧妃,光明正大的在王府里与别的男人……
“有问题?”
“没有。小的不敢。”那人赶紧磕了个头退下。
淳于枫在那人走了之后,狠狠的攥紧了手中那块青色的玉佩。
上官嫣……是对本王有恩之人。若是她对自己无意,无论做什么自己都不会插手。
只是祁连……与祁燕是死对头……
她,不可能会不知道。
她,到底要做什么呢?
三日后。
慕容琼才算是有了意识。睡得昏昏沉沉的,身体总算是好了一些,下了地正赶上要回京城。
赫连惊鸿派人来请她,却被幽王殿下推走了。
自己披了一件披风,推开门,却一阵大风吹来漫天雪花,十分美丽。
慕容琼看着院中种着的那棵海棠树,倒是忍不住地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在自己四岁那年倒是亲眼见过母亲在海棠的树枝上跳舞,灵巧的像是天上的仙女一般。自舞灵巧,却可惜无人欣赏。
父亲一直在外打仗,哪有这样的心情来欣赏。
后来自己就亲眼看着母亲,每日都在树下跳着舞,却病得越来越重,直到有一天就病逝了。
“小姐。太子殿下送来一封书信。”
“嗯。”
慕容琼看了看侍女手中的盒子和书信,皱了皱眉头接了过来。
素手纤纤,打开书信,映入眼帘的几行字,透露着铿锵有力的脉络……
“琼儿,早知有今日之回,不当初当日就应奋力将你追回,而不是自暴自弃。如今我已是,行舟过江,已入江中无可回头之势。唯有你一人难以忘却。回京后再无那年海棠花雨,卿卿之泪,绝世佳人。与我而言不过是往事不堪回首。岁岁朝朝,平安喜乐。——惊鸿。”
慕容琼只知道太子殿下从来都不是那爱自怨自义之人,更不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能突然给自己送这样一封书信,必定是发生了什么,只是心下还未得询问。
那边宴会开始,兰州城大部分已经治愈好的难民们正吃着开仓的救济粮,城中一片喜乐,甚至百姓们还自发买了些许炮竹,便没有再问了。
“星儿,太子殿下可说了什么没有?”
“殿下让您打开盒子。”
慕容琼轻轻地打开了那盒子上面的小锁头,拧开之后掀开盒子居然是一个玲珑精致的发簪。上面有一个十分精致的紫色的海棠花,似乎是用珍珠细细研磨而成,流光之粉十分闪耀。
“小姐。你身子不好,站在风口这么久,该回屋喝药了。”
慕容琼轻轻伸出了中指,抚摸着那发簪上的海棠花,却忽然想起当日送平宁时,撑伞的那个人。
淳于枫是对自己有情的,又是何时有情的呢,只怕那日真的劝自己的时候,便已经是对自己上了心的,却不知自己心中那个人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