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便是书院二层楼正式开启的时间。
这一日,有许多怀着各种情绪的学子汇聚一堂,这一次,他们将为了那唯一的一个名额拼尽全力!
不论他们来自大唐,南晋,大河还是月轮,此时他们的目标都完全一致。
无数人汇聚在书院前坪,显得人声极为鼎沸。
最为引人注目的自然还是隆庆,虽然遭逢了昨日的惨败,甚至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惨败,但他依然还是来到了这里。
既然他不败的完美光环已经没了,本人的价值已经跌落,那么在冷漠的西陵神殿面前,他必须成为二层楼的弟子才能够稍加挽回,不至于被神殿一朝放弃。
他平静的站在那里,无视了所有人奚落惋惜的目光,因为这些目光的主人似乎并不清楚,哪怕他败给了方谦,也依然不是他们能够俯视的存在。
也许那些目光的主人很清楚这一点,但他们也只能如此才能够抒发心中的一丝不甘了。
不过今日并没有人看见方谦,这让许多人的心情都十分复杂,他们不希望方谦出现,因为能够三剑击败隆庆的方谦,远远不是他们能够比拟的,如此一来,书院二层楼的唯一名额他们根本就没有争取的必要了。
可他们又希望方谦出现,因为隆庆在,他们同样希望渺茫,既然如此,他们宁愿这个名额最后属于方谦,毕竟方谦也是书院之人,甚至已经待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而不是像隆庆这般空降。
可惜方谦最终还是没有出现,这让许多人心中既庆幸,又失落。
今日负责开楼的主持者是书院的一位教授,他是一位世间少有的神符师,身份尊贵,自然能够拥有这样的资格。
在他面前,不论是亲王,公主,还是西陵神殿的大人物都必须保持尊重和礼节。
而面对在场的诸位或是尊重或是敬畏的目光,他都十分冷漠,面无表情的看着场间的数百人,他开始宣布各项规则,他说话的声音很平淡,但苍老的声音却是能够清清楚楚的传到所有人的耳中,并且既不震耳也不显得微弱,中正且平和,大概就是如此。
“书院二层楼今日开启,只招一人。”
说完,他指了指书院后方被雾气遮掩的大山,说道:“考试方法很简单,有石径绕山而转,若有想入书院二层楼的人,随意入山,谁能登到山顶,谁便能入二层楼,如果都走不到,那就以谁登得更高来判定胜负。”
书院后方的那座大山也因此第一次被所有人的目光注视。
诸多学生或有不解,或有质疑,但此时没有人会回答他们,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规则,登山!
沉默中,一位二十多岁的僧人第一个站了出来,开始登山,记录的身份是来自月轮国大渡寺的僧人,这个身份让很多唐国的大人物很是不豫和恼怒。
事实上,若干年来,除了西陵,每一次书院二层楼开启,都会聚集天下各地的青年才俊,所以这样的事情很是常见,就算有人不满,也根本毫无办法。
倒是西陵,这几年,已经有两人进入了书院,一个是陈皮皮,一个自然便是方谦,而隆庆则是数年来的第三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和气氛的变化,终于开始陆陆续续的有人开始登山。
宁缺这一次开始的很快,而当他站出来要登山时,也并没有什么质疑,因为他不惑巅峰的修为境界早已经被人熟知。
他这一次如此快的站出来,单纯的只是因为他有信心,修为的进境,让他生出很大的预感,此次登山也许就是他破入洞玄的契机,所以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而既然他有信心要争这唯一的名额,他自然要快,所以他根本不会耽误时间选择在最后出场。
方谦其实一直都在附近,只是他站的很远,自然不会有人发现他,他看着宁缺开始登山,不由笑了起来。
他十分确信,如果宁缺还如原来一般选择最后登山,这一次的隆庆是绝对不会在等他了。
他很清楚西陵神殿是个什么样子,别说隆庆,就算是叶红鱼那样的身份,一旦境界跌落,也是说抛弃就抛弃,而在裁决司多年的隆庆自然十分清楚这一点。
所以,此次的他必须破釜沉舟,这一次二层楼开启的名额必须属于他。
正想着这些,他便看见隆庆紧随着宁缺开始了登山。
于是便引发了一场登山的热潮,不论是谢承运,还是王颖,或是书院其余的几名术科学生都一一开始登山。
而没多久,方谦便看见,从山腰开始出现了一道滚滚的烟尘,最终抵达山脚。
那是一个担架,一个由四位书院执事抬着的担架,躺的自然是登山晕过去的人。
方谦见了不由失笑,抬二层楼看书晕过去的是他们,如今登山,依然还是他们,是书院没别人了,还是因为他们干这事是专业的?
登山是一件费时费力的事情,尤其是书院的后山,不仅费时费力,还有一定的危险。
方谦看了两眼,他本以为这会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可亲身在一旁看着,才会发现这实在是一件十分无趣的事情。
这山不好登,所以时间还需要很久,于是他便找了一个地方,一手抓了两把椅子,一手举着一张满是糕点零食的桌子,自顾自的出了书院。
书院门口,一个很瘦小的小姑娘拿着大黑伞蹲在道旁,百无聊赖的轻轻转动着伞柄。
忽然,她看见她身边多了两把椅子,一张桌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