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一路哭到乔祖璋的书房,管事妇人瞧见后赶紧迎上前来行礼请安,林氏也不管这么多,她直接伸手推开了书房门,然后面对空空的房间。
她转头问管事妇人:“老爷呢?这一会,老爷在哪里啊?”
管事妇人一直紧随在她的身后,这一会也不敢抬头看林氏,低垂着头低声说:“主子爷在学府教学生,这一会还不会回来。”
林氏听管事妇人的话,她也记了起来了,乔祖璋这一时在学府的事情,立时转身走人,一边走一边用帕子擦拭面上的眼泪。
这个时候的风,吹在脸上带有深深的冷意,乔祖璋既然不在家里面,她就是哭得再伤心,这个家里面的人也不会关心,何况她们或许盼望着她一直哭下去。
林氏回到家中,乔维兰瞧同见到林氏眼里面的红色,立时跳了起来说:“母亲,是谁招惹你这般的伤心?”
林氏瞧着乔维兰的反应,她的心里面很是欣慰,只是她记下乔祖璋的警告,乔维兰以后要想寻一门好的亲事,她还是要靠着年长的兄长。
乔维兰要是把那两家人得罪了,以后在亲事上面多波折,林氏就不要再怨旁的人。
林氏想一想后摇头说:“沙子吹进了眼里面,刚那一会吹得有些伤心,我这一会已经舒服了。”
乔维兰自然是不相信的,但是她这一会也不会说出来,她只是忍着心里面的迷惑,然后安慰着林氏。
林氏哭奔去寻乔祖璋,乔光享很快听说了,他叹息着和乔祖仁,说:“老三家的做下的事情,和她娘家女子们是一脉相传,都没有丝毫的差别。
只怕老三回来后,还会痛惜她。唉,我都这般的年纪,还要操心老三的家事。这日子反倒是越过越有趣起来,我就瞧着林氏和老三还能够折腾出多少的事情出来。”
乔祖仁听乔光享的话,只是笑一笑不出声,乔光享眼下是这般的说法,但是乔祖璋真有什么不顺的时候,乔光享比任何人都要心疼这个儿子。
乔光享却盼着乔祖仁多说几句话,最后乔祖仁不得不说:“父亲,老三这几月一直忙不停,有林氏闹一闹事,他的心情也能够跟着松快起来。我觉得这是好事情,他的日子有奔头。”
乔光享听乔祖仁的话后,满脸啼笑皆非的神情,说:“老大,你不懂的,你在这方面比老三命好,贤儿母亲知书达理,你们夫妻相处得融洽。
可是老三不同,老三家的半路丢下了老三,他这半路上娶了新妻,他对林氏是付出了真心,林氏对他是有真心,但是为人也很小家子气。我们慢慢的瞧着吧,他们还有得闹腾。”
乔祖仁不赞同的瞧着乔光享说:“父亲,男人的三喜之一,老三给碰上,弟妹走了没有多久,他遇上林氏,那心情都是掩饰不了的好。
他娶林氏的时候,那种欢喜神情,是打心底里冒出来的。贤儿的母亲当年和我说,她瞧着老三面上的笑容,她认为光儿的母亲一辈子过得太不值了。”
乔祖仁当时瞧着乔祖璋面上的欢喜神情,也认为乔祖璋太过薄情了一些,元配活着的时候,为他做好所有的打算,还为他平顺续弦,也尽了最后的一回心力。
乔祖璋对元配妻子的离世,纵然是有过伤心,那伤心也非常的清浅,后来乔兆光对待乔祖璋父子情意渐渐的淡漠下来,家里面的人也能够体谅几分。
乔光享听乔祖仁的话,皱眉头说:“老大,老三一直不曾经过什么事情,他大半辈子过得平顺,如今的日子才起了波折,你以后和老二还是要护着他一些。”
乔祖仁瞧着乔光享面上认真的神情,宽慰道:“父亲,光儿和拾儿都是好孩子,有他们在,老三还真用不着我和老二去操心。你要是实在不放心,你就活得长长久久吧。”
乔光享瞧着乔祖仁面上的神情,再瞧一瞧长子头上的白发,终是轻轻的点头说:“老大,你说得对,老三不是聪明,他只是不喜欢把事情往深处想。
他要是愿意想得深一些,也不会有后来的许多事情。他也不会完全的相信林氏的话,乔家就是破落了,也比林家的日子好过太多,乔家没有那般的家境,林氏又怎么会相中他。”
这些年,林氏往林家送了不少的东西,乔家的人自然是有数,只是乔祖璋视若无睹,乔兆光夫妻大度,乔家的人只有不出声由着去。
乔家内里分家后,乔祖仁都为乔兆光兄弟透了一口气,总算是摆脱了一个大的包袱。
乔祖璋的日子比从前是艰难了许多,而林氏母女好象还没有感受到一样,还是和从前一样在店家买东西,如今在外面欠下不少的债务。
乔祖仁是这几日听妻子容氏提了提,他当时的反应非常的震怒,容氏瞧着乔祖仁轻淡道:“老三的心里面一直认为林氏好,如今正好是他见证林氏好的时候,由着去吧,都分家了。”
容氏自林氏嫁进门后,她一直认为林氏身上带有几分狐媚气息,后来乔祖璋为林氏所做下的事情,更加证实了容氏的想法。
乔祖璋一心一意的对待林氏,让她在两位年长妯娌面前很有底气,她说话行事里面总会带出几分来,她几乎算得上是表里如一的人,在面上对待两位妯娌很自然的少了几分敬重心思。
容氏妯娌们经事多了,她们面上不表现出来,心里面待林氏也只余下薄薄的面子情。
乔光享决定内里分家的时候,乔祖仁兄弟其实是过不了这一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