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绵绵,乔正父子赶回了平河城,他们两人面上都有深深的疲倦神情,乔山瞧上去平添了几岁的样子。
乔云然瞧着这样的乔山皱了眉头,她悄悄问乔山:“你在京城吃了族人的大亏吗?”
乔山眼里闪过泪光,他摇头笑着说:“姐姐,我现在明白了,软刀子才是最厉害的刀子,我祖父总算安葬在祖山上面了,我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说。”
乔山瞧着乔云然再想一想,低声说:“姐姐,我最后还是去威正镖局求了人,镖局里的人知道叔叔和然小爷的事情,他们说当日药草的事情,辛苦了然小爷。”
乔云然轻轻的点了点头,说:“威正镖局的人都是念旧情的人,你心里面有数便好。”
乔山瞧着乔云然低声说:“姐姐,我把你的人情用光了,你以后有事要寻人,只怕没有这么的方便了。”
乔云然瞧着乔山轻摇头说:“人情有来有往,我知道镖局的照顾之情,我心里面是高兴的。你要是到了一个地方,遇事傻得不知道找人帮忙,我才会骂你不知事,明白吗?你用得好。”
乔山没有和乔云然说去镖局请求的理由,但是乔云然的心里面明白着,乔山一下子长大了几岁,他的族人是真的让他感受到世事的冷漠。
乔山不说的事情,乔正却跟乔兆拾说了说,他是边说边落泪,乔兆拾瞧着乔正叹息道:“正哥,你祖父祖母已经糊涂了,你何必事事念着他们不放手。”
乔正苦笑瞧着乔兆拾说:“拾弟,你得对,我以为我不会在意他们,可是我心里面还是记得那一份血脉情意,但是别人却不记得我爹这一房的人,他们以为我们全家都死在外面了。
那还是我爹的亲爹娘,最后都没有族里面长辈们有人情味道,我知道我爹最终想安葬在祖坟,我想成全我爹的心思,可是我祖父祖母出面阻拦一次又一次,最后只能用小辈来压制他们。”
乔正没有跟乔兆拾说,他差点就误以为当年乔家处事不周全,竟然没有去他家知会一声,结果他前面这般的想,后面邻居们就把实情说了出来。
当年乔家派人知会过他的祖父祖母,还给了他祖父祖母一包安家的银子,说等到乔家小主子安置妥当了,乔奶爹一家人便会归家。
只是大家也没有想过,乔奶爹一家人会去了这么多年,而且乔奶爹直接在外面就没有了,邻居们自是要乔正多理解一下他的祖父祖母失子的伤心。
乔正却知道他的祖父祖母是想伸手寻他要银子,乔正却不想喂养大他祖父祖母的野心,他直接放话出去,他们一家人在外面生活艰难,这一次能够回京城来,是借了别人顺路的人情。
他们父子折腾了一个来回,两人都觉得心累,而且距离内行人挑选的正日子越来越近了,那地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方法。
乔正祖父祖母偏偏还寻上门来要孝顺的银子,把乔山直接气得跑到威正镖局门口去,他觉得整个京城,只有这个地方让他觉得有几分亲近。
他自然不会跟门房的人说是来请求帮忙的,他只是说他从前在平河城威正镖局当过差跑过镖。
他跟门房说跑镖时的趣事,他提了提乔兆拾父女,结果门房仿佛记得听说过一位然小爷辨识药草的事情,乔山直接点头说,那就是他的同姓兄弟。
门房瞧着乔山眼神一下子亲近起来,说:“小兄弟,我们听说那位然小爷年纪不大,但是辨识药草本事精准。
那一批药草无一错,竟然品相都说得对极了,老药师傅都怀疑是大人们做下的事情,你们那边让一个小孩子顶了功劳。”
乔山听门房的话,他立时开口解释:“然小爷是不会要这种虚名,她的心里面只想做事,从来不曾贪图过任何的名声,再说她的年纪也不大,受不住太多的夸赞。”
门房这个时候想起来问乔山怎么会到京城的事情,乔山听门房这么一问,他的眼圈立时红了起来,他把家里事情说一说。
他跟门房表示,他在京城谁也不认识,他只是瞧着威正镖局的门牌亲近,他就想到镖局门口站一站,他要是运气好,他就能够见到西北过来的人。
门房听乔山的话却气了起来,说:“我们威正镖局出来的人,只要有道理,就不能够受这一口窝囊气。你等着,我知道你说的地方在哪里,我帮你寻一个合适的人问一问。”
门房要往里面走的时候,他又转头问乔山:“你和然小爷的关系特别亲近吗?”
乔山肯定的点头说:“我自小由他带着在山里面跑,我和他就是亲兄弟的关系。”
门房轻轻的点了点头,说:“如此甚好,然小爷在京城这边都有名声,他以后会不会来京城?”
乔山苦着一张脸瞧着门房说:“大叔,我不能够骗你,然小爷来不来京城的事情,我做不了主,那是我乔叔能够做主的事情。”
门房瞧着乔山的苦脸,他好笑的摇头说:“你说的那一位乔叔,我听说他已经是举人了,他是京城人吧,他明年应该会来京城吧,那位然小爷会不会跟着一道来?”
乔山只能够苦着一张脸瞧着门房,说:“我现在不知道,我只想在镖局门口坐一会,你有事只管忙去,你别理我,我心里想明白了,我自个一会就走。”
乔山这个时候心里面也明白过来了,他家的事情,在许多人的眼里面只是家里面的事情,他幸好没有直接把请求说出口去。
门房很快从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