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两边乔家院子的屋檐下,应景的挂上了两对红灯笼,孩子们仰头望着灯笼笑,大人们则是互相瞧了瞧对方。
乔兆拾跟戴氏低声说:“我只要瞧着他们兄弟姐妹脸上的笑容,我在外面再辛苦,想起来都有干劲继续做下去。”
戴氏听乔兆拾的话,她的心里微微的有些酸意,她低声说:“我今年接一些绣活做吧,你这样太过辛苦了一些。”
乔兆拾听戴氏的话,他轻轻摇头说:“在外面接绣活,也要赶着做完,时间长了,容易伤了眼睛,现在家里也不需要你挣的那一份银子,你在家里把孩子们照顾好,我在外面放心。”
戴氏也没有坚持下去,她认为她做的绣活出众,可是她到底不如绣娘们手艺快速,她喜欢慢工出细活。
自成亲以后,戴氏每天只是绣那么一小会的功夫,她也是担心长久不做,将来会把手上这点功夫也给丢了。
戴婶在戴氏成亲后,她私下里一直跟戴氏说,女人不能够太闲了,太闲的女人,就是自个不想惹事,也会因为太闲了招事来。
戴氏和成氏关系亲近后,她把戴婶的话说给成氏听,成氏仔细的想了后,她轻轻的点头说:“我觉得婶婶的话有道理,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太闲了,都容易招惹是非。”
戴氏喜欢乔兆拾在家里面的日子,她想到乔兆拾和乔云然过几日要出远门的事情,她面上就闪过纠结的神情。
乔兆拾在过年前,他在外面奔忙的日子多,他还顺带打听了平河城各个学府的学风,他回家来跟戴氏低声说:“我明年不出远门了,我想进学府静心的读两年书。”
乔兆拾有这个想法不只是一年两年的事情,最开始的时候,他是没有条件静下心来读书,而现在家里再添置一处院子,他将来不出远门后,就是靠出收租,一家人也能够过日子。
过年的时候,乔兆拾带着两个年纪大了一些儿子出门拜年,乔云惜每每瞧着心里便有些不太舒服,她跟戴氏嘀咕说:“娘亲,我觉得爹爹待我没有姐姐和弟弟们那般的看重。”
戴氏嘴里说乔云惜太过敏感了一些,其实她的心里面也是这般的认为,乔兆拾看重乔云然,才愿意趁着乔云然年纪小带在身边一起出远门。
乔柏轩兄弟们渐大后,乔兆拾只要有机会就会带他们出门长见识,而且戴氏瞧得出来,乔兆拾更加愿意让他的朋友们认识乔柏轩兄弟。
过年的日子,乔柏轩和乔柏霖跟乔兆拾出了几天门后,他们两人身上的气质都有了一定的变化,他们笑着跟乔云然和乔云惜说着外面的事情。
总镖头家和凌家联姻的热闹事情,乔柏轩兄弟也旁观了,乔柏轩兄弟表示,将来乔云然和乔云惜定亲的时候,他们努力让两个姐姐的亲事这般的热闹。
乔云然听他们的话,只是笑了笑,总镖头家和凌家两家认识的人多,又是在过年的时候,自然是会把喜事操办得热闹。
乔云惜则是欢喜的瞧着乔柏轩兄弟,她双手一拍笑着说:“好啊,我最喜欢热闹,这样的喜事,就是要热热闹闹的大家一起恭喜。”
戴氏在一旁听了小女儿的话,她都替小女儿脸红,只是她认为乔云惜年纪小不懂事,所以才会这般的坦然说话。
戴氏觉得私下里还是要多教导乔云惜,女子在人前一定要矜持,言行举止一定要端着,而不能够那般的随性行事。
戴氏过后跟乔兆拾说了说乔云惜说的话,乔兆拾微微的皱了眉头,低声说:“我们将来就是回京城,我要自个没有本事,你以为我们一家人在大宅院里面日子能够好过?
你和惜儿平时说话的时候,就不要提及京城的人和事,然儿都这般的大了,许多的人事都已经变更,这么多年没有相处,亲人就是在一起,也要重新慢慢的相处。”
戴氏瞧着乔兆拾低声说:“我们回京城,我们可以居住在外面,逢年过节的时候,我们回去请安尽孝道。”
乔兆拾瞧着戴氏轻轻摇头说:“那是不孝子的选择,长辈们都在,家里是不会轻易分家。
而且家里长辈们也不曾待我不慈过,我要是那样做,别人会当你是外室,而且你和然儿姐弟入不了家谱。”
戴氏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她立时摇头说:“我是你的妻子,我和然儿姐弟是一定要入你们家的家谱的。”
乔兆拾瞧着戴氏轻叹道:“那你以后不要再有那样天真的想法,京城的人不曾来寻我们,我们暂时居住在平河城,京城的人一旦来寻我们了,我们就不能够拖延回家的事情。”
乔兆拾心里面有数,他如今的情景,乔家一日不曾安稳下来,乔家的人就不会动了寻他的心思,而且传言里面,他的父亲已经续娶了新妻,又添了新的儿女。
乔兆拾这些年经的事情多了,他也不敢把父子之情想象得那般美好,毕竟他们父子分隔太长时间了。
乔兆拾瞧着戴氏面上担心的神情,他再笑着安抚道:“大家里面有大家的规矩,我们大面上守着的规矩,其实也一样能够过上自在的生活。”
戴氏轻轻的点了点头,戴婶跟她说过了,乔家那样的人家,自然是要一家人居住在一处才能够重新亲近,但是大家里面的规矩重,她有空的时候,还是要向乔兆拾多请教规矩方面的事。
戴氏把心里话跟乔兆拾说了说,乔兆拾轻轻的点了点头说:“这方面暂时不着急,我以后再来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