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最怕,受到惊吓的,还是守卫邬堡的张举。邬堡外敌军来临,张举早就知道,带着守卫上了城头,同时疑惑的看着城外敌人老远的布置着什么,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楚那些是什么东西,不过肯定不是投石车,毕竟投石车非常明显,也不可能放到那么远的地方。
就在张举大惑不解的时候,突然传出一阵巨响,就连他在邬堡上面,都能感觉到轻微的震动。第一波炮击没有击中邬堡,因此他也没有理解那是什么,只是心里预感那不是好事,毕竟城外敌人不可能是来参观的。
只不过城外大军林列,他也没有力量出城攻打,只有干看着城外敌人继续忙碌,就在他心急火燎的时候,第二波攻击又来了,这一次声音更大,犹如夏季雷霆劈在窗外!同时邬堡一阵晃动,几块飞溅的砖石,就落在他身边不远,张举吓得连忙向下一蹲。
蹲下去之后,他才感觉心里安定一些,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所有守卫,都吓得不轻,一脸惊恐的四下张望。毕竟炮弹都是实心弹,击打在邬堡上面,那动静可不小。
张举偷眼看向城外,见城外敌人没有攻城的举动,心里稍微安定一些。只是没有让他等多久,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声音响起,这一次邬堡抖动更凶,一出城墙垛子被击飞,后面的守卫掉下城头,一片血肉模糊,那一身皮甲,没有任何作用。
想要反击,敌人都在恭敬范围之外,看看那一排大盾,他连让弩车攻击的**都没有,张举焦急的思考着办法,只是不等他想出办法,又是一阵巨响,伴随着邬堡晃动,士卒已经战战兢兢,面无人色。
邬堡外面的士卒,经过几轮炮击,已经习惯了巨响,尤其是知道这种雷霆一般的攻击,来至于自家人,更是兴奋异常,全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每次炮击之后,就会看向邬堡,随后兴奋的欢呼!
五轮炮击之后,邬堡不少地方,已经千疮百孔,毕竟这只是防备士卒的邬堡,高度很高,厚度也够厚,以投石车的攻击速度和准确度,那怕十天半个月也没有一点问题。但是火炮不一样,炮口固定,铁蛋也是一样大的,因此射击误差很小,不一会,就已经有几处塌了。
炮击整整持续了半个时辰,打了十二轮,停下来的原因很多,有的是炮管变形,有的是炮管太热了,不敢装药,还有的炮管开裂,再开炮就要炸膛了。
不等苏定方失望,毕竟这雷声大,雨点小,惊天动地这么久,别人的邬堡也只是破烂,离攻下来还早。匠作监的人,已经请令,让秦用上炸药包。
很快,士卒推出两架特别的车子,下面四个大轮子,上面像房子一样,是向两边斜着的铁板,几个士卒,抱着肩宽的布包,冲进车子下面。
“苏将军,请安排人手,掩护他们靠近邬堡!”秦用抱拳说道。
“好!”苏定方点点头答应,随后安排弓箭手与盾兵,向前佯攻,为了装得像一些,还让人抬着云梯,跟在后面。
张举发现敌人终于出动人马,反而松一口气,连忙站起来大喊着道:“起来,起来!敌人攻上来了!”
听见敌人攻上来了,惊魂未定的士卒连忙爬起来,手忙脚乱的准备防守。刚才那半个时辰,对他们来说,实在是煎熬,巨大的雷鸣声,不断响起,整个邬堡都在晃动,犹如地龙翻身,士卒都被吓坏了,不少人蹲在那里,低声的祈祷。
要知道那可是火炮,即便这是实验性质,不过只有区区五百米,那威力可想而知,一炮过来,开山裂石,邬堡必然有一处损坏。
一般来说,就算千米,火炮依然有杀伤力,只不过那准确度,确实无法保障,这也是为何安置在五百米的原因,只是可怜了守卫,身心都饱受摧残。
好不容易恢复一点士气,射了两三轮弓箭,守卫就发现敌人已经跑了,就像逃跑一样,比来的时候速度快多了,就连两个铁壳车子都丢在了邬堡下面。
看着逃命一般的敌人,张举大惑不解,不等他想明白,又是几声巨响,这次邬堡晃动强烈多了,让他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不等张举起身,就隐约听见士卒惊呼:“城墙垮了!城墙垮了!”
张举用力摇摇昏沉的脑袋,随后站起来,看向惊呼的方向,印入眼中的情景,让他惊讶的张大嘴巴,只见邬堡已经有两处垮塌,一左一右,垮塌出一个丈宽的缺口,不用看就知道,敌人完全可以从缺口处冲进邬堡。
这还不是最绝望的,最让他绝望的是士卒已经崩溃,不少士卒大喊着:“天罚!天罚!”丢下武器,争先恐后的向邬堡后面跑去。
“这还怎么打?”张举苦笑着摇摇头,也没有去责备士卒,随后吩咐旁边的亲卫道:“投降吧!”
看着远处邬堡被炸开,苏定方刚要下令冲锋,就见到升起了白旗,不由无趣的摇摇头,让人去接手邬堡,他走过去看火炮。
“这粗家伙!还真行啊!”伸出大手,摸着又粗又长的炮管,苏定方感叹道。
“这个是铜管,虽然又粗又长,但是硬度不够,不中用!只打了十轮,炮管就变形了。”匠作监的工匠摇摇头说道。
“是啊!还是这加铜钢管好!一点事情都没有!”
“嗯,就是短了一点,破这种邬堡有些困难!”
“不!如果数量多一些,很容易的!”
“邬堡毕竟很少,还是得看打城墙效果如何?”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