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您是说……”
何沐哽咽问道。
旁边泰班和王小腾皆是一脸懵逼,他们不知道何沐为何会变得如此激动。
泰岳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有些怅然道:“那群人里绝大部分都是无亲无故之人,但也有那么几个例外。
其中有一名男子,三十多岁,格外的稳重。
我对他印象很深。
他每天都会半夜都会站在高楼上对着西北方向发呆。
他说他的家乡在西北道南城。”
听到这番话,何沐只感觉大脑快要炸开了。
一时间各种复杂的情绪充斥了心间。
他不理解……
为何父亲明明还有两个儿子需要照顾,却选择了加入望月计划?
他又喜悦……
父亲加入了望月计划,前往了月球,岂不是还有可能活着?
他担忧……
据说第一批前往月球的红雾战士百不存一,父亲还能活着吗?
……
何沐下意识地抱住了头。
“抱歉……我出去一下。”
说罢,他快步走出了病房。
泰班下意识地想跟着出去看看情况,王小腾阻止道:“让他静一静吧。”
说完他看向了病床上的泰岳。
“老爷子……何沐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泰岳摇了摇头。
“有些事不能说得太清楚,也就是现在望月计划公之于众了我才能透露一些,要是以前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说的。
你们想知道的话,以后问何沐吧。”
王小腾和泰班听此面面相觑,不再言语。
病房之内彻底安静了下来。
……
一刻钟之后。
何沐轻轻推开了病房门,来到了病床旁。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泰岳,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老爷子……您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吗?”
泰岳微微摇头道:
“不知道,月球上具体的情况如何,谁生谁死,华夏知道的人屈指可数。
不过……我觉得他很可能还活着。”
“为什么这么说?”
何沐身体微微一颤,又凑近了些。
泰岳看着何沐那双明亮的眼睛,表情变得有些恍惚。
真像啊。
十五年前,那个人的眼睛和这简直一模一样。
……
“我说你天天这么看着算怎么回事?要是实在舍不得家乡,舍不得孩子,就别参加这什么狗屁计划了!”
月色之下,高楼之上,那个人听到自己的呼喊转过了身,然后轻轻一跃,落在了自己面前。
“让泰老见笑了。”
“见笑倒不至于,陪我喝一杯吧,我看你闲着也是闲着。”
“好!”
……
片刻后,两人来到了高楼一层的大厅之内,对饮了起来。
喝着喝着,就开始了闲扯。
“我说你,真是没事找事,明明还有家人,来参加什么登月计划?”
对面那男人摇了摇头,表情颇为无奈。
“泰老有所不知,我妻子是一名地外生物学家,望月计划就是她的几个导师联合发起的,她也是倡导者之一。”
“咋滴?你作为倡导者家属,必须得身先士卒?”
那男子闻言沉默了良久,才回道:“有这个原因……但也不完全是这个原因。
这事说来话长。”
“没事,你慢慢说,反正这大半夜的,不说点什么,一样会过去。”
男子听此面露回忆之色,眼神中更是闪过了一丝痛苦。
“这事还得从我那个小儿子说起……
我那个小儿子很奇特,刚生出来就不哭不闹,算得上是天赋异禀,我妻子很喜欢他。
但可能是遭天妒吧……他刚出生不到一个月,我妻子恰巧遭遇了一次刺杀,结果波及到了那孩子。
致使那孩子……全身瘫痪。”
“这……新月盟的人干的?”
“嗯……”
“这帮混蛋!那……还能治吗?”
男子摇了摇头。
“我妻子认识很多生物学方面的专家,他们都说治不了。”
……
“这件事让她无比自责,在她看来要不是她……那孩子不会落得那般凄惨境地。
之后,她就变得患得患失,无比抑郁,整天担心因为她的缘故,再伤害到我和大儿子……
于是,一年之后,她就“死”了。”
男子的语气十分平静,平静地有些不太正常。
泰岳皱了皱眉,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没死?”
“嗯,那一次上面提前得到了新月盟准备再度刺杀她的消息。
她借此机会来了个“死遁”。
而且……她没把她是假死的消息告诉我。
当时的我,以为她真死了。”
“……你们这一家,可真够复杂的,不过她假死的消息连你也不告诉,未免有些……不妥。”
男子闻言微微摇头。
“刚得知她没死的消息时,我很愤怒,但弄清楚情况后,我就不怪她了。
她要做的事涉及到重大机密,关系到我们人类的生死存亡,一旦泄密,整个人类都会陷入危险境地……
我能埋怨什么呢?在这个时代,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了。
更何况,这些年她从没有放弃过治疗小儿子,她之所以参加那个项目,也是为了寻求治疗方法。”
泰岳听此眼睛眯了眯。
“听你的语气,你知道她参加的是什么项目?”
男子斩钉截铁地摇头。
“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