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燕躲在房间里, 越来越难出去了。

她留心听着外面的声音,想听一听苏纯钧有没有笑话她。

唉!不该躲进来的!

她当时就是觉得自己的脸红了,不想让人看见才想躲开的。后来等脸不发烫了, 她又没办法出去了。

没有理由啊!

出去要怎么解释她回房间待了这么长时间呢?

她坐在床上, 左思右想也没有合适的理由。

而且更加心烦的是她竟然是因为苏纯钧脸红的!

当时苏纯钧突然走过来, 眼睛看着她,她就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心就跳起来,脸也发烫了。

她当机立断就跑了。

不跑的话, 一屋子的人就都看到她因为苏纯钧脸红了。

唉,太尴尬了。

难道她喜欢他?

她回忆了一下苏纯钧,明明以前没有感觉, 今天却想起他就心里发烫,热呼呼的,一会儿整个人都觉得发烫了, 背上热起了一层汗。

真的喜欢上他了啊……

这心情新奇又复杂,既觉得麻烦又觉得仿佛人生掀开了新的一章,令人兴奋!从此刻起就与往日再也不同了!

这时突然有人敲门, 张妈推门进来, 手里端着碗:“燕燕, 家里没人了,都走了, 过来吃早饭吧。”

杨玉燕赶紧站起来, 浑身一松:“都走了?”

张妈把粥和包子都放在床头柜上, “吃吧, 人都走了, 家里就剩下你跟我了, 你快点吃完, 我好收拾!”

杨玉燕早就饿了,连刚刚发现的少女情怀都可以放到一旁,坐下就挟起一个包子吃。

张妈把门打开,她看外面果然没有人了。

张妈去抹桌子扫地,她吃完把空碗盘端进厨房。

张妈说:“行了,你出去吧,这里我来收拾,厨房里都是油。”

她看到用罩子罩起来的杨玉蝉的剩饭,奇怪道:“这是什么?”

张妈叹气:“你姐剩的早饭,非说晚上回来吃,不叫我扔。她也是一肚子心事,顶都顶饱了,也不吃饭了!”

杨玉燕发现不过一个早饭没吃,她竟然就错过了这么多事!

她马上问:“是不是马天保的事?我姐怎么了?”

张妈就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说了一通。

“你妈那个糊涂蛋哟,都想得好好的,一看你姐哭就把不住了,险些什么都答应她!亏得有我,不然什么都完蛋了!马家也要住到家里来,你妈的钱一分都保不住!”张妈说。

杨玉燕瞠目结舌,这可真是……意料之中,情理之外。

她们都想过马家不会太好过,金公馆一定会惩罚他们的。但在她们的想像中,最严厉的就是打一顿再赶出金家,让他们衣食无着,自生自灭。

万万没想到,金家竟然把马家父子都打残了。

如果说以前马家对杨玉蝉来说是一个坑,现在这个坑已经变成天坑了。

杨玉燕的心沉了下去。

她担心杨玉蝉这下更难离开马天保了。

因为这件事,让杨玉燕再也没有心情去顾忌她今天早上的那一天尴尬。而且她都出来了,张妈也没问她,想必当时应该没人看到她的脸红了。

苏老师可能看到,也可能没看到。

她到时不承认就行了!

就装成什么都没发生过!

杨玉燕下定决心以后,一天里都更加有精神的去学习背书,心无旁骛!竟然效率比以前高很多。

到了下午五点,张妈出去买菜还没回家,就有人敲门。

有了金家绑人的事,她现在不敢随便开门了,就站在门口问:“谁啊?”

外面的人过了两息才回答:“我。”

是苏老师!

他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她立刻就觉得背上又发烫了,脸上又发烧了,僵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若无其事”的猛得拉开门!

“苏老师好!”她勇敢的说。

苏纯钧特意在这个时间回来就是想单独见一见杨二小姐。

他神色郑重,脚步沉重,敲门时度秒如年,门开后连杨二小姐的表情都不敢看就走进去。

祝家的客厅还是他熟悉的样子。

大门进去是一走道,一侧墙壁有一排挂钩,挂着外出的衣服,下面放着鞋子。

走道尽头是厨房。

走道一侧是客厅,正对着一排窗户,窗户下摆着一桌小圆桌,上面摆着一瓶花。圆桌旁是两张沙发椅,一侧有一个立柜,柜子上摆着收音机。

客厅极大,摆着一组沙发,沙发中央是一个玻璃茶几。

靠墙排着两个柜子,一高一矮,全是玻璃门。另一角则摆着一张三角钢琴,他第一次进来时看到还吓了一跳,因为他从没听到过这家里有钢琴声,没想到祝家竟然还摆着这么一个大家伙。

客厅西边是餐厅,两边中间隔断下面是木制的板,上半截则是玻璃窗,十分新潮好看!

客厅东边则是三间卧室,从东侧起分别是祝女士的、杨大小姐的,最后一间是杨二小姐的。

洗浴室与洗手间都在厨房里面。

他今日用不同的心情去看这个家,心中既有悲伤,也有怀念,更加有决绝!

如果要分别,就让他死心吧!

“二小姐,你有没有话要对我说?”苏纯钧没有随她走到往日两人说话的沙发前,就站在那里,直接问道。

杨玉燕点头:“有!苏老师你知道吗?马天保父子都被金家打成残疾了!”

苏纯钧仿佛是被一股清风吹走了脑中的迷障,恍惚间好像天气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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