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一愣。
秦景睿一脸疑惑。
源文齐曜黑眼底闪出烁烁笑意,解释道:“姑娘算卦,一卦一金。”
长老们顿时脸上如调色板般,五颜六色,各怀心思。
一卦一金,她怎么不去抢?
重点是,她竟然敢问主子伸手要银子,胆子不小。
就在邪派人看好戏般的等着四皇子发怒,正派人一脸担忧的看着那个朝四皇子伸手的女子时。
秦景睿璨然一笑,伸手从腰间解下一块通体碧绿的玉佩:“今日出门匆忙,本殿能否用这个抵了?”
林星雨定神看着他递过来的玉佩。
玉佩莹润透亮,质感细腻,绿油油一片,不带一丝杂色。
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主子,万万不可。”三长老出言制止。
这玉佩何止一金,说是千金都不为过。
“本殿的东西,何时需要经过你的首肯了?”秦景睿黢黑瞳仁芒光一闪,直接将手中的玉佩抛向林星雨。
三长老连忙低头表示不敢。
林星雨稳稳接过,敛眉抿唇,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眸光在秦景睿身上转了一圈:“我看殿下进来时颜舒眉展拢唇畅笑,进来后除了观察出现在这厅内的陌生面孔以外,看的最多的就是门外。
因此,无需看卦相,我猜测,殿下此刻一定是想着一会会不会下雨。”
零碎讥笑声不断。
就连一直敬佩林星雨的三位当家皆露出怀疑之色。
“姑娘,你还是算一算吧!猜测的恐怕不太准。”源文齐凑到她面前,低声提醒。
主子的心思再怎么琢磨不定,也不可能想着天会不会下雨这么简单的事啊!
林星雨摇头不语,直直的望着秦景睿。
秦景睿若有所思的盯着林星雨半晌,才好奇的问:“本殿不过正常回顾门外两眼,这也不算奇怪吧!你仅凭这个就猜测天会不会下雨,恐怕也太牵强了些。”
林星雨早就想好了说词,这时脱口而出,显的十分肯定。
“当然不是仅凭这一件事,殿下每每无意扫向门外时,停顿的时间超过两秒,并且眼瞳向上,不是平直向前,在做这个小动作的同时,还紧抿双唇,这说明殿下不希望一会落雨。”
秦景睿深邃的眸子中,终于有了情绪波动。
他刚才的确在想一会去郊外赴约,要不要带上雨具。
但是,这名其貌不扬的女子难道有读心术不成,竟连人心也能猜的个十层十。
秦明钰以一个商人名义约了秦景睿在郊外相见,林星雨当然也是知道的。
至于会不会下雨这个事,她只是通过观察秦景睿的神色结合接下来他要去办的事,才有此猜想。
结果,她蒙对了。
“姑娘不仅聪慧过人,还观察入微呀!”秦景睿由衷赞叹。
一众人骇然。
她,竟然猜对了!
就连见识过她“神通”的源文齐等人也是惊讶不已。
而元诚裴清两人更是一脸愕然。
“殿下过奖了。”林星雨冲着秦景睿扬了扬手中的玉佩:“刚才那个不算占卜,殿下可以再说一样。”
秦景睿沉吟片刻,俊朗的面上带着些许认真:“那姑娘就算一算,本殿今夜之事能不能成?”
林星雨作势反复的掐了掐手指,嘴角轻扬:“只要殿下拿出诚意,此事便一定能成。”
秦景睿想得到手握兵权的宁王支持,首先要拿出宁王感兴趣的东西。
宁王养兵虽然缺银子,但更缺兵器。
那么,铁矿就成了唯一的桥梁。
秦明钰虽然没有实权,但身边不乏高能人士,早早的就替他谋划好了后路。
比如,早早的将秦国尽半数的矿山牢牢握在手中,另外半数的矿山属于朝廷。
朝廷的矿山不能私下交易,秦景睿只能打起秦明钰手中矿山的注意。
而秦明钰对秦景睿手中的镖局敢兴趣,所以一拍即合,来个私下交易。
当然,两者之间的交易并不公平,比如,秦景睿不知道矿山的幕后主子是秦明钰,而秦明钰却知道镖局的主人是秦景睿。
“诚意?”秦景睿眼底闪过一丝暗流:“敢问姑娘诚意的底线在哪?”
黄昏的天空橙黄一片,源文齐命人掌起数盏油灯,将待客厅照的亮堂堂的。
烛火摇曳,摆荡生姿。
林星雨将手中的玉佩对着灯光,绿油油的玉佩立时透出流光溢彩般的色泽:“就比如这块玉佩,对诸位长老来说价值千金,珍贵无比,但对于殿下来说却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诚意的底线不在于个人,是在于双方。”
要拿出对方觉得珍贵的东西,但又不能让自己失去的太多,只有这样才能令双方满意而达成共识。
“如果双方的底线不一致呢?”其他人听的云里雾里,唯有秦景睿懂她的意思。
林星雨收起玉佩,将埋在阴影下的脸微微抬起:“既然双方都同意赴约,证明必然有达到一致的办法,只是看对方够不够贪心,够不够有诚意。”
秦景睿流转的眼眸一亮,展唇一笑:“多谢姑娘提点,我明白了。”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秦景睿改了自称,不再是“本殿”,而是“我”。
“文齐,无论如何一定要将姑娘留下,本殿还有要事要做,就先走了。”秦景睿看了一眼天色,从椅子上起身,冲着林星雨道:“我明日再来寻姑娘算卦,想必姑娘一定不会让我失望而归吧?”
林星雨意味深长的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