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日阴天,骄阳早早的躲进云层中,天际隐约出现一条金色的水线,没多大一会,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
林玉娘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不过出了趟门,就遇上了土匪。
更让她狂抓的是,土匪将她洗劫一空扔在路边不说,还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下起了雨。
“哒哒哒.....!”就在正她郁闷之极,就听到一阵马蹄声由远处传来。
老天果然还是厚待她的,不容多想,喜出望外的去拦马车。
好在,马车主人性格温和,乐于助人,一没向她索要钱财,二没出口刁难,就这样让她上了马车。
马车外看似普通,车内却十分宽敞奢华,厚厚的白狐地毯铺满整个车厢,而车顶四周及车壁四周都镶着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我坐在外面就好。”浑身湿透的林玉娘看了一眼车厢里面正在对弈的两名年轻男子,讪讪的放下手中绣着金丝花纹的车帘。
“姑娘家身子弱,你还是到车里躲躲雨吧!”隔着车帘,里面发出的声音小了很多,但依旧听的出声音的主人是个极为温和的人。
姑娘?
他竟然看出她是个姑娘?
林玉娘低头瞄了一眼干瘪的身体,登时闹了个大红脸。
初夏穿的衣服不多,而宽大的衣衫在淋湿后,都贴在了身上,将整个躯体毫无遗漏的显露出来,那微微隆起的胸口,出卖了她女扮男装的事实。
若马车主人不点破她女子身份,她还能厚着脸皮到车里躲躲雨,但现下她犯难了。
看了一眼冒雨赶车的少年,一咬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掀开帘子,进入马车,尽量缩小身体,呆车内的角落,免得大范围弄脏人家的位置。
“谢谢!”
“姑娘这是进廖城?”身着白衣的男子递给她一条手帕。
这条路只能通往廖城,白衣男子故意明知故问是想缓解林玉娘的尴尬。
林玉娘点头接过,又连声道谢。
帕子的质地很好,摸上去又软又柔,散发着好闻的月季清香。
手中白棋落下,白衣男子没回头:“看姑娘的样子,可是在半路遇到小毛贼了?”
林玉娘正在擦拭脸上水渍的手顿了顿:“是啊,遇到了土匪,还好让我遇到你这个大善人,不然恐怕到天黑我也进不了城。”
“呵!瑾之,你再这样下去,恐怕会被人当成活菩萨给拱起来了。”马车内一直没开口的玄衣男子调侃道。
瑾之?
听到这个名字,林玉娘立时抬头,看向对弈的两人。
若单看白衣男子的五官,并不精致,但合起来却十分耐看,最主要的是,他有着旁人没有的悲天悯人气质,倒真像玄衣男子打趣说的活菩萨。
玄衣男子的长相相当俊俏,卧眉凤眼,高鼻薄唇,即便浑身带着痞痞的感觉,依旧掩盖不住与生俱来的慑人气势。
“厚羽,你就别取笑我了,活菩萨这个名号瑾之哪当得!”对于好友的打趣,瑾之浅笑摇头。
厚羽?
听着这个名字,林玉娘更加不淡定了。
厚羽不是种马男主秦明钰的字号?
莫非眼前的二人分别是当朝左相之子乐青跟八王爷秦明钰?
她这运气...也未免太好了吧!
随便搭个顺风车也能遇到皇帝、丞相的儿子。
若被别的女子知道她林玉娘正与京都四公子其中的两位搭乘一辆马车,估计会被臭鸡蛋菜叶砸死,唾沫星子淹死。
“姑娘何故频频偷望厚羽?”秦明钰一脸坏笑的将偷偷打量他的林玉娘抓了个正着。
“因为你好看。”既然被发现了,林玉娘也不心虚,大大方方承认。
“哈哈哈!”秦明钰夸张的大笑:“有意思,有意思。”一直以来都是他调戏女子,不想,今日反被一个女子给调戏了。
清楚好友性子的乐青对他这样子早已习以为常。
对于知道书中剧情发展的林玉娘来说,更加清楚秦明钰的秉性。
一个花心好色野心勃勃的种马男。
不过,这个时候他们来廖城做什么?
对了,她怎么忘了,廖城柳家夫人是当朝左相的亲妹妹,也就是乐青的姑姑,他前来探望也是正常。
而种马男主秦明钰现在还是个无官无权的闲散王爷,为了表明他“与世无争”对皇位没有一丝窥视之心的态度,最好的方式就是远离朝政。
一路上,林玉娘没有再说话,整个马车内除了能够听到棋盘棋子的撞击声跟秦明钰偶尔贱贱的调侃声,就再没有别的声音。
车内很舒服,燃着令人昏昏欲睡的龙涎香,湿衣也逐渐变干,刚开始还十分精神的林玉娘,最后抵不住困意,靠着车厢睡的东倒西歪。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已停,在进了廖城不久后,马车陡然停下。
“啊!”睡梦中的林玉娘惊叫一声被惯力甩进了乐青怀中。
鼻息之间不断的传入淡淡的月季花香,林玉娘惊魂未定的从乐青怀中退出:“不好意思,撞到你了。”
“无事!”乐青眉头微蹙。
“呵!”秦明钰欠揍的一笑:“瑾之不喜与人亲近,姑娘,你投怀送抱送错了人。”
林玉娘恼怒的瞪着秦明钰,乐青有洁癖她知道,但刚才的事谁都知道纯属意外,可被这种马男一说,就变了味。
秦明钰朝她敞怀扬眉:“对我投怀还兴许有些作用,我这人最是怜香惜玉。”
林玉娘发誓,如果不是看在他男主的身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