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拉住跟着展昭要往外走的夭长天, “舅公。”
白鬼王回头看拉着自己袖子的白玉堂。
五爷低声问他, “猫儿有没有危险?”
夭长天看着白玉堂拉着自己袖子的手,莫名的, 就感觉胸口有一阵暖意在流转,逐渐向周身蔓延。
白鬼王突然开口说, “叫声外婆给她听听。”
五爷微微一愣, 但很快就明白过来, 跟叫陆天寒时的语调差不多, 叫了声,“外婆。”
夭长天笑了笑,点点头, “嗯。”
白玉堂盯着他看。
良久,白鬼王回过神来了,想了想, 道,“听到声音表示他有天分, 果然是殷候那老鬼亲生的。”
“那是什么声音?”白玉堂不解,“只有他能听到么?”
夭长天笑了, “那是他自己的声音啊,当然只有他自己能听到了。”
白玉堂一愣,“他自己的声音?”
“都说了魔王闪是音术了, 我是鬼语, 他继承的殷候血脉, 自然会的是神语……你觉得鬼语和神语是什么?难不成还真是鬼在说话或者神在说话么?”
五爷明白了夭长天的意思, “所以都是自己在说话?”
夭长天一耸肩——嗯哼。
白玉堂有些不解地问夭长天,“这表示他的确有天分使用魔王闪,就跟殷候一样,对么?”
白鬼王点点头。
“那……”五爷心中疑惑更甚,“为什么听你的语气,好像并不是一件好事?有天分不好么?”
夭长天看了白玉堂一会儿,突然笑了。
看着这个笑容,白玉堂敢肯定在笑的是白鬼王而不是他外婆。
“去问殷候吧,这种事情我这个外人也不好多说。”白鬼王摆摆手,就溜达去前头了。
白玉堂忧心忡忡也走了出来,就见伍家寨的人基本都醒了,一个个跟梦游了一场似的,之前发生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醒过来浑身酸痛,有的还满身牙印,也不知道被谁给啃了。
展昭找到了伍山川。
这会儿他正坐在院子里发呆,伍家几个兄弟伤的都还不轻,尤其伍任,让三奶奶咬了好几口。
而最奇怪的,就要数这位三奶奶了。她明明是众人看着死掉的,连公孙这位神医都说她回天乏术了,却在一场“尸变”之后神奇地活了过来。
公孙给她把了把脉,发现一切正常,全身只是有些撞伤,还有嘴角撕裂了,大概刚才咬人的时候嘴张太大了。
公孙震惊了,连带小四子都不相信了,为什么人死了又活了呢?
展昭问跟过来的夭长天,“前辈,这也是幻术造成的么?”
“嗯。”夭长天点点头。
“我们中幻术还是她中幻术?”公孙想不通。
“她中了啊,不说困在枯井里死了么。”白鬼王边说,边对展昭招招手,示意他走过来。
展昭走到白鬼王跟前。
老爷子眯着眼睛端详了一下展昭的双眼,随后摸着下巴自言自语,“果然有点儿那意思了……还不太明显。”
“有什么?”展昭纳闷。
这时,五爷也走了过来,也跟夭长天一起,打量着展昭。
不知道是不是屋中院中灯火太亮的缘故,展昭一双原本琥珀色的大眼瞳里,隐约有些红色的光。
白玉堂仔细看,看久了又似乎没有……这让他想起了殷候的双眼。老爷子双眼里也有一种若有似无的红色光泽,不同于夭长天那种血红色,也不是黑水婆婆的那宝石质感,只是一种隐藏的光。之前白玉堂就一直以为这是鹰王朝皇族的血统,展昭没继承下来,可现在一想,这可能是内力造成的。
展昭被夭长天说的毛毛的,拉住路过的公孙,让他帮看下自己眼睛有没有问题。
公孙自个儿还糊涂着呢,展昭又让他帮忙看看耳朵有没有问题。
公孙疑惑,“你什么情况?又是眼睛又是耳朵,哪里不舒服么?”
边给展昭把脉,公孙边继续自言自语,“相信自己死了就会真的死了啊?那相信自己胖了会不会真胖?相信自己是武林高手会真的练成绝世武学?”
小四子在一旁听得真切,他摸着自己圆乎乎的下巴琢磨了一会儿,就跑去拽了拽夭长天的衣摆,“夭夭,你也会幻术么?能让我长高一点儿么?”
身旁经过的众人都忍不住“噗”了一声。
夭长天盯着小四子看了一会儿,蹲下跟他对视。
小四子还挺不好意思,“最好能再瘦一点哦。”
白鬼王伸出双手,就在众人都好奇地看着白鬼王要怎么做的时候,老爷子突然去挠小四子痒痒,嘴里还念念有词的,“瘦了高了就不是团子了……”
小四子咯咯笑个不停,跑去小良子身后躲起来。
白鬼王蹲在原地默默反省——为什么他个让人闻风丧胆的鬼见愁,一百年后会在这里挠一个团子痒痒?还挠得很开心?
赵普把小四子和小良子教给龙乔广,让唐门两兄弟,太学学生还有其他不相干的人都回去睡觉了。
这边,伍山川等人找了一间房间休息,他的伤势也都包扎好了,三夫人靠在床上休息,谁都不敢靠近。
展昭他们把闲人都赶出去,到房间里关上门,就留下伍山川和三奶奶两个人。
展昭拽了张椅子坐下,问两人,“二位有什么想说的么?”
三奶奶低头不说话,伍山川尴尬地笑了笑,“展大人,这,老夫也不知道什么情况……真是闻所未闻。”
展昭看了看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