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后辈倒也机灵,借故上个洗手间,快步走出包间,出门安排人手前往新月港湾打听情况。
安排好一切,这名后辈又回到了包间。给邓荣发了个消息,示意已经安排人手前去查探情况。
这一去至少得二十分钟,邓荣显然有点心神不宁。
那山羊胡的岳老师显然把邓荣的反应看在眼里,淡淡一笑:“邓先生,说来你也是邓家的族老,见过大风大浪的。怎么一个电话接过之后,就这样心神不宁?你在怕什么?”
江湖术士自有一种骄傲,总觉得自己世外高人,哪怕面对权贵,也不存在多少忌惮,说起话来也是直言不讳。
邓荣叹一口气:“岳老师,我派去盯梢的这个手下,一向机灵。正常情况下,他断然不会挂了电话又关机的。我估计,他在那边肯定遇到了什么突发状况。”
“呵呵,邓先生觉得是什么突发状况?”
邓荣踌躇不语,如果将心里的担忧说出来,难免要触怒这位岳老师。
这种江湖术士心胸狭窄,万一得罪了他,以后只怕遗祸无穷。
那山羊胡叹道:“这么看来,邓先生对我的手段还是不放心啊。”
“不敢不敢,岳老师千万不要误会。我丝毫不担心风水阵的问题,只是担心,那小子很狡猾,会不会看出什么名堂来,并没有进屋?反而发现了有人盯梢他,却朝我派的人下手了?”
山羊胡眉头一拧:“那小子才多大年纪?风水界如此隐秘的手法,他能看得穿?除非这小子在娘胎里就学这些东西。”
“也有可能这小子身上有什么护身的宝物?”邓恺忽然开口,“这个家伙神神秘秘,跟星城行动局关系密切。听说行动局好几个案例,背后都有他的影子。也不知道传闻是真是假。”
山羊胡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了。
这些信息,之前邓家并没有细说。如果这小子真跟行动局关系这么密切,没准还真可能闹点幺蛾子出来?
邓家真该死,说话竟说一半,留一半!
风水邪阵本是见不得人的玩意,对于行家来说,也同样不值得一哂。所以,这种东西基本上都是风水师拿来对付不懂行的人。
真要是遇到懂行的,被破了还是小事,招来反噬那才叫大事。
反噬?
山羊胡忽然心头一颤,这两个字让他莫名一阵心悸。
当这种直觉出现时,就跟泄洪似的,不可抑止。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被哐啷一声推开了。
这推门的架势就透着找茬的意味,如果是会所的工作人员,断然不可能这么推门的。
“很热闹啊。”
进来的自然是江跃,不过却是变化成邓家纨绔邓恒的模样。
见到推门进来的是邓恒,邓家自邓荣以下,每个人都莫名感到一阵意外。怎么会是他?
他不是应该在行动局吗?
“叔公,你们很惬意啊。我这个弃子出现,让你很意外吧?”江跃似笑非笑地盯着邓荣。
邓荣确实大感意外:“阿恒,你怎么出来了?”
“为什么我不能出来?”
邓荣一时间摸不透邓恒的用意,脑子里的头绪也有点理不过来。当下顺着他的口气道:“出来就好,出来就好。一笔写不出两个邓字,来,叔公给你引见一位高人。这位是岳老师,是星城风水界隐世大师。”
“岳老师?”江跃笑呵呵地望向那山羊胡子,一身江湖术士打扮的家伙。
这厮虽然不似柳大师那么会装神弄鬼,但这一身行头,倒挺像那么回事。而且此人身上的气质阴郁,眉宇之间透着一股狠厉邪气,一看就知道是个心狠手辣的狠角色。
那山羊胡的术士瞥了江跃一眼,脸上挂着傲慢又矜持的淡淡笑意,大喇喇坐在椅子上,并不怎么热情。
江跃也不恼,主动凑近过去。
“岳老师,听说你们风水界的大师们,个个手段高明。不知道大师会不会看相?”
“怎么,你要看相?”
江跃摇摇头:“我不看。我主要是想请你看看,我们在座的这些人,有没有谁是短命相?”
这话一出,邓家那些人个个勃然变色。
尤其是邓荣,一拍桌子喝道:“阿恒,你这畜生胡说什么呢?还不给老夫滚出去?”
江跃非但没滚,而是好整以暇地坐了下去,慢悠悠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可惜这么好的酒,被一群牲口糟践了。”
如果之前那番话可以说是冒犯,那么这句话,分明就是骂人。
便是那山羊胡的术士,脸色也顿时一沉,布满了阴霾戾气。这邓家的小子是来故意找茬?
邓荣气得胡子直翘。
邓恒这个畜生,到底是怎么从行动局蹦出来的?又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敢如此挑衅他这个族老?
往日邓恒虽然混蛋,可是在家族长辈跟前,顶多是撒撒泼,也不敢过于犯浑,更别说辱骂家族长辈。
今天这是鬼上身了?
“去,把这个畜生绑起来,掌嘴!”
邓荣气急败坏,指示着邓恺和另外两个邓家后辈。
汪律师则擦着汗,朝角落头里钻。这是邓家内讧,他这个当走狗的,最好还是不要参与,免得引火烧身。
邓恺站起身来:“堂哥,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跪下,给叔公认个错,回头家法处置或许还能轻一些。”
江跃呵呵一笑:“你们现在就算跪下,也已经晚了。”
江跃悠然靠坐在椅子上,双腿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