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十年前的样子,有一个团队,计划了很久,在一个风平浪静的日子出海,打捞了足足一个月。”
从小天才发过来的资料可以发现,当时陆地的人们已经接到了海上传来的消息。
宝藏已经找到了。
但那几艘船在返航的过程中,莫名沉没。
他们租赁的那辆潜水艇则消失不见。
“原来是这样。”
陆文想起杜长庆别墅下面那些金光闪闪的宝藏。
他还以为是全都是受贿来的。
现在看来,其中一部分可能就来自当初这个所谓的海底宝藏。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除了巨额受贿,他手上还有很多条人命,确实该死。”
陆文知道有一种善良叫做伪善。
装出来的善良。
许多人做善事是出于天性,心中有一块柔软的地方,不忍心看到他人受到痛苦。
还有一种人,内心并不想做善事,但那股虚荣心驱使着他们,使他们沉醉每一次做善事带来的荣誉与赞赏。
“就算真的只是伪善,如果能够虚伪一辈子,做一辈子的善事,那么你也算是真正的善良了,可惜……”
人心不足。
杜长庆用金钱换来名誉,最后也因为金钱的罪名而死。
“当时那个寻找宝藏的组织,没有全部出海,还有人留在陆地上,现在那些人的生活地点能找到吗?”
陆文发现魏伯安给他的资料里并没有这方面的消息,于是就问了问。
“都死了。”
魏伯安给陆文发了另一份资料。
十年前那些人出海,留下八个人在岸上等待消息。
出海的人全都葬身大海。
而留在陆地上那八个人,也在接下来的三年里,由于各种各样奇怪的事故,纷纷离世。
七年前,最后一个人死在自己家里,发现是东西吃多了,胃壁破裂……撑死的。
“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把自己撑死。”
陆文看了看那人的资料,就是个普通人。
并没有做什么大胃王挑战,也不是吃播之类的职业。
七年前,刚好就是杜长庆申请离职的时间。
“杜长庆的真实罪名大概也清楚了。”陆文还是有点没想通,“要让那些人以各种理由死去,杜长庆一个人肯定办不到,或者说,即使他能办到,也有极大的可能被察觉出问题。”
“那些年轻的执行官不愿意相信是他,所以就把当初那些人的死全都归结于意外。”魏伯安说道。
这就是信仰。
杜长庆是很多年轻执行官的信仰。
像是父母,更像是明星。
如果发现某个案子,可能和自己心中信仰的人有关,而且那个人还是执行局总长,权威的代名词。
那些年轻的执行官会选择放弃追查,忽略案子中的种种不合理,草草结案。
“你看,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愿意跟第十五区那些家伙一起办事,他们有意无意在隐瞒一些东西。”魏伯安端起果汁,喝了一口。
“但接下来依旧要和他们共事,总得试试能不能找到那个流浪诗人。”
隐瞒真相,这种事想来只用于对付普通民众。
陆文没想到这些家伙居然会对别的大区同事也隐瞒某些事情。
“冯富贵应该不知道这些事。”魏伯安说道:“杜长庆在七年前离职,就是为了确保所有事情万无一失,所以他肯定会指派自己信任的年轻执行官去处理那些诡异的死亡事件。”
“你想把当初那几个年轻执行官都找出来?”陆文问道。
“对同事隐瞒消息,草草结案,他们已经不配为执行官了,刚好这次来被人家请了过来,就帮他们清理一下蛀虫吧。”
……
一天的调查结束得很快。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
远处的海水被落日染尘一片绯红。
在晚风的吹拂下。
众多执行官围坐在一起,海鲜烧烤是这个大区的特色,街边随处可见海鲜大排档。
吃饭间。
冯富贵将五个执行官单独叫到了一桌,这五人都是一级执行官,不过进入执行局有些年头了,最年轻的一个,都是七年前转正的。
“这八件案子,是你们五个人经手的,当时杜长庆指派你们去处理。”
八个离奇死亡的人。
五人都很沉默。
夜风夹杂着烧烤的味道,那些资料在风中一页页翻动,掀开一些被埋葬的陈年往事。
……
第二天一早。
五个人都递交了离职申请。
魏伯安站在第十五区执行总局的大门口,感慨道:“上次那个家伙在我的区揪出了十多个人,这次在第十五区揪出了更多,这要是又传到了网络上,估计第十五区门口也该有人举着牌子高呼正义了。”
“你这嘴巴可能是开过光的。”
陆文看了看各个社交平台。
目前主要消息还没传出来。
但他以‘十五区’为关键字,搜索了一下,发现已经有一些粉丝比较多的自媒体在转发这两天第十五区发生的事了。
“说来可笑,那个流浪诗人,一个罪犯而已……罪犯也会有簇拥者。”冯富贵同样站在门口,叹了一声。
“如果执行局做得足够好,把罪犯当成英雄的民众就会越来越少。”陆文说道。
崇拜罪犯,这种现象往往分为两种。
一种是把罪犯看做英雄,比如现在外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