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城东区的某个沿街公寓里。
私人老师正在为学生授课。
“看看这道题,这么简单都能选错,送分题啊!”这位老师气不打一处来,“街上的路灯肯定是并联啊,只有并联才能保证,一盏灯熄灭之后,别的灯依旧亮着,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
“老师……有没有可能,一盏灯灭了,别的灯也跟着熄灭呢?”学生小声问道。
“你这是在做题,认真做就行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但……学识来源于生活嘛。”
“生活?你什么时候看到过生活中有这种现象?告诉老师,老师明天就辞职去做电工,教那些电工改正电路!”
两人正说着,突然见到窗户外的一盏路灯闪了一下。
熄灭。
同一时间。
整个片区全部陷入了黑暗的状态。
“老师,你……”
“嘘……不要出声!”
……
……
黑暗的街道上。
陆文与那个小青年靠在墙角。
无数个快速接近的脚步声在夜幕中响起。
沿街的家家户户纷纷把窗帘给拉上。
周围数条街道都安静了下来。
“这要是在莫乌市,好歹也会有几个热心市民帮忙打电话给执行局,贝克城的民风未免也太淳朴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是那些沿街居民表现出来的态度。
“恩人,接下来要怎么做?”
“别急,看我做就行了,蹲在这里,别站起来,很危险。”
小青年按照陆文的要求,老老实实蹲下。
他现在很怕,恐惧占据了绝大部分。
但陆文站在身前,所以那份恐惧不足以彻底吞噬他。
他看到,在原本黑暗的街道上,有两个闪烁着红色光点的物体正在快速移动。
“这么高的电压,居然都没让恩人的蜘蛛出故障。”
那个蜘蛛在街道中心停留了片刻。
第三个红色的光点出现,一闪一闪的,但很快又熄灭了下去。
街道上很寂静。
压抑。
浓重的夜幕压得人喘不过气。
第四个,第五个红色的光点依次出现,最后都一一熄灭,仿佛从来没存在过。
那些脚步声越拉越近。
靠近街角的时候,所有脚步声齐齐停下。
“背后跟着的那些朋友,还不现身,你们是在商量该怎么分我的钱吗?”
陆文双手环抱,靠在前边,转头看着街角。
话音落下没多久。
一行三十多人从黑暗中走出来。
很多人都戴着一种特殊的眼镜,用于夜视。
这些常年在黑暗中行动的家伙准备得很充分。
两个势力。
仅仅是抛了一下金币,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吸引到两股势力。
陆文还是低估了金钱在这座钢铁城市的重要性。
重要到,可以当街杀人。
“钱留下,人可以走。”
那边传来冷冷的一句话。
同时他们还在逼近。
要给陆文造成一种心理上的压迫。
这就比之前那个‘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显得更有职业素养。
所谓的‘人可以走’,意思就是,把钱放下后,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就被后面倾泻的子弹打个前后通透。
这里是贝克城,没人会讲究规矩与道义。
“只要我把钱留下,你们就会放我们两个一条生路?”陆文问道。
“当然,我们做人是有底线的。”
那些人依旧在缓慢向前。
他们的话不多,深知无论是反派还是正派,都容易死于话多。
所有人都清楚,目标是拿到陆文手里的钱。
除了钱,别的尽量少谈。
“我很好奇,拿了我手上的钱之后,你们要怎么分?两个势力,这要是分不清楚,打起来……”
“闭嘴,把钱放下,然后走人!”
很果断。
怪不得能发展到这么大的组织。
“行,不要开枪,我就把钱放在这里,你们自己来取。”
陆文从兜里取出一个小袋子。
晃了晃。
硬币碰撞的声音。
小青年望着那个装着金币的小袋子,觉得那声音很好听。
“要是每晚都能听着这种声音睡觉,一定能睡得特别香吧。”
他这样想着。
然后他听到了另一种声音。
“轰隆——!”
毫无征兆,突如其来。
眼前的黑夜似乎在瞬间化作白昼,刺眼的光芒让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巨大的爆炸声回荡在他的脑子里。
耳膜似乎要裂开了。
他整个人都跟随这条街道在颤抖。
飞扬的尘土在伴随着零碎的血肉散落在大半个街道上。
一只断裂的手臂飞到他身前,焦黑,还在淌血。
小青年努力看着前面。
那一片白光之中,急速行动的身影。
开枪。
换弹夹。
再次开枪。
行云流水的动作,仿佛那人生来就是最好的黑夜猎人。
当黑暗再次来临。
这条街道恢复寂静。
“滴答……”
小青年听到了水声。
不对,是血液滴落的声音。
“恩人,你受伤了?”
“小事,手臂嵌了一枚金属弹片。”
陆文随便在地上找了个破烂的布条,擦了擦他手上的蓝血。
夜黑是仿生人的主场。
三枚炸弹依次爆开,活下来的人很少。
陆文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