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胜是上清门的弟子,与门派中大多数其他弟子一样。他是从小就被看中,带入门派中修行的。
十年,从一个懵懂孩童,成长为翩翩青年。他也从一个凡人,变成了一名修士。
此次,能够随着门中的师叔,来升仙大会凑热闹,看看外面的世界。
他的心情是非常喜悦的。
不过,美中不足的就是在升仙大会结束之前,无法自由活动。跟在师叔身边虽然长见识,但也实在是太无聊了。
师叔大概也很无聊吧?
见到断崖门的潘管事走来,张广胜连忙停下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李兄,刚才手下报上了一件趣事,很有意思。据称,一名魔道修士混到了升仙大会里,极有可能拿到了我们某个门派的信物,想要浑水摸鱼。”潘峰说道。
李永元微微抬起头:“魔道修士,有趣,还没有见过这么想死的人。”
“李兄,咱们不妨打个赌如何?就赌一块精铁。”
闲着也是闲着,用未知的事情来打赌,是修士们少有的,觉得有趣的事情。
赌约也不算大,一块精铁几百块灵石的东西,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赢得图个乐,输了的也不会太心疼。
“怎么赌,不能说赌他来不来吧?”李永元也觉得打个赌,能给接下来的一天增加些乐趣,倾向于同意的。
不过,这个赌约怎么也得相对公平一些才好,谁也想赢,不想输。
潘峰笑呵呵的说:“很简单,我接到情报,此人大概率是要来的。无非就是浑水摸鱼,想要进入我们哪个门派。我们就赌,他的目标是哪个门派,如何?”
先得到情报,鬼知道你的情报有多详细呢!……李永元耷拉的眼皮睁开:“潘兄,这个简单,我就赌,此人的目标是你们断崖门。”
潘峰略沉吟了一下,便猜到了对方的想法。
旋即点点头说道:“还真是有趣,拜月门的刘兄台,打赌是你们上清派的。既然这样,那我只好选拜月门了。”
“那便好啊,此人要是选择其他门派,就算打平。”李永元打心底里,是不认为会有人放着三大派不进,会选择其他的门派。
当然,如果此人实力不济,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张广胜听着两位前辈的打赌,眼观鼻鼻观心不言语。此类的事情他见得不少,听到的更多。
修仙界就是这个风气,什么都能赌。
小到一只松鼠一天会收集多少榛子,大到一个帮派一个城市的兴衰。
练气修仙者能赌凡人的生死,筑基修仙者便可赌练气修仙者的前途。
司空见惯,没什么大不了的。
毕竟修仙者掌握了强大的实力,除了修行总得找点乐子。丝竹之乐美女之舞,时间长了总是无趣的。
未知的情况,谁也很难断定。加上一个赌约,就能够激发人的兴趣了。
“广胜,去把拿到信物的修士给我盯死了。”
“是,师叔。”张广胜应了一声,施展御风术跳下高台,往广场处去。
青石砖瓦构造的广场,在一个时辰以前,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飞车。
时间到了,就出发接人了。
此时,飞车就像忙碌的工蜂,不断的飞向试炼场,接上愿意花钱归来的修士,然后再纷纷返回。
拿到信物的修士,也会被特殊的非车单独接回来,成为众多修士羡慕不已的成功者。
来到广场,张广胜碰到两位熟人,拜月门和断崖门那两位前辈所带的弟子。
“熬兄,王兄。”
三人只能算是认识,打过招呼,寒暄几句。断崖门的王兄台把话题引到了正事上。
“二位应该也是得到前辈的吩咐前来,我身边这二位就是提供情报的。“
张广胜打量着其身边的两位,一个脸面白净的瘦和尚,一个肤色古铜的粗和尚。
这怎么是两个和尚?他差点问出声来。
“贫道道号三真,见过二位。“
“贫僧法号方正,见过二位。”
张广胜就更惊奇了,粗和尚没问题,白净的瘦和尚,怎么非得要自称道士?
他手指着三真光溜溜的秃头,“这个,恕我孤陋寡闻,道士什么时候也剃光头了?”
“呵哈哈。”
那两位自然知道缘由,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真脸色一暗,烧成光头又不是他自己想要的,而被人指着缺点嘲笑,又是尤为让人愤怒的。
却也不敢得罪这几位大派弟子,他只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平淡的说:
“贫道与那魔道修士斗法当中,发须皆被其烧毁,所以成了这幅模样。”
那二人也不笑了,魔道修士人人喊打,是楚国修仙界的立场正确。
嘲笑与魔道修士斗法“英雄”,是为人所不齿的。
当然,一个提供情报的小散修,不可能也不值得他们道歉,不嘲笑便已经是很自觉了。
在漫长的等待当中,一批一批的修士回来。
拿到信物的成功者,与一无所获的失败者并不是泾渭分明。
每一个成功者身边,都环绕着想要巴结的修士。讨好吹捧之言不绝于耳,想要以身相许的更是不在少数。
毕竟,拜入到修仙门派,可就是有组织有靠山的人了。
而能从众多散修当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得到门派的资源之后,大概率是能够筑基成功的。
如果说众多的炼气修士是一个组织的基石,那么筑基修士便是一个组织的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