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陵在寒夜里倒挂了一宿,等到次日天明时分,姚豆豆才让手下军士将裴少陵给放了下来,而这一宿,姚豆豆也是不曾合眼。
姚豆豆与杜凯走到了裴少陵的身前,裴少陵则是浑身发抖,意识迷糊。
杜凯随即摸了摸裴少陵的额头,就发现滚烫得紧。
“快,去给他烧点热水,让他好好的泡一泡。”
姚豆豆虽然从表面上看对裴少陵是十分的严苛,但是在她的心里,却是十分的疼惜裴少陵,毕竟裴少陵曾是她最值得信赖的朋友,同时也是裴大将军唯一的希望。
杜凯替裴少陵洗过热浴之后,又将他抬进了暖和的大帐,而与此同时,姚豆豆也为裴少陵找来了军医。
“军医,这裴少陵不会有什么大碍吧?”
姚豆豆很是认真的问道,军医收了诊包,就微微的笑道。
“裴公子虽然感染了风寒,且身体虚弱,但他本身的底子打得结实,又是青壮少年,所以不碍事的,只需在下给他调配几副解热驱寒的药物,便能完全康复,所以还请都督不必担心。”
军医说完就提起了药箱,而姚豆豆也拱手回了句有劳。
等到参军将军医带出了大帐,姚豆豆又坐到了裴少陵的身前,替他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都督,想您就是妙手回春的医圣,为何还要假手于人,让军医来为这小子诊治。”
杜凯很是好奇的问道,而姚豆豆则显得一怀愁绪。
“这治病救人的事情,我早就忘了差不多了,更何况不是有句话叫医者不能自医么,这裴少陵也算是我最亲近的人,出于关心则乱,我还真怕把他给治坏了。”
姚豆豆说到此处,杜凯又笑着挠了挠后脑勺,心想好像是那么个道理。
“杜凯,你觉得我这么对裴少陵是不是有些过分,毕竟他现今已然是身心受创。”
姚豆豆说着又替裴少陵搓了搓双手,杜凯则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姚豆豆。
“好了,你还是先下去吧,我想单独陪陪少陵。”
姚豆豆说完,杜凯就拱手回了个是。
等到杜凯也走后,整个大帐里就只剩下姚豆豆跟裴少陵,而这时的姚豆豆则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种局面,原本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姚豆豆也不知是何缘故,突然就有感而发。
她扑倒在裴少陵的身前,让悲伤的情绪尽情的宣泄,而裴少陵躺在床上,却如同死去一般。
经过几日的调养,裴少陵终于逐渐的康复,而姚豆豆也在忙着锦州防守一事,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根据前方传来的最新情报,晋王已经与高斌的军队在云州回合,想来不日之后就会对锦州发起进攻,而吴王带人前去攻打冀州,却在半道上遇到山洪暴发,据说因此折损了不少的士兵,姚豆豆在接到这个消息时,也是顿感心力交瘁。
“都督,白军师让小的回来告知您一声,冀州必然是要尽快拿下,只是马上就要入冬,还希望都督能在后方多筹备一些冬衣和粮草,若是断了这后方的补给,恐怕吴王殿下所带出的军队便很难熬过这个冬天。”
传令兵说完就对姚豆豆行了一个拱手礼,姚豆豆则吩咐左右带着传令兵先下去休息。
姚豆豆处理完军中事务,就想着要去探望一下裴少陵,而就在这时,一位姓谢的故人却来到了吴王的大营里,说是要拜访姚豆豆。
姚豆豆坐在中军大帐之中,那姓谢故人就由一名参军带了进来。
当姚豆豆仔细的打量了这位谢姓公子之后,却觉得此人甚是面生。
“这位谢公子,我们之前是在哪见过吗?”
姚豆豆很是好奇的问道,而谢姓公子则甩开了折扇,很是邪魅的说了个你猜。
“谢公子,此地乃是军营,若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还请你自便。”
姚豆豆说着又拿起了一本兵书,而手底下的参军也对那谢公子做了个请的动作。
“哎,不要急着下逐客令嘛,常言道贵人多忘事,都督你就真是记不得在下了?就在几个月前,中州的云河上游……”
谢公子说到此处,姚豆豆就好像记起了什么。
“原来是你!”
姚豆豆放下了手中的兵书,谢公子又推开了参将,上前对姚豆豆行了一个躬身礼。
“不才正是学生。”
谢公子以学生自居,姚豆豆则觉得有些愧不敢当。
“之前我不是让你去……咳咳。”
姚豆豆话说一半,就发现是犯了忌讳,为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姚豆豆又让参将先下去,自己要单独与这谢公子聊上几句。
参将离开以后,姚豆豆就站起了身来。
“谢昭坤,当日在云河上那个不可一世的才子。”
姚豆豆话音刚落,谢昭坤就连连点头称是。
“那日多亏有天女娘娘作为引荐,方才有我谢坤昭的用武之地,不然我谢昭坤一身的才华学识,恐怕就要被这不公的世道给埋没了。”
谢昭坤说完又笑着扇了扇扇子。
姚豆豆瞧这谢昭坤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心里又是犯起了狐疑,想当日她曾写信推荐谢昭坤到晋王的手底下当差,若果真如此,那今日谢昭坤只身前来,想必是来做说客。
“哦,那我可要恭喜你了。”
姚豆豆说着又坐了下来,而谢坤昭则收了折扇,又进一步说到。
“既然天女娘娘时刻不忘晋王的恩义,那又何必再为虎作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