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个鬼,你这个十三人斩。
陈望书在心中吐槽着,燃起了胜负欲,当真想要同颜玦寻个时日,认真的来一场对手戏!
她想着,摇摇欲坠的走了一步,却是听到木楼梯上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又住了脚。
她往那楼梯口一看,一队人马冲了上来,打头的那个她见过,之前护驾的禁卫军中,便有他。
这小将一身银袍,头顶黑缨,看上去脸上像是涂了一层粉底,泛着珠贝一般的白光,像是随时带着打光师走机场的女明星似的。
可惜是个塌鼻子。
那塌鼻子被瞧得脊背发凉,总觉得自己被当做猎物盯住了似的,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随即,他大手一挥,一群人围拢了上来。
颜玦一瞅,顿时怒了,“高义翔,你有病吗?不去查那张潮儿,来围老子做甚?”
原来这就是高义翔啊,是高相公的孙子,高沐澄的亲哥哥。
高义翔搓了搓手,鄙视的看了一眼颜玦,“这不是听我阿爷的,在这小楼附近的,个个都要审,皇子都不例外,不然的话,谁耐烦抓你?”
“你可别得意得太早了,这回在行首娘子那,我定是要赢你一回的。”
他说着,朝着楼梯口伸出了一只手,那围拢的人立马让出一条路来,“走罢,颜玦,哦,还有……”
高义翔顿了顿,显然没有想起来陈望书到底是个啥封号,只得憋出了一句“县主”。
陈望书丝毫没有放在心上,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她不急。
她想着,率先的迈开了腿,临走之前,又瞟了一眼那支戳进了墙里的箭。
高义翔像是发觉了什么,高声吩咐道,“相爷说了,把这墙拆了,一并儿拖回去。胆敢刺杀官家,我看这张家庄的人,一个都不想活了。统统抓回去!”
陈望书皱了皱眉头,所谓马后炮就是这种人了。
官家遇刺之后,现场一片混乱,那张潮儿的同党,只要不是脑壳里进了水,定是混在乱糟糟的人群里,早就跑掉了。
剩下的老实人,不但要被严刑拷打,还要被连坐。
要不人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祸害见缝插针的溜了,好人乖乖的填了坑。
陈望书下了小楼,一眼就瞧见了逆着人群跑来的陈长歌,他见到陈望书一喜,一把将她拽到了自己的身后,警惕的盯着高义翔,“姓高的,你抓我阿姐做什么?”
陈望书眯着眼睛,看了看他的鞋面,上头都是石头会,在那鞋缝里,还夹着一点点的碎渣子。陈望书心中一惊,脑子中千回百转,伸手又将陈长歌拽到了自己身后。
她瞪了陈长歌一眼,淡定的笑道,“高统领例行公事问询罢了,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能有我什么事?这周围的人个个都要被问话,我又岂能例外。”
“你且先回去,同阿娘说上一声,便说我去去就来,省得她担忧。回去之前洗把脸,一头的汗珠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掉进河沟里了。”
她说着,又看向了高义翔,“高统领海涵,我阿弟就是一书呆子,还以为你把我当犯人抓了。他年纪小不懂事,又是刚刚才来的……”
高义翔见她客气,看向了追着陈长歌过来的手下,见那手下点了点头,证实陈长歌的确是刚刚才跑进来的,方才笑道,“县主太过客气。我家阿弟阿妹,也是这般。陈小哥儿快些回去罢,这里不是你玩儿的地方。县主乃是证人,待去做了陈堂证供,自会有人护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