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陈望书说着,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没有知会颜玦,便自作主张了。
自打那日两人互相坦白身份,她知晓了颜玦的心意,两人相处越发的融洽。
她又不是铁石心肠,本就对美人虎视眈眈,美人还主动投怀送抱,掏心掏肺的,她如何不动容。只不过前世一个人打拼惯了,习惯遇到什么事情,都自己个雷厉风行的就做了。
等回过神来,方才发现,现在她同颜玦是一伙的,应该知会他一声方才是。
颜玦看出了她的想法,伸出手来,揉了揉陈望书的头,“卿卿想做什么都可以。在玦的心中,这世间万物,都比不过卿卿一根头发。”
陈望书一个激灵,不是,美人,你要是做了皇帝,得多昏君啊!
大陈要完啊!
……
陈望书自诩一旦动手,一击必杀,若是一击没有杀死,补刀再杀。
陈宫之中,静悄悄地,张筠年杵着拐杖,眯着眼睛,看着书房的门口。
透过这里,一直往前去,便能瞧见朱红色的宫门。
他少年之时,刚入朝堂,一身热血,张口便是慷慨激昂之词。他还记得,头一回见到陈北,便是在宫门口。
他穿着一身青色的袍子,手中摩挲着三根铜板,看上去十分的不好相与,一早听闻这上峰出身世家?乃是这一世的宗子。公子哥儿?眼睛都是生在头顶上的。
“走罢。官家说你在殿试之时,希望能为百姓谋福祉。现在正是春耕之计?你入仕途的头一日?便从耕种开始吧。”
“不做百姓,又如何知晓百姓之苦。”
陈北说话?毫无调调,却像是寒山寺的大钟?这么些年来?一直在他的耳边,时时刻刻响着。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看到门口乔关白的身影,张筠年睁开了眼睛?“乔推官?把人带进来吧。”
乔关白低眉顺眼的走了进来,手中还捧着一支铁锥。
所有的人的视线,都被这铁锥吸引住了,只要他们没有瞎,都能够看出来?这铁锥,同杀死徐娘子的那一支?一模一样的。
“官家,府尹大人?在朱常喜家中,另有发现。臣已经问过张铁匠?他当时的确是一共打了两支铁锥。可是其中一支?在试的时候?出现了纰漏,断了锥尖。”
“他本来打算毁掉,但来人说不必,一道儿取走了。这位便是朱常喜,旁边这位,是她的孙女兰芝。有趣的是,朱常喜并未成亲,更加没有生过儿子。”
乔关白说完,乖巧的站在了柱子旁。
张筠年点了点头,“赖嬷嬷,你不是说这位兰芝小姑娘重病么?人参可不是仙丹。”
喜嬷嬷拽着兰芝噗通一声在赖嬷嬷身旁跪了下来,瑟瑟发抖,“之前的确是病了……可……”
可她突然就好了。
皇后看着一脸懵懂的兰芝,手指轻轻一颤。
她算是明白了,陈望书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让兰芝突然重病。孩子病了,喜嬷嬷怎么可能不传消息进宫。她一听,着急的让亲信赖嬷嬷出宫去送药。
陈望书要的就是这个机会,在这同一时间,她寻人假扮了喜嬷嬷同赖嬷嬷,找张铁匠同余木匠打了两支同他们拿走的那根铁锥子,一模一样的铁锥。
还特意的试铁锥的硬度,弄坏其中一支,加深铁匠的记忆。
然后悄悄的派了个武艺高强的人,将那支坏的,藏在了喜嬷嬷家中。
她既然能够做手脚,让兰芝重病,自然能够做手脚,让兰芝立马好起来。
陈望书这个人,连他们会如何辩解,拿什么来当做证据,都一一提前预想好了,设好了这么一个局,就等着他们跳进来。
而他们也确实,按照她的想法,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现在,百口莫辩。
世间本来有三根铁锥子,陈望书给了她一根,让她自以为是的杀人陷害颜玦,然后自己销毁了一根,剩下的一根,留下来作为致命的证据。
而世人,甚至是那打铁的铁匠,都只会以为,世上只有两根铁锥。
不对!
皇后突然激动起来,“张府尹可否把这两支利器,对比一下,看是否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张铁匠只打过两支,而且张筠年之前说了,张铁匠打铁器十分的有特色,有五环的标记。
那她从陈望书那里拿的,就并非是张铁匠打的。
可她一问完,便颓了。
她手中的那一支,毫无疑问,早就已经被陈望书替换过了。因为张筠年,就是拿着那根凶器,方才说出张铁匠的名字的。
那个人,不光算无遗策,她还有厉害人物。
宫中守卫森严,陈望书不易得逞,可是在东阳王府拿到那利器,送进宫来之前,被人掉了包了,又有谁知晓呢!亦或是,张铁匠被人收买了,他压根儿就是陈望书一伙的。
可是不会,若非张筠年一眼瞧出,临安城这么多铁匠铺子,又怎么会扯到张铁匠身上。
难不成张筠年也是陈望书一伙的?
不对,张筠年乃是官家心腹,怎么可能……
“阿奶,这里好漂亮啊!像庙里一样,这位夫人,可真好看,像菩萨一样发光。”
皇后低头看去,却见兰芝拽着她的衣袖,小手摩挲着她的锦衣,那衣衫上,绣的是兰花。
“啊,兰花……嬷嬷说,兰芝也是兰花,嘿嘿嘿……嬷嬷,菩萨会给兰芝吃糖吗?”
喜嬷嬷忍不住,眼泪唰唰唰的流了下来,“会,这里有好多糖呢,兰芝乖,到嬷嬷这里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