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虹庆县商人,叫钱大庆,倒卖些山珍野味,大家以后有需要可以去钱记找我,我给各位算便宜点。”
“哦?虹庆县那边怎么样?百姓生活可还富足?”
“你是外乡来的吧?”
“正是。”
“哎,我跟你说,别提了,县城外的村子每到交租的时候,都有大批大批买儿女抵债的,县城中乞讨的,贫困的,生活不下去的人也不在少数。”
“这是为什么?”中年男人来了兴趣:“据我了解,虹庆县地理位置不错,粮食产量也不错,怎么会像你说的这般,连生活都困难?”
钱大庆压低了声音:“虹庆县呀,每年要收两次租子呢,一次是给县令,上缴朝廷的,一次呢,是给宋家的,比朝廷收的还要狠,你说这叫人怎么活!别看我生意做得红火,可每年都要分给宋家一半的利益呢,要不生意根本做不下去!”
“真是反了他们了!这大秦的虹庆县,什么时候成了他们宋家的私人领地!”
中年人一拍大腿,显得格外愤怒。
“嘘!”钱大庆吓了一跳:“这话你在这儿说就算了,要是在县里,到处是他们宋家的耳目,立时三刻把你关进大牢!”
“大牢?宋家凭什么把人送进大牢!县令也不管管?”
“县令哪里管得了?人们都说,虹庆县只闻宋氏,不闻县令呢!在虹庆县,宁可得罪县令也不能得罪宋家。”
“真是岂有此理!”
中年男人显得颇为愤怒。
方喜乐隐秘地看了他一眼,此人说他是外乡人,可又对虹庆县的事情格外上心。
“虹庆县一直如此,县令不管事,我们都习惯了。”
“师妹!”
“怎么?我说句实话都不行了吗?”小萝莉不满地撅起嘴。
“哈哈”,钱大庆大笑:“你师兄没错,要知道祸出口出啊!还未请教两位小友大名。”
“我们是铁剑门的弟子,我叫张超,这是我师妹于苗苗。”
“原来是铁剑门的高徒,那这位莫非是于门主的女儿于大小姐?”钱大庆肃然起敬:“于门主为人坦荡,锄强扶弱,实在令人敬佩。可惜被奸人所害,受伤在床,不知两位可找到了治疗于门主的方法。”
一提这事,于苗苗神色黯淡:“我们一直在想办法,后来听宋大哥说这山上有...”
“师妹!”张超不厉声打断于苗苗。
之后又冲几人拱手说:“用自家琐碎打搅大家雅兴,实在抱歉。”
钱大庆和中年人摇摇头,这些事一听就是铁剑门隐私,就算于苗苗愿意说,他们也不敢多听。
看来铁剑门这对师兄妹上山,是为了某样东西而来。
“这位姑娘是哪的人?怎么称呼?”
钱大庆看向方喜乐,果断转移话题。
“饮江郡,方喜乐”
“原来是方姑娘。我看姑娘风尘仆仆,想必是一路翻山过来的吧,为什么不走县城,也能轻巧些。”
方喜乐表情尴尬,路上的县城,都被她巧妙地避开了。
“额,赶时间,就直接走山路。”
“那姑娘武功应该不错吧,一般人都不敢从山中走,像我,带了四个护卫还走得小心翼翼的。”
钱大庆似乎极为健谈。
“来,鸡烤好了,都来尝尝,外酥里嫩,肉质鲜美,堪称一绝。”
于苗苗率先拿起一块,不顾张超的阻拦,就往口中塞去,接着就瞪圆了眼睛:“唔,好吃!”
“方姑娘也来尝尝?”
方喜乐拿起鸡腿,眯了下眼睛,随后大快朵颐起来。
中年男人也拿了一块,他身后的护卫上前,拔出银针验毒。
“李先,不必如此。”
钱大庆也不在意:“出门在外,还是谨慎点好。不过我这人就是好吃,好喝酒,看到就走不动道,若是遇到好酒好菜,非要吃上才罢休。”
中年男人先撕下一块给他夫人,自己也慢慢品尝起来,但他身后的护卫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烤鸡的香味对他没有任何吸引力。
钱大庆注意到了这点:“这位不来喝酒吃肉?那么紧张干什么。”
护卫皱眉哼了一声:“这小小的寺庙之中,怎么会一晚上聚集四个后天武者,后天武者又不是随处可见的大白菜。”
寺庙中安静了一瞬,大家都不是傻子,早就注意到了这件事情,虽然疑惑,但也默契地没有人问出口,而是悄悄互相戒备。
只有于苗苗不乐意道:“你什么意思,说我们是坏人?我看你这凶神恶煞的模样才是坏人呢!”
“师妹!”
“李先!”
中年男人和张超同时叫道,冲对方歉意地笑笑。
张超试探地问道:“这位先生居然有后天武者做护卫,真不简单。”
“他是我无意中救下来的人,非留在我身边说是报恩,我都说了不必如此,他偏不听,至于我,只是个教书人,不值一提。”
“原来是这样。”
张超点点头,也不知信没信。
“唔——”
那位一直没说话的夫人,突然捂着肚子叫了起来。
“夫人,怎么了?”中年男子伸手去扶,惊道:“夫人,你手怎么如此凉?”
李护卫抢先一步,手搭在脉搏上,皱起眉头。
“怎么了?”
“身体阴气突然大盛,奇怪了。”
就在这时,中年男子也捂着肚子,颤抖起来,接下来是于师兄妹和方喜乐,他们盘腿运功,拼命抵抗体内的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