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从山上流下,向下蜿蜒而去。
“你们都喝河里的水吗?”方喜乐忽然问道。
“不,我们有自己的井,不用走这么远。”旺子下意识回答。
“那他们为什么要到河边?”方喜乐直视着旺子眼睛。
旺子有一瞬间的慌乱,随后勉强笑笑:“可能来洗衣服,或者洗澡呗!”
“半夜来洗澡?”方喜乐反问:“你们村人不是入夜就会早早睡觉吗?”
“这个,”旺子语气不耐烦起来:“他们为什么半夜来我怎么知道!”
方喜乐眯起眼睛,空气霎时一静。
旺子想起面前两位可是武者,身体僵了一下,语气重新变得恭敬:“我真的不知道啊,两位就别难为我了,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家里一堆活等着我干呢!”
方喜乐点点头:“去吧!”
旺子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程江艳皱起眉头:“大人,他没有说实话啊,他们肯定知道什么,但是不告诉我们。”
“嗯!”方喜乐摸了摸下巴:“但他透漏的信息已经够多了。”
“什么意思?”
“他刚刚带我们过来,一路上有没有转弯?”
“没有,”程江艳老老实实地回答,忽然反应过来:“啊!你是说,他们几人的目的地都是河。”
兄弟两人直接死在河边,而老人和夫妇两是死在回去的路上。
“对,所以他们死亡的原因,就跟这条河有关。”方喜乐肯定道。
程江艳手中出现一个阴气符,真气拂过,阴气符燃烧起来,灰色的阴气缓缓升起,又缓缓散去。
“这里没什么啊!”
方喜乐点点头:“河水确实没有问题,所以问题不是出在河水上,而是他们到河边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程江艳马上问道。
“不知道,”方喜乐摊摊手:“我们回村问问吧,死者家里应该还有剩下的人。”
两人走在回村的路上,山间没有开阔的土地,所以村人在山上开出一道道环形的,围绕着山体的梯田,此时青青的秧苗茁壮成长,整座山都绿油油的,分外好看。
田地间,村人们弯着腰辛苦地劳作,这些秧苗是他们的一年的口粮,必须认真对待。
一些男孩光着脚在山间跑来跑去,见到她们停下来。
其中一个大一些的孩子露出坏笑。
“看我扔得准不准!”
他咧开嘴弯腰捡起一块石头,瞄准方喜乐的脑袋,用力扔过来。
石头划过弧线,眼看就要砸中目标,男孩笑容更大了,一脸得意。
“碰!”
男孩笑容一滞,石头离方喜乐还有一拳距离的时候,突然停住了,好像砸在无形的墙上。
怎么回事?
方喜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男孩直觉不好,刚想跑掉,就见石头原路返回,咚地一声砸在他脑袋上。
男孩的脑袋被砸破了,鲜血立刻顺着伤口流下来。
他愣了一下,接着嚎啕大哭起来。
“怎么回事?”种田的村人围过来,其中一人焦急地问道,显然是孩子的父亲。
有了依仗,孩子哭得更大声了:“她们,她们用石头砸我!”
男人立刻大怒:“你们怎么用石头砸孩子!”
程江艳被气笑了,真是恶人先告状:“你自己的孩子什么样,你不知道啊,是他先动手砸我们的!”
“兴子还小,你们跟小孩子计较什么!”
呸,真是有什么样的孩子,就有什么样的家长,就许你家孩子砸我们,不许我们反击?
程江艳抽出鞭子,甩在地上,发出破空的脆响:“好啊,那我不跟孩子计较,跟你计较!”
男人后退一步,脸色发白,看到身边都是村人才壮着胆子说:“你们身为女人,竟然如此嚣张!”
程江艳奇道:“这和女人有什么关系?”
“女人就应该......”
“咳咳!”
男人还没说完,村长便咳嗦几声,打断男人的话:“还不跟客人道歉,她们可是武者!”
武者两字加重了语气。
男人脸一阵红一阵白,好像在做什么丢脸的事,半晌狠狠一摔转身离去。
“村人不懂礼数,两位千万不要在意啊!”
方喜乐摇摇头表示无妨,突然觉得有些别扭。
哪里别扭呢?
方喜乐仔细回想一下,没想出来。
正在这时,她发现有人在看自己,方喜乐顺着目光望过去,是昨晚的妇人,她手里端着篮子,似乎来给自己男人送饭。
见方喜乐发现她,她马上低下头走开。
方喜乐和程江艳一起走到村子里,此时村中剩下的都是老人和妇女。
她们很快打听出第一个死者的家人。
此时家中只有一个妇人,妇人脸色蜡黄,身材枯瘦。
方喜乐开门见山地询问:“你的婆婆去河边干嘛?”
女人霎时惊恐地抬起脑袋,又很快低下,小声说:“我不知道。”
方喜乐逼近一步:“你知道的!”
女人脚下一软,踉跄几步,手扶着石壁不断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方喜乐皱起眉头还想再说,女人就快速跑回山洞中,缩在山洞里,阳光照不到的阴影处,嘴里不停地嘟囔些什么。
“她精神好像不太正常。”程江艳说道。
方喜乐摇摇头:“算了,我们去下一家!”
兄弟俩的家中只剩下一対老夫妇,原本哥哥是有老婆的,但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