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鸡鸣声,寂静的小村庄活了过来。
村人们仿佛被按了播放键,一个个起床下地干活。
方喜乐醒来时发现自己倒在地上,一手拿着刀,一手腕上被划出挺长的一道口子,好在血已经止住了。
“!”
从伤口的方向,深度和手法来看,这是她自己划的?
方喜乐拄着脑袋想了一会,并没有割伤自己的记忆,昏迷前最后一个记忆就是在看画。
是了,她们恐怕进入画中了,难怪这里四处弥漫着阴气。
阴阳玄功自动运转,阴气源源不断地转化为真气,存储在经脉中。
可她为什么要划伤自己,而且还丝毫没有记忆?
方喜乐皱起眉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打量着四周,土坯的墙,空荡荡的家具,桌子上摆着几张纸和一支笔。
线索?
方喜乐爬起来,仔仔细细地反复端详几张纸,有些疑惑。
什么都没写!
从这个屋子来看,主人并不像是需要纸和笔的人,所以这几张什么都没写的纸摆在这里,显得很突兀。
“啊——”
一声尖叫从外间传来,打断了方喜乐的思考。
她赶忙跑出去,就见到蒋有为三人呆愣地站在原地,而尖叫的女人则转身跑出去。
“方大人!”
见到方喜乐,三人不由自主松了口气,好像找到了主心骨。
方喜乐点点头,随即吩咐道:“我们现在在画中,行事处处要小心。”
三人闻言表情凝重。
他们一起走出小院,老远看到院中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赶来,走到半路,被一个老人拦了下来。
老人在村人中很有威望,他安抚好众人,朝四人走过来。
今天来早了!
方喜乐脑中突然闪过这样的想法。
咦,为什么要用今天这个词。
难道……
“......记得中午回来吃饭。”
说着老人指了指人群,人群中站出来一个黝黑健壮的青年。
“我带你们去参观一下村庄!”青年说。
“方大人!”蒋有为奇怪地看着方喜乐,怎么不走呢?
“我就不去了!”她还有些事要验证,对蒋有为三人使了个眼神,无声地做了个小心的口型。
蒋有为三人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只好跟上阿布,一起参观村子。
此时,田地的庄稼都已经收割,只余下空荡荡的土地,孩子们捡起地上的石子,相互嬉戏打闹。
稍微大些的已经能帮大人干活,他们捡起地上的树枝,拿回家当柴烧。
蒋有为愣了一下,这个场景莫名地有些眼熟。
这时,他突然听到吵闹声,蒋有为辨别了一下方向,来自村头。
连忙带着众人跑过去。
只见村头站着符三省和他的护卫吴明,还有几个村人,双方之间氛围紧张。
“符三公子!”
蒋有为心中一喜,大声叫道,随即又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
符三省诧异,蒋捕头怎么会在这儿,不过现在情况紧急,不是叙旧的好时机:“我们出不去了!村口被看不到的东西封住了,我们尝试了好多办法也出不去!”
吴明护住符三省,低声说:“公子,说不定就是这群村人捣鬼!我一直觉得村庄不对劲,昨天您给陈村长看病时,他明明已经病入膏肓,可今天却像无事人一样四处走动,这不是怪事嘛!”
“还有那个阿布,”吴明接着说:“他上山打猎从山上滚下来,后背有多处刮伤,昨天还卧床休息,今天居然说不疼了,他也不怕伤口感染恶化。”
符三省嘘了一声:“别乱说,也许庄稼汉身体结实也说不定。”
嘴上虽这么说,但符三省心中也有些慌,身为大夫,他对伤势病情最清楚,昨天还重病的人今天却完全恢复,的确奇怪。
蒋有为默默听着,心里盘算着回去向方喜乐汇报。
“符三公子,整个村庄都被包围了吗,有没有漏洞?”
符三省和吴明对视一眼:“没有,要不我们分头找找。”
另一边,村人和阿布也说了村子的情况,他们一商量,决定回去找陈村长想办法。
在断崖村,陈村长就是他们的头脑。
......
方喜乐坐在桌子前,看着眼前的纸和笔。
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她在画中已经过了不止一天。
如果她以前发现过,应该会提醒明天的自己,最好的选择就是找纸和笔记录下来。
可为什么纸上什么都没有呢?难道是有人悄悄给拿走了?
方喜乐首先想到断崖村的村民,在画中生活了一个月之久,他们真的还是人吗?
不过也有地方说不通,若是他们拿走的,为什么不将剩下的纸和笔一起拿走呢,反正她第二天什么都不会记得。
而且她划伤自己又是为了什么呢?
忽然,方喜乐心中一动,如果排除所有可能,剩下的一个再怎么不可能也是正确答案。
那就是她确实写了记录,村民没也没有拿走,而是纸上的字自己消失的。
方喜乐越想越觉得合理。
这个村子除了人,动物和粮食,所有房子都是由墨勾勒出来的,都是出自鬼画的手笔,那每晚在他们沉睡之后,这些东西是不是都会回归原位,回到最初始的地方。
难怪村民们这么多天都没发现不对。
因为不管这一天他们做了什么,动了什么东西,这些东西都会回归原位,变得和他们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