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
点亮几根烛火,把房间照的分外通明。
刚刚梳洗好的林若虚换了一身新衣服,站在桌前,桌子上摊放着自己这些日子的所得。
一幅《轮转图》,一本《白首太玄经》,一枚黄纸符箓,还有就是那枚镇阴司的校尉令牌。
若是算上自己省下来的一片七月瓣,还有那十几片金叶子,自己倒是可以在这灵犀镇做个逍遥快活的富家翁。
可惜他志不在此。
不对!
林若虚目光微微一动,落到那枚黄纸符箓上。
他感觉到这黄纸符箓上的神妙符文淡了一些。
虽然只是那么一丝,但林若虚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不同。
当初靠着这黄纸符箓才从李大虎的手底下逃脱出来,虽然其中神妙有所消减,但也绝对不是这般的模样。
林若虚脸色阴晴不定。
毫无疑问,这黄纸符箓对诡物会有克制性的奇效,但自己一直带在身上,其中神妙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消磨掉?
难道说,自己随身带着这些东西中有诡物?
他被自己的荒唐想法吓了一跳,犹豫了好久,终于拿起黄纸符箓,尝试性地一一贴在上面。
若是诡物,黄纸符箓定然会有反应!
《白首太玄经》......正常!
校尉令牌......正常!
......
直至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那幅《转轮图》上。
难道说,这《转轮图》有问题?
思绪飞转,他安静想着昨夜发生的一切,忽然眼神微微一冷。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自己没有注意到的问题。
为什么黎疯子要让自己去取《转轮图》?
黎疯子有备而来,绝对可以消灭画皮鬼,自然可以解决了画皮鬼再去取,完全不用理会自己,甚至不用表现出古道热肠好为人师的侠义模样。
但看黎疯子的心思,恐怕一开始就打着让自己去取《转轮图》的主意。
唯一的可能便是他对这《转轮图》有顾忌。
但究竟是什么顾忌?
林若虚冷哼一声,将黄纸符箓贴在了上面。
突然间,一股阴森冰冷的气息爆发开来。
原本安静躺在那里的《转轮图》竟是兀自微微颤动起来,隐隐从中传出凄厉的鬼魅之音。
“果然......”
林若虚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闪烁不定地盯着这《转轮图》。
“黎疯子一直没有告诉我,这《转轮图》有古怪。”
“他的话可能是真的,但极有可能是没有说全。”
“他虽然死了,但仍然想坑我一回。”
“他的话已然不可信,甚至那个“护心甲”的传闻,都是不可靠的。”
“当时他让我过去,并非是想要《转轮图》,而是最纯粹地想要我……恐怕他有门可以吞噬活人修复伤势的术法。”
念及此处,他不由地有种头皮发麻的惊悚感。
幸而自己一直收着黄纸符箓,否则鬼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也幸而自己对黎疯子打起了十足的警惕。
就在这时,黄纸符箓上符文顿时大亮,随着符文愈发明亮,磅礴的阴气从中溢出。
凄厉鬼音逐渐低了下去,很快便消失不见。
就连《转轮图》都回归了沉寂,安静地放在那里,好似从来都没有过异动。
黄纸符箓上的符文痕迹又淡了不少。
林若虚却迟迟没有靠近。
“如此说来,此物带在身上,甚为不祥。”
“无论是不是有关“护心甲”的异宝,此物不能再放在身上,否则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等了一会儿,确定《转轮图》没有异样,林若虚这才小心翼翼地收起画卷,从窗户一跃而出。
深夜无人,人们早已睡下。
他寻了棵足有两人合抱之粗的大柳树,将《转轮图》埋在了下面。
此物不祥,甚至玄螭被画皮鬼侵蚀,可能也与此有关。
为了安全,他不能让此物随身携带。
“黄纸符箓固然可以护身,可并非长久之计,暂时先埋在此次,待我查到了有关《转轮图》的记载,等到合适的时候再来取出。”
“此地偏僻,我又埋得这么深,应该是不可能有人发现了。”
重新埋上干土,移上草叶,确定看不出近期挖掘过的痕迹,林若虚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过了好长时间,不远处的巷角这才闪现出一道人影。
他走到了这棵柳树前,低下头,看着方才刚刚掩上的草叶。
......
将《转轮图》处理掉,林若虚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了下来。
将黄纸符箓贴身放好,林若虚取出《白首太玄经》,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盯着这册功法有些犹豫。
玄螭说自己修炼的功法是《玄玉子经》,是一种损人利己的嫁衣功法,一旦遭人发现,便会受人觊觎。
是以他动了改修功法的念头。
而这本《白首太玄经》,却是出自黎疯子,这让他有些犹豫。
毕竟方才就被黎疯子坑过,若非黄纸符箓护体,自己就真的凉了。
改修功法事关重大,若是黎疯子在功法里动了手脚,以自己的眼力劲,定然是看不出来的。
可这本功法是从黎疯子身上搜出来的,总不能这老阴比自己随身携带个动了手脚的功法吧?
一时间天人交战,犹豫了好一会儿,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
林若虚双腿盘坐,按照书上所说开始了修炼。
《白首太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