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你这可还真特么的是做的一笔好买卖啊!借一把真伞还一把纸伞,而现在居然还好意思来这借伞,真当我这报亭是做慈善公益的啊?!
“抱歉,我这里没有。”周成晔压着火气回答道。
“哦。”
女孩点点头,也不生气,反而继续问道,“那……有报纸吗?借几张报纸也可以,明天还你。”
“???”
周成晔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来报亭借报纸的。
这种东西就相当于是一次性的知识付费,你拿到手后半个小时就把内容全看完了,还回来了有什么用?
更何况,看这女孩的架势,可不像是一个看报纸的人啊,莫非她该不会打算用报纸挡雨吧?要是这样的话等明天还回来的时候恐怕都风干了……
“不借。”
周成晔果断拒绝,同时一把拉上前不久新换的透明玻璃拉门,阻断了相互之间的联系。
……
雨还在下,而且看起来似乎更大了,
女孩没有走,仍然站在门口,
硕大的水珠从她的额头滚落,整个人宛如一只落汤鸡般,
她的皮肤本就不那么红润,如今被大雨浸泡过后显得更加惨白。
这丫头脑子不正常吗?!
本来心情蛮好的周成晔,此刻也静不下心来,哪怕手里捧着最新一版的杂志都无法专注的看进去,无时无刻都会下意识的回过头去看一眼门外的那个女孩。
他最近经历的诡异的事情简直太多了,
假弱不是周成晔深知自己拥有能够视鬼的能力,而且这女孩又没其他异常,他真的会怀疑这丫头到底还是不是个人。
连续两次了,
都是在大雨倾盆的日子跑过来借伞。
最关键的是,
每次他来的那一天,恰好就是周成晔准备着即将在夜晚进入深渊报亭的日子。
要说这只是巧合,
要说这其中没有一丁点的联系,
他是完全不信的。
“唉……”
默默的叹了口气,周成晔最终还是拉开了玻璃门,然后从后面架子下抽出一把印花的雨伞,递了过去。
“诺,记得还我。”周成晔特意强调了一句,尽管他清楚并没什么用,
女孩是不会还他的,哪怕真的还了最后也只能是给他一把纸伞罢了,而且还是以隔空传送的形式。
女孩接过伞,表情波澜不惊,仿佛她笃定周成晔一定会借伞给她一般,
又或者,如果周成晔不借他,他就会一直站在这里,等到雨停。
“谢谢……”
女孩拿着伞,
撑开,
举过肩膀,
转身离开。
女孩一步又一步的,径直的走着,
每一脚都踩在水坑里,根本就不懂得向常人一样避开,
她举着一外突兀。
渐渐的,
她的身形逐渐消失在了雾气之中。
……
……
子夜,
又到了这个时候。
还记得十几天前,周成晔也是在这里,挽救了一个老人的灵魂,
这一次,他还是他,可对象已经变成了一个正值青春期的女生,
而且,
还是一个患有抑郁症的女生。
“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周成晔心里有些忐忑,
要是说他完全有信心那是不可能的,毕竟面对一个深度抑郁症患者,哪怕是资深心理学教授都没办法说保证治愈,更何况周成晔这个半大小子呢。
……
风雨交加,雷鸣电闪,
报亭外的场景骤然变化,周围一片死寂。
这里是深渊,
这里是不下雨的,
又或者,可以说这里其实一直都在下雨。
周围那无尽的血色花海,便是常年的阴雨。
报亭外,
一座深邃的石板桥,一块块猩红的石砖搭架在两条不知什么材质的“铁”锁链上,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峡谷。
周成晔站在那座不知名的石碑前,静静的等待着女生的到来。
他手里握着自己拟作的深渊简报,
姓名:杨舒,
年龄:二十岁,
死因:自杀,
寄语:暂无。
这份简报和一开始收到时没有一丝变化,尤其是最后一项的寄语,仍然是空空如也的。
不是周成晔不想写,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去写。
目光注视着西方的那条蜿蜒小路,两侧开满了半人高的杂草,
很快,
他等的人来了,
正是杨舒。
和前几天在报亭相见时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副内向的模样。
她缓缓走来,速度很慢,足足有十分钟,她才来到了周成晔的面前。
“又见面了。”
熟悉的开场白,周成晔尽可能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亲和一点。
“嗯……”女孩轻轻的点头,道,“谢谢老板。”
她应该是在谢周成晔帮助她沉冤得雪吧。
“没关系,举手之劳。”
“嗯……”
“我那新上了好看的青春杂志,有兴趣吗?”周成晔问道。
“下次吧。”
“还有下次吗?”
“……”
杨舒沉默了,她转向左侧,凝重的望向那条通向深渊的石板路,眸中尽是坚定。
“你的母亲……很难过。”
这是周成晔的最后一张底牌,也是他唯一一张。
这种情况,唯有亲情才是唤醒她的最佳办法。
万事都讲究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杨舒抑郁症的来源就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