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些许碎银,塞到了两个士兵手中,他们这才喜笑颜开,赶回来招了招手,请各位“道爷”赶紧入城去。
“哼,就连两个看城门的卒子,都敢公然向我们索贿,这均州城不得坏成什么样!”进了城,冯正涛生气道。
曾旭、花梨珞、凌云三人都闷着不吭声,宋青书和玄虚只做旁观。
陈远杰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拍着冯正涛的肩膀道,“老二,你莫要和这些人一般见识。他们是忘了爹娘,才心甘给元廷做狗,反过来勒索自己人。”
他这话说得倒是让宋青书耳目一新,想不到这个陈远杰还挺有骨气的。
均州城的道路十分宽阔,宋青书目测了一下,大概可以供三辆马车并行,也算是古代的三车道了。
这样的主干道是不允许摆摊置货的,城内有专门的集市,而道路两边的屋舍外也都修有围墙,从上方看去,外城就被这些“豆腐”式的院舍分割成一块块。
路上不少行人见了他们都惧而远之,却是让人不解,似乎他们脸上刻着“恶人”二字一般。
“陈师兄,这些人怎么如此害怕?”宋青书问道。
陈远杰瞥了他一眼,心想你小子也有如此恭敬的时候,却是极为享受这种感觉,指点道:“这要从一百年前说起”
原来,这和当年元廷统一后实行的制度有关。元廷将统治内的人分为了四等,第一等是蒙古人,第二等是色目人(除了汉人外的少数民族,包括外国人),第三等是北方汉人,第四等是南人(原南宋人)。
而不管南方还是北方,汉人的地位都是最低的。
除了他们这些武林人士特殊以外,普通的汉人别说带剑习武了,就连菜刀都是几家人共享的。
“所以,这些百姓见了我们才会如此惧怕,他们知道我们是江湖人士,惹不起,更不想惹麻烦上身。”
“原来如此。”宋青书对这个朝代的记忆十分模糊,毕竟这是最没有存在感的一个时期。
他只是依稀知道此时的汉人地位十分底下,但却不知道到底低到了什么程度。
七人在城内大道上骑着马,一边观看一边慢悠悠的往客栈赶去。
直到看见“悦来小馆”四字,方才驻了马,让几个小厮牵去马房喂草。
“几位客观是打尖还是住店?”迎面走来是一个胖掌柜,他话刚说完,看见陈远杰便是一愣,旋即大喜,作揖道,“贾大赦见过陈师兄!”
原来,这悦来小馆的老板也是武当的外门弟子,难怪要讲住处安排在这里。
“大赦,三年未见,可都还好?”面对这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陈远杰自然地接受了师兄的身份。
外门弟子在内门弟子面前都以师弟相称,这无关年龄和武功。当然一般情况下,外门弟子的武功不可能高过内门。
“劳烦师兄记挂,一切安好前几日接到执事处飞鸽传书,师弟便安排好了,只是不想师兄们今日一早便赶来了均州城。”贾大赦笑道,将七人迎进店中。
这小馆却是不小,然而此时除了他们七人外再无其他客人了。
“陈师兄、冯师兄,请入住天字号的两间客房;曾师兄和花师姐、凌师兄便到地字号的三间客房;最后两位师兄只能委屈住在人字号客房了。”
贾大赦安排着众人的住处,他接到飞鸽传书,却只说了七位内门核心弟子将会来到这儿。至于这些人的信息,也都是他打听来的,不过最后这一位面色苍白、看似有些虚弱的师兄和肥胖的师兄,就不知道是谁了。
前五人都是各宫的首席,前途不可限量,他自然要好生招待,至于最后两人,也没办法了,只能排在末席。
经历了一天一夜的舟车劳顿和风餐露宿,宋青书本就疲惫不堪,哪里还有精神去辨这些。
他胡乱接过门牌,挺着腰子爬到二楼,进了客房倒头便睡。
不得不说,这客房的床铺要比破庙的地板舒服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