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的事情,此刻无人知晓,毕竟整座天山之上,仅剩的就是谢筹一人,在这黑暗的洞穴之中,唯有指尖跳动的紫色雷霆陪伴着他。
心魔还在继续,天空中开始聚集乌压压一片的雷霆,其声势之大,远隔几十里都能看到。
一直在关注天山的院长自然也是看到了,整个人虎躯一震当即就蒙了。
这般声势,定是即将元婴的征兆,而天山之上能有这等动静的自然只有两人,言诺那金丹都还未到自然是不可能,那就只剩下谢筹了。
进阶的速度如此之快,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但,却也变相的说明,此次魔族若是真的来临,到时候上界之中有两位雷系灵根所在,到时候即便是魔族到来也无所畏惧。
进阶速度,当真是快,百年之内元婴,亦或者更上一层楼,万年难遇的天才啊。
院长忍不住摸了摸胡须,一脸的欣慰,他最想看到的就是这些孩子们如百花般争相开放,最好一个比之一个强势,这样的话,到时候即便是魔族到来他们也能无所畏惧。
捋了捋胡子,找了个凳子,就坐在自己的院子里看着天山的方向,至于问他为什么不自己过去。
天山本就是仙尊的地盘,贸然进入这是对与仙尊的不尊重,且不过是元婴而已,只要自身意志坚定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大问题,元婴最为重要的不过是心魔罢了,天劫反而不过是一点点小麻烦而已。
喝上一杯热茶,看着那天空中逐渐聚集的乌云滚滚,院长忍不住感慨一声。
若是学院中的孩子都是这样的发展速度的话,那届时魔族来临,他也不用这么担心了。
不过这种事情想想也就算了,即便是孩子们的天资聪慧可以这般,那位却也是不会同意的。
毕竟,若是上界之中的灵力耗尽,对于整个三千世界来说都是一件坏事。
天山之上,谢筹的渡劫还在继续,整个人皱紧眉头深吸气,克制着脑海中不断浮现的场景。
他知道哪些都是假的,可却还是忍不住为之沉迷,黑色的浓雾之中,唯有一道雪白的身影极其的显眼,可不论他怎么前进触碰都无法触及,只能在遥远的地方看着。
看着她清轻笑,看着她回眸,看着她进入他人的怀中,两人同为白衣,纠缠在一起。
而他,就像是那暗地里的老鼠,隐藏在暗处,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哪里也不能去,不能动。
看着属于自己的光,一步步的远离自己,无法改变。
内心中的怒火压制不住,雷光在四周不断地跳跃,就像是下雨般,却又声势浩大。
然而,他们之间却像是中间隔了一个世界,他无法接近,他们也没有发现他。
嫉妒心,厌恶,贪婪,在心底浮现,那一瞬,所有的占有欲几乎快将谢筹整个人逼疯,恨不得上去直接将人拦腰带走,让她永远的远离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跟他再像又如何,那不是他。
不是他!
“想,杀了他吗?如果杀了他的话,你就可以代替他成为那万人之上的仙尊了~毕竟,他不是说过吗,你就是他,他就是你啊!”
脑海中,浮现出了这样的声音,就像是梦魇般,迷惑着谢筹的心智。
一遍又一遍的劝说,一遍又一遍的想让他沉迷。
是啊,他们不是一体的吗?
凭什么他就得像个垃圾一样被丢弃,若不是白诺当初救了他,那是不是他就会直接化为地上的尘土直接死去,是不是就永远的不会被人记在脑海之中。
是不是当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提及他的时候,只会当做一个说笑的乐子。
是不是,他的存在,根本就不重要。
太多的想法,一股脑的涌入谢筹的脑海中,让他不受控制的去想,去思考。
即便是他想克制,想让自己想一些好的事情,可就是控制不住。
嫉妒,真的好嫉妒啊。
为什么,诺诺不认得他了吗?
为什么即便是入魔之后,还是会跟那个男人那么亲昵,为什么....
紫色的电光,越来越少,黑色的雾气越来越重,就像是一个茧,将谢筹整个人慢慢的包裹了起来。
黑暗,侵蚀,光明消失,紫色的眸子,也渐渐没了色彩。
而外界,天空中的乌云越发的浓重,这代表的,就是谢筹的心境,等到雷光凝聚而下,往往需要面临的,就是死亡。
毕竟,心魔不过,何以成仙。
极炎之地,正在行走中的白诺突然停下了步子,茫然的回首,看向了天山的方向。
一直无波澜的心口,突然抽痛了一瞬,让她不适的皱起了眉头。
身后的人突然带不动了,仙尊自然感觉到了。扭头一看,却发觉不知为何,对方开始齐刷刷的流眼泪。
黑色的双眸中,没有任何名为悲伤地情绪,可就是在哭,眼泪一串接着一串,像是掉豆豆一样毫不客气的流淌而下。
仙尊有一瞬的慌乱,看着哭唧唧的白诺不知该如何是好。
伸手,想安抚,却因为没有安慰过人,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在对方的注视之下,掏出了手帕,替她擦干了眼泪。
但随即,就有更多的泪水流淌而下。
她也不闹也不叫,就是安静的站在原地,任由岩浆擦身而过,任由风吹动她的白衣,然后看着仙尊,淡淡的露齿一笑。
“你,怎么了?”
仙尊犹豫的问出口,将手帕直接搁在了白诺的脸边边,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