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多佛尔理了理袖口,目光灼灼地看着珍妮弗·格雷:
“亲爱的,现在,我已经把我的计划全盘托出了,为了保证计划顺利进行下去,我们确实需要一个人在马尔伯罗议员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把那封至关重要的‘通敌信函’塞进他的文件盒中。珍妮弗,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吗?”
珍妮弗·格雷早就陷在乔治·多佛尔的情网里了,怎么会不答应他的请求,她立刻点头承诺,答应他一定把事情办好。
“我即将帮马尔伯罗议员操持一场规模不小的舞会,到时候,我会让人给他上最烈的酒,让他畅饮一番,你知道,他最喜好杯中之物的,肯定会忍不住大喝特喝的。
等他喝得酩酊大醉了,我就趁机偷拿他身上的钥匙,不出意外的话,当晚就能替你把信件放进那个盒子里。”
乔治·多佛尔并没有因为情人的许诺而得意欢喜,反而面露犹豫担忧:
“我仔细想了想,还是有些危险,珍妮弗,我真不愿意让你去冒险。”
珍妮弗心中一暖,更觉得自己没有爱错人,她撒娇地抱住了乔治·多佛尔,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眼神明亮而执拗。
包厢内的一男一女谈妥了重要计划,又开始谈情说爱。
包厢外的裴湘自然不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她尽心尽力地做着剧院安排的工作,借机观察着她能够观察到的所有细节。
等到散场的时候,她又找了个借口和其他人换了岗位,避免了同珍妮弗等人的进一步接触。
等待的时光飞驰而过,让一些有心人焦虑不已。
就在裴湘和韦斯特夫人达成交易后的第十二天,那位夫人终于等不急了,她拦住了从剧院回来的裴湘,客气地请她到家中小坐一会儿。
“露西,你最近和爱德华·布鲁斯先生联系了吗?”
裴湘没有正面回到韦斯特夫人的问题,只是浅笑着说道:“夫人,不是还没有到约定的时间吗?请你稍安勿躁。”
韦斯特夫人拿着手绢擦了擦眼角,唉声叹气:
“抱歉露西,是我有些心急了。
可是不瞒你说,韦斯特先生这些天并没有放弃寻找其它的解决办法,可惜一直没有进展。
如今,我们家是真的束手无策了,只能指望露西你了。”
“韦斯特夫人,对我来说,这次的交易其实蛮重要的,所以,请你不必过多担忧,我会尽力把事情办妥当的。”
在裴湘和风细雨的笑容中,韦斯特夫人勉强按捺住了焦急的心情,没有再过多地催促裴湘。
她想了想,起身走到墙角的书架前,抽出了一本又厚又大的百科全书分册。
翻开烫着金边的书籍封面,韦斯特夫人从里面抽出一份文件,送到裴湘的手边。
“露西夫人,你看看这个,你对上面记录的内容有异议吗?”
裴湘接过纸页,低头细看上面的文字,原来是韦斯特家给她办理的新身份记录页抄写。
扫过上面的各种信息,裴湘的唇角漾起一点愉悦:“很妥帖了,谢谢你,韦斯特夫人。”
“你没有异议就好。”
韦斯特夫人把记录页重新夹到书中,看着裴湘说道:
“我们家用这个新身份给你买了一张船票,头等舱,七天之后起航,露西,我由衷希望你能够用到那张价值昂贵的船票。”
裴湘莞尔一笑,双眸闪亮:“当然,韦斯特夫人,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七天后,韦斯特家的货船扬帆起航,我也会在甲板上眺望蔚蓝海面。”
“但愿如此,愿主庇佑你我。”
从韦斯特家告别出来后,裴湘又去找了佩吉太太,同她核定了一些舞会上的细节安排后,才终于能够返回家中休息。
第二天一早,佩吉太太敲响了裴湘的家门,两人汇合后,就一前一后地离开了格雷斯丘奇街区,朝着马尔伯罗议员的私宅桑菲洛花园宅邸走去。
佩吉太太看着裴湘拎着的大箱子,十分好奇:“这里面是什么?重吗?我可以帮你分担一下。”
裴湘摇了摇头,婉谢了佩吉太太。
“这是我特意准备的贵重衣物,佩吉太太,你知道咱们今天要去做什么的。还是你觉得,像我现在这样减薄朴素的妆扮,真的可以得偿所愿吗?”
佩吉太太打量了一眼看起来灰扑扑的裴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确实,一条合适的裙子和一个精致的发型能让你的美貌翻倍,男人哟,呵,不管外表多么的衣冠楚楚,其实都是一群下流胚子,啧啧,露西夫人,还是你想得周到。”
裴湘笑而不语,跟着佩吉太太快速赶路。
等到两人抵达桑菲洛花园宅邸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佩吉太太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气喘吁吁地领着裴湘绕过高大威严的正门,拐到花园外墙旁一扇窄窄的铁门前。
佩吉拉响了叫门的铜铃,不一会儿,一名棕色皮肤的高大男仆打开了紧闭的铁门,把佩吉和裴湘二人领进了马尔伯罗议员的宅院里。
“霍尔管家吩咐我直接领你们去厨房。”
“小子,带路吧。”佩吉粗声粗气地说道。
裴湘一路留心观察,发现这名男仆应该是一名园丁。
佩吉应该是挺瞧不起这名沉默寡言的男仆的,一路上一直高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