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难姑,我也没想到会在山里停留两个多月,哎,吓着你了吧?都是我不好。”
王难姑没继续搭理胡青牛,她走到裴湘身边,把她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才松了一口气:
“小师妹,你也跟你哥瞎胡闹,你看看你这裙子和鞋……”
她忽然顿了一下,大概是意识到还有苏家兄妹在场,不能这么直白地数落自家小师妹,只好咽下了后半截话。王难姑一边悄悄瞪了裴湘一眼,一边朝着苏峥、苏溶溶点头问好,又招呼他们进门休息。
经过一番自我介绍,苏家兄妹得知,这位忽然出现的王难姑是胡家兄妹的同门师姐妹。
三人关系很好,一直有书信往来,定期报平安。可这次的进山采药之旅超过了预期的时间,导致报平安的信件忽然中断了。王难姑担心自己的师兄师妹遇险,就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师姐,你来几天了?没给师父写信吧?”裴湘喝了一口热茶,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王难姑没好气地说道:
“我来了七八天了,和这里的村民打听了你俩的情况,才知道你们进山采药去了,所以就没有急着给师父写信,想着再等一等。不过,你们要是再晚出来个三五天,我肯定要通知师父师伯他们的,然后再进山去搜寻你和胡师兄的下落。”
裴湘瞥了一眼一直坐在一旁傻笑的胡青牛,心说这人现在也不嚷嚷着喝酒洗澡吃好吃的了,看这架势,只是坐在这里望着王师姐就心满意足了。
王难姑顺着裴湘的视线,同样看到了呆坐不动的胡青牛。她先是一乐,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脸颊泛红,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有些不自在。
裴湘左看看右看看,瞬间觉得自己有点儿多余,便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离开了厅堂。
胡青牛和王难姑在原著里就是一对伉俪情深的夫妇,被称作“医仙”和“毒仙”。
两人同门学艺,各有所长。王难姑擅长毒术,胡青牛精通医术,尽管两人感情深厚,但是对于自己热爱痴迷的领域,都各有坚持,暗自争锋。他们吵吵闹闹、亲亲热热了好些年,最后又一起死在了寻仇的金花婆婆手中。
裴湘按照原著中的只言片语推断,胡青牛和王难姑这对有情人应该在六七年前就成婚了,可她认识的胡青牛和王难姑却一直单身到现在,甚至还没有彻底挑明心意。
对此,裴湘大概能推测出一些缘由。
王难姑是一位十分要强好胜的女子,自从裴湘拜入师门后,先后在武功、医术和毒术方面奋起直追甚至有反超师兄师姐的苗头,这激发了王难姑的竞争热情。
她花费了更过的时间和精力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上,凭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儿埋头专研,自然就少了许多谈情说爱的时间。
与此同时,胡青牛对医术研究也是自有一腔执着痴意,他亲眼看着自家妹妹进步飞快,哪里愿意落后于人,于是便每日埋头研究,不问世事。
就这样,两个互有好感的青年男女都放慢了在感情上的步伐,在事业领域齐头并进。渐渐地,几年时光一晃而逝,两人一直没有谈婚论嫁,但是彼此间却有着旁人插不进去的默契。
裴湘偶尔会问胡青牛,问他什么时候能主动点儿,去向王难姑坦白心里的感情。胡青牛总是嫌裴湘多事,他说时机未到,一切都得慢慢来。
胡青牛所说的“时机”是什么,裴湘并不太清楚。不过,当她看到王难姑出现在西山村后,心中忽而一动,随即便意识到,自家兄长所说的“时机”到了。
第二天早饭后,裴湘逮住机会询问胡青牛:
“哥,你之前给王师姐寄去的信函中,是不是一直在夸奖苏溶溶?”
胡青牛眼皮一翻,暗藏自得:
“我没有特别夸奖苏姑娘,就是多称赞了几句苏家兄妹的才华。怎么了,你师姐问你什么了?”
裴湘笑睨了一眼胡青牛:“我师姐问我什么,你会猜不出来?”
胡青牛嘿嘿一笑,也不和裴湘耍花腔,直接坦白道:
“你师姐从小就这样,什么都爱争个一二,不争她就不高兴。嘿,我之前给她写了那么多封信,一个劲儿地让她来咱们这边居住,跟咱们一起闯荡江湖,她就是不愿意。你看,我才稍稍提了提,我身边出现了一位更厉害更擅长使毒的年轻姑娘,还没多说什么呢,她就坐不住了。”
裴湘惊奇地打量着自家兄长,心说这人平日里懒得动脑筋,甚至都能被鲜于通那种伪君子忽悠,但是在谈恋爱方面,还真是挺精明的。
“那你之前怎么没用这招?”
“你师姐又不傻,不是什么人都能让她产生危机感的,我这不是一直在等机会吗?”
“那要是一直没有等到这种机会呢?”
“那我肯定要换一个方法啊,大不了……我就亲自跑去找她,缠着她呗。”
裴湘挑了挑眉,感兴趣地问道:
“那你在进山采药前故意不写清楚返回的时间,也是要让师姐着急吗?”
胡青牛摇了摇头,连声道:
“你可别瞎说,我怎么舍得故意吓难姑?你别忘了,明明是你非得去悬崖峭壁上采集七星蛇草,才让咱们不得不多耽搁了好多天。”
裴湘轻哼一声,不服气道:
“我去采摘七星蛇草只耽误了七八天的时间,而你招惹了那群记仇的猴子,才导致咱们彻,你不要这么理直气壮地推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