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张二人也觉毁掉地图却是不该,倘若真到了生死一线之时,出手撕毁地图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任谁也不会责怪,但眼下情形还不算太坏,若就此将地图轻易毁去,那确是对不起郝柔了。二人想到郝柔的言语容貌,想到她当日拿出地图时的紧张依赖的神情,一时满心愧疚,低头不再言语。
王雪说道:“康忠师兄手上还有一片地图,我得尽快找到他,不然让恶人帮先得到地图,那可不大妙啦。”起身正要出门,那小门忽然一开,那伙计匆匆进来,叫道:“老板,老板!”张雷成皱眉道:“什么事情如此惊慌?在我师兄师妹面前恁地没规矩?”那伙计说道:“外面来了几个人,凶神恶煞的,指名道姓的说要见你。”张雷成说道:“我们有要事急着出门,我谁也不见,你去问问他们,是想讨要多少米,还是想讨要多少钱,尽管给他们便是,别来烦我。”那伙计说道:“他们不是乞讨的。”张雷成说道:“那他们是什么人?”那伙计说道:“来的是几个穿戴不俗的男的,其中一人说他名叫郝柔。”张雷成一惊起身,问道:“来人自称叫什么?郝柔!我问你,那人可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那伙计说道:“来的只是几个男的,没见到什么女孩啊?那自称名叫郝柔的人,也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我当时还挺奇怪,郝柔明明是女人名字,为何他一个大男人也取名叫郝柔?”
张雷成与王雪谢杰对望一眼,低声道:“难道是他们?”急忙走出内堂。王雪谢杰忙跟在他身后。三人走到大堂,只见狂恶地恶神情自若的坐在两张木椅上闲聊,动恶闪恶在倚在一旁的石柱上闭目养神。四人见到张雷成等人出来,只是微微冷笑,却不上来招呼。那伙计见这四人无礼,上前一步说道:“我们张老板已经来了,你们有话快说,老板可没闲工夫应酬你们。”张雷成知狂恶等人极是凶残,随手便即杀人,只怕那伙计如此叫嚣立时送命,忙拦在他面前,说道:“你回内堂算账去,没我的呼喊不许出来。”那伙计应了声:“是”走进内堂去了。
张雷成上前一步,沉着脸说道:“狂恶,你想怎样?”狂恶冷笑道:“那还用问吗?我自然是想杀了你们所有人,再烧了你的米铺。”张雷成明知今日米铺势需会有一场恶战,但他本就深沉,多年来饱经忧患,处事更加稳重,皮笑肉不笑的道:“你若是放火,只怕连我藏着的半片地图也一块烧了,你们多年的心血可是要跟着付之一炬了,你难道不怕恶天地怪罪?”狂恶勃然变色,叫道:“你少抬起帮主他老人家的名字吓唬我。烧你米铺之前,我自当先将地图夺回。你家财万贯,多年来却从不换贴身的内衣,你的地图自是藏在你的衣内,我难道不知?”张雷成不禁一惊,暗想:“恶人帮果然了得,连这等私事也打探的清清楚楚。”他经商多年,已磨练的颇为圆滑,心中虽然大惊,面上却仍是摆着一副似笑非笑的神色,说道:“那半片地图便是在我的衣内,你有种便过来拿好了,难道你还以为我会双手将地图奉上吗?”
王雪心想:“狂恶既然已经寻到此处,那势必要大打一番,与其在这里等着他们先出手偷袭,倒不如我们先出手为上。”想到上一次忽使令牌偷袭地恶倒也颇占便宜,于是趁着张雷成与狂恶说话之际,慢慢跟在他身后,左手探入怀中,摸到一物,依着她的经验,这一物便应是令牌无疑,于是急忙出手,运出王家拳的劲力向地恶面门刺去。蓦地里只觉手中之物柔软异常,不似兵刃,惊讶之下急忙收手跳开,只见手中握着的却是一幅画纸,正是上一次在桃山上从地恶囊中打下的那幅画。
上次桃山之上,她忽使兵刃偷袭地恶,将他怀中诸般杂物打掉,其中除了鬼头镖外,便只有一幅纸画,她当时也听闻哥哥王力强之事,心中恼怒,无暇理会画纸,便随手揣入囊中,不想在此刻紧要之时,手上握着的不是兵刃,却将画纸掏出。
地恶见王雪忽然出手,大惊之下慌忙起身,却见王雪手中握着的只是一张折叠好的宣纸,奇道:“臭丫头,你想干嘛?”王雪哪里肯承认自己是想要偷袭,总算她头脑灵活应变得快,当即赔笑道:“这是上一次你掉落的饰物,现下还与你。”说着将画纸送上,心头忽然一奇:“他一个好端端的大男人,却将一幅画随身携带,难道这画中藏有什么机密之事?”退出一步,说道:“堂堂地恶所喜的字画,那自是罕见珍品了。”一边说,一边将折叠好的画纸打开。地恶喝道:“不许看!”上前便要抢夺。但宣纸柔软,稍一争抢便会撕裂,他出手虽然极快,却不敢当真去抢,只怕一个疏忽将画撕毁。
王雪将宣纸打开,一瞧之下不觉呆了,只见画中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身材羸弱五官标致,隐然便是自己。王雪在大庭广众下当场打开画纸,却不想这画中内容竟然便是自己,脸上登时羞红,暗自后悔早知如此实不该将此画展开。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