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心中一动,问道:“什么坛子,能让我瞧瞧吗?”文安向墙根下一指,说道:“那个便是。”王雪见墙根下放着的是一个中等大小的酒坛,坛口已微微发黄,显是存放已久,走去捧起,闻到坛内散发着一股浓烈草药味道。
众人见王雪面色凝重的望着坛子,均知她看出了什么端倪。志慧问道:“你识得这酒坛?”王雪说道:“这不是酒坛,着坛子里面以前装的是毒药。这种毒物无色无味,人沾上一点便会性情大变。那第一个吸食人血的怪人想必便是沾上此毒,之后才有了吸血怪魔的传说。”林琯头奇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王雪捧着坛子仔细查看,说道:“勃子山的山夷峰上住着一伙山贼,他们的匪首叫做勃山远,这勃山远有一种家传的毒药,从来只用这样的坛子装呈。我和梁山帮结下梁子,这样的坛装毒药我见过多次,决计错不了。”文安若有所思的说道:“勃子山是勃子镇附近的群山,我年轻时去过一次,勃子山离此地数十里之遥,这勃山远的家传毒物怎么会在这里?”王雪摇头道:“这我也不知道,只能去问勃山远本人了;也许是他行走江湖事遗弃于此的。此毒既是家传毒物,那也许是勃山远的先人们放置在这里的可也难说。”
尹春红说道:“王妹妹,你既然知道的如此详细,那么你一定有办法制作出解药,是吗?”王雪撅噘嘴,答道:“我确是认识两个会做解药的朋友,不过他们都住在勃子山上,而且缺少一味开春才有的鸭跖草和一味雪菊,便是将他二人请来,可也没用。”
众人一听,心下均是黯然,同时又都想到这样一事:吸血群魔害人已久,即便真能作出解药那又如何,群魔还不是一样要杀人偿命?林琯头说道:“解药一事暂且别想了,眼下还是想想该如何除去那伙杀人魔更为要紧。”王雪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将他们除去的办法,用桉叶。那群嗜血怪物们惧怕桉叶,我们将桉叶的汁水涂在兵刃上,再随身携带一些桉叶汁上山,料想怪人们不敢欺近,我们自是利于不败之地。”志慧奇道:“你说桉叶?你怎知吸血怪人惧怕桉叶?”王雪笑道:“原因之一是桉叶有良好的祛毒作用,寻常毒药都可用桉叶解毒。老人们常说毒蛇出没的地方七步之内必有解药,我们在池塘之时群魔不敢追杀我们,很可能便是因为我身旁生着几棵桉叶。这坛子里面的药味便是桉叶,我小时候生病,吃了好几天桉叶,我一闻便知。”志慧问道:“原因之二呢?”王雪说道:“原因之二便是这个。”说着掉转坛子,将坛底朝天,只见坛底用什么带尖利刃刻着“桉叶”二字,一旁刻着一个死尸模样的人和重重的几道斜线。此坛既是吸血群怪之物,那意思显然便是要说,千万不能触及桉叶这类植物。王雪说道:“群怪似乎不太会说话,于是便用这样手画的方式代替口述,向同伴传信。”
尹春红说道:“原来桉叶便是解药。你在勃子镇的那两位朋友,制作解药之时也是使用桉叶当作药引吗?”王雪摇头道:“那倒不是。此毒十分奇特,不同的人沾上之后性情也变得不同,有的人会变得力大无穷,有的人会变得似人似兽,因而所需的解药也是大同小异。”想了一会,又道:“常人若是沾到桉叶汁自不会觉得怎样,但山上那群怪人沾上,必会疼痛难忍。”
志慧起身说道:“眼下事不宜迟,琯头兄弟,咱俩马上采摘桉叶,王雪春红,你二人将桉叶捣烂成汁,我们明日上山。文安大叔……”却见文安不理他话起身进屋。
尹春红一声轻叹,说道:“我们明日上山锄奸,肖怡婶婶也不例外,文安大叔心里自是难过。”志慧叫道:“那也没办法呀,总不能留着肖怡婶婶接着杀人吸血啊!”林琯头问王雪道:“你说将桉叶汁涂抹在群怪身上,便可将之除去;倘若桉叶汁若是内服,能解掉肖婶婶体内的毒吗?”王雪答道:“我想多半不能,不过可以一试。”她与李浩步子怡等人在山中生活数月,已颇懂医药,但她毕竟不是真正的郎中,勃山远的毒药甚是诡异,她心中也不大明白。志慧知林琯头此问是想将肖怡体内剧毒解掉,再带她回文安身边,皱眉道:“肖怡婶婶的剧毒便是解了那又如何,就算文安大叔肯原谅她,村民也肯放过她吗?”林琯头低头不答,过了片刻,说道:“我们先去采摘桉叶,肖婶婶的事,明日见机行事好了。”志慧见林琯头岔开自己问话,便也不再追问,心中也着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当晚,众人采叶捣药片刻不休,熬到丑时,院中三个大坛子已装满桉叶汁水,院里院外到处是桉叶的苦辛味道。林琯头放下石杵,说道:“天晚了,我们回去睡吧,明日上午在此回合。”
王雪放下石杵往村西头走去,她无处借宿,只得回马军大叔的仓库去和草垛一起睡。姚家村建于山后,夜晚无甚月光,王雪走惯夜路,怀中四枚令牌又均已涂上桉叶汁,心中自是不惧。
行至小路,忽见远处一个人影缓缓而近,王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