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心念甫动,立时想到自从与邱海波夫妇会面,邱夫人始终一言不发,只怕她当真是个哑巴,忽然又想:“邱夫人既能听到我们对话,足见她双耳无碍,她不是哑巴。”只听邱海波冷冷的道:“我这夫人过于腼腆害羞,性子又是文静之极,她一天当中也只跟我才偶尔说上一句两句话,跟外人是决计不会吐出一字。你别见怪。”黄雷笑道:“既然这样,我打到她跪地开口求饶不就好了,又怎会见怪?”邱海波涵养再好,听得对方一再出口侮辱,这时也忍耐不住要发作,向夫人厉声叫道:“晓楠,直接使轰雷拳将他门牙打下来!”邱夫人知这“轰雷拳”是丈夫所习拳法中最为精妙的拳法,出拳即是杀招,又听丈夫言辞凶恶,知他气到极点,转身轻声道:“好,我便让他尝尝你的轰雷拳。”
王雪瞧了邱夫人一眼,心道:“原来你叫晓楠,这名字真好听。”
黄雷听邱夫人晓楠声音清脆娇嫩,柔软沙哑,当真说不出的动听,又见她双目楚楚动人,陡然间色心大起,说道:“好得很,我来尝一尝邱夫人的拳技!”张开双臂向邱夫人晓楠人扑过。晓楠双拳呼地打出,径向黄雷面门击去。黄雷一惊,蓦地里想到适才邱海波所说的“轰雷拳”,当即转回双臂护身。晓楠双拳击在中途忽然变招,左掌摊开,遮住黄雷双目,右拳陡然打出,正中黄雷左肋。黄雷一声惨叫:“我肋骨断啦!”向后逃开。
那大师兄吼道:“你乱喊乱叫什么?她这一拳方位不准,打到你身上只剩下七成功力了,还不至打断你的肋骨。”黄雷一怔,摸摸右侧腹部,肋骨果然好端端的,脸上一红,向邱夫人晓楠叫道:“适才是我大意了,我们再来比过。”晓楠瞧了一眼这个大师兄,心想:“此人眼光极准,竟然能瞧出我拳法中夹带的内劲,不知我夫能不能赢他。”
黄雷见邱夫人晓楠不答,这一次不敢再托大让她先发招,当下运出巨犬掌的功力,怪吼一声,向左边斜窜,又忽地窜向晓楠右侧,口中荷荷怪叫,向晓楠连劈三掌,每劈一掌,口中便嘶叫一声。晓楠发拳荡开黄雷掌力,正想运功反击,却见黄雷早已跳开,奔到自己身后。晓楠心头一凛,暗叫:“不好啦!”背上一痛,中了一掌,不由自主地向前奔出两步,未等站定,黄雷已奔至身前,左掌搭在右掌之上,斜劈过来。晓楠知他这一掌一定劲力十足,运劲于左拳之上,向他胸口击去。黄雷哈的一笑,猛地闪到晓楠左侧,一巴掌掴在她面颊之上。晓楠唔了一声,白净的脸上登时现出一道通红的掌印。
黄雷随即跳开,狞笑道:“呵呵,你服是不服?”晓楠哼了一声,发拳直上,又与他斗在一起。黄雷身形灵动之极,一掌击到中途必定转变方向,招数难看,颇像市井无赖斗殴,但一招一式之间又好似有理可寻,当真叫人难以拆解。数招一过,晓楠又处下风。
王雪与邱海波这时早已瞧出,巨犬掌真正的厉害之处不过是招式出其不意,加之施掌者叫声可怖,掌力却是平平。邱海波叫道:“晓楠,你的内力不比他弱,不管他发出什么样的怪异招法,你都不必理会,只一拳打过去就好。”王雪跟着叫道:“姐姐你别惊慌,他的掌法其实也是有理路的,基本上便是上者下之、左者右之。”邱王二人虽如此为晓楠声援,但二人心中均知,这不过是投机取巧、隔靴过痒的无用之功,绝非拆解此掌的良策,时间一长,晓楠必败。
王雪目不转瞬的盯着黄雷章掌法,又连连回想适才与南和一战,心中苦思拆解此掌的招法。但巨犬掌虽然瞧着滑稽,招法却也精奇,真要王雪想出拆解的良招,却是当真难为她了。王雪与邱海波对望一眼,见他双眉紧颦,显是也没想到拆招良计。
王雪适才能将那大胡子南和赢下,一来是因为南和过于轻敌;二来因为王雪身形灵动,兼之招数出其不意;三来是因为南和以自己短处击王雪长处,与王雪比拼内力,这才最终落败,若论真实功力而言,王雪比南和强不了多少,真要分出胜负,只怕也绝非一朝一夕之事。而黄雷内功虽不如南和,但身形步法却在南和之上,他与晓楠只比试招数,却不比拼内力,晓楠便难以应付。何况晓楠性子实在,步法又不似王雪那样灵动,是以处处受制。黄雷连声怪吼本就令人心乱,南和和另外两名同伴又在旁不住的大声叫嚷,更吵得晓楠心神不安。忽听啪啪两声,晓楠左肩连中两掌。
邱海波叫道:“晓楠别斗了,这一场我们认输便是。”晓楠从不敢违拗丈夫,何况自己也确实黄雷对手,倘若再斗下去,也只是白白挨打而已,微一迟疑,便向后跳开,向黄雷摇手,示意认输。黄雷哈哈大笑,退到大师兄身边,翻了翻眼皮说道:“邱夫人功夫不错,我看你不如跟着我,改为黄夫人好啦。就算你一天之中不跟我说一句话,我也乐意。”身旁同门齐声大笑。
晓楠脸上一红,将脸凑到邱海波身旁,在他耳边低语,想是在诉说适才对决之时总结下的经验。邱海波不住的点头,随后上前一步,向那大师兄说道:“这最后一场对决,便是你我之事了。报上名来吧。”那大师兄恻隐隐的道:“我叫展宇。今日便是你们三人的毙命之期。”邱海波冷冷的道:“废话少说,上来领死吧。”他说的轻松,心中却谨慎之极,他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