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泰脚这时已从后院赶来,见自己这边的人数为多,稍稍放心,抬腿向王雪踢去。王雪抬起左臂挡住,右手运劲还了一拳。左手护身右手反击原是她拆招的习惯,倒不是有意与之搏斗。但如此一来,王泰脚登时火起,一招“回转横蹴”猛地飞来,与她斗在一起。
王力杰瞧着刘岳,心想:“不管你有什么话要说,堂主终究是要除掉你的。难得你今日送上门来,这个便宜可不能不捡。”双爪忽然刺出,直插向刘岳小腹。刘岳身子一侧,避了开去。本来凭着他的功夫,料理面前四敌自非难事,但他此行既是有求于王力强,怎敢随意伤人,何况稍后大战梓扬,多半还需这四人从旁相助。
丛林生见刘岳久不还手,只道他是功力受损或是受了内伤,因此无力还击,当下怒喝一声,抡起巨斧向他小腿砸去。丛氏哥俩向来同生共死,丛林生一动手,丛林森也立时使开快刀攻上。
刘岳在三人刀光拳影中穿梭,他武功再高,也不能毫无还手的避开三大高手围攻。丛林森这时将弯刀横过,向刘岳腰间划去。刘岳眼见王力杰从前攻来,丛林生在后截断退路,心想此刻再难躲闪,我也只有动手伤你了。左腿一晃,正要向丛林森手腕踢去,忽听身后一人怒声吼道:“统统住手!”声音嘹亮,威严十足,刘岳不用回头去看也知是王力强到了。
余人听到声音均是一惊,丛林森急忙收刀退下,刘岳这一脚也就不踢过去,王力杰与丛林生各向后退开三步,王泰脚和王雪不约而同地向后跳开。
只听王力强冷冷的道:“我要知道这个浑人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他真的以为凭着他和一个小丫头就能挑翻我力虎堂吗?”他是在对王泰脚等手下说话,其意是在诘问刘岳为何忽然来此。
刘岳转身说道:“王力强,我们之间的争斗现下毫无意义了。步子怡此刻有性命之忧,你若是当真在乎她,就得立刻前去相救。”于是将梓扬之事简要说了。王力强越听越怒,到后来一张圆脸涨得通红,大声喝道:“你不是很能打吗,为什么你不去救她!”刘岳叹道:“第一战我们已经输了,巴尔达、林惕昆,还有王雪的三个朋友都被捉了去。”
王力强哼了一声,说道:“林惕昆那点微末功夫,不被捉去才是怪事。你们哈巴门就是事情多,我当年弃门而去,可真是明智之举。这个梓扬下一件要做的事,想必就是要将我这个叛徒也捉去焚烧了?”说着连声冷笑。
刘岳说道:“如此一来,你更应当与我同去,除掉梓扬和他的手下喽啰。”
王力强脸色一变,几乎是吼叫着说道:“我宁可被梓扬捉去焚死,也不愿与你这等人并肩!步子怡决计不愿陪在我身边,与其要她常伴于你,倒不如我俩一齐烧死的好。哈哈,哈哈。”
王雪忽然冷冷的道:“你到底是爱她还是恨她,想来你自己也不清楚。”
王力强心中一动,低声道:“你说什么?”
王雪道:“你若当真爱她,就应当想法要她高兴,可不是害得她终日烦恼忧愁。”
王力强一怔,怒吼道:“你住口,我无论如何也要得到她!你这傻丫头年纪轻轻,又怎知道什么爱不爱的?”
刘岳愤然道:“如此说来,算是我来错了。你就在这里好好当你的堂主好啦。王雪,我们走吧,去救步子怡。”
王力强厉声道:“你站住,我力虎堂难道是你说来便来,说走便走的?”
王雪说道:“王力强……”
王力强吼道:“我都说过啦,你住口!”
王雪不理他,继续说道:“三年前,我和妈妈游历宝相寺,我听空净法师说过一个故事。有一个年轻人,梦寐以求的爱着一个姑娘,可是这个姑娘虽然与他相处了一段时光,最后却跟着另一个男人成婚了……”
说到这里,王力强立时想起自己与步子怡相交两年,可是步子怡一颗心始终在刘岳身上,心中大怒,狠狠向刘岳瞪了一眼。
只听王雪续道:“……那个年轻人想不开,决意自戕而去,没想到正巧被路过的珠甘活佛救下。那年轻人惨然道:‘我为了她付出了一切,她为什么要下嫁旁人?’珠甘活佛问明原因,拿出一面铜镜交给这个年轻人。年轻人接过镜子,只见镜中的影像不是自己,却是一个衣不蔽体的女尸。镜中又现出一个男人,这男人将身上外套除下,盖在女尸身上,便即去了。过了片刻,镜中又出现了第二个男人,只见这男人就地挖了一个坑,将女尸埋下,买了三炷香烧在坟前,又向土坟低首祝告。珠甘活佛对那年轻人说:‘镜中的情景便是你们的前世,你是那第一个男人。那女孩今生愿与你交往,是要还你前世赠衣之恩,但她真正要托付终身的,是那第二个将她尸身埋下烧香的男人。’那年轻人顿悟,不再自暴自弃。”
这小故事只把王力强听得如痴如呆,数年来的往事一一涌向心头,想起步子怡素日的言笑,生活上的苦乐,后来自己成立了力虎堂,专与哈巴门作对,为的便是要夺回爱女,却不想自己的每一次复仇,步子怡便痛苦一次……一抬头,只见红日偏西,低下头来,见刘岳凛然的望着自己,一时只觉天旋地转,只觉苦海无边,因果难言……
李浩、张冠华、吴天、马妍梅四人伏在林中长草间,见梓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