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岳将弯刀掷到地上,指着身后石林说道:“你瞧,李浩他们已经脱身了,你的计策已经失败了。快别闹了,随我回去吧。”步子怡顺着刘岳手指方向瞧去,只见王雪李浩均已脱困,正在为张冠华、马妍梅吴天解除捆缚,她苦心筹划的方策眼见便要成功,不想非但不敌刘岳,还让王雪等人逃出,现下功亏一篑,心中又惊又怒,连叫可惜。刘岳见步子怡铁青着脸,沉吟不答,轻轻道一声:“子怡。”步子怡叫道:“我说过不许你这样叫我。”左掌右拳向刘岳先后击去。刘岳右手挥出,一把抓住她左手手腕,正色道:“我是哈巴门的二师兄,你们都是我的师弟师妹,我们曾经一起习武,一起游山玩水。这些事情你还记得多少?”步子怡一点也记不得,也不愿听他说这些,左臂奋力回挣,仍是挣脱不出。刘岳又道:“后来几年我四处游历,不想偏偏是这几年,肖师兄被逐出师门,掌门人谢世,王力强趁机回来……”话未说完,步子怡已抬腿踢来,刘岳若是不想拧脱她脚腕,只能撒手跳开,无奈之下只得放脱她手腕。步子怡厉声说道:“你若再胡说八道些废话,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发招又攻上来。
刘岳见步子怡攻势恶猛,心想:“你如此与我蛮打硬拼,我又不想伤害你,这可当真是进退两难了。”随即想起李浩今晨所说,又想:“以活血化瘀、舒活筋脉的哈巴术治疗步子怡也未尝不可,此事虽无把握,但眼下情急,我也顾不了太多了。”反手格开步子怡的一掌,右臂挥出,将她推开数步,左手缓缓运出哈巴术的内劲。
正在这时,忽见一个黑影倏地从树梢上飘过,月光下瞧不清那人相貌,但那一身轻功当真匪夷所思,虽不甚快,却灵动之极,兼而沉稳。刘岳心下一惊,只想:“王力强来啦!”转念想到此人若是王力强,现下早已出来同自己拼命了,此人多半是偶然路过的哪个江湖人士,便不再去理会。
步子怡被刘岳挥掌推开,满拟他必定趁势追击,一瞥间却见他站立不动,凝目运功,心下好生奇怪,大叫道:“刘岳,你在那里装神弄鬼什么?”刘岳不答,兀自运功。步子怡叫道:“哼,你装神弄鬼可也没用。”左腿抬腿,向他猛踢。她脚尖距刘岳面门三尺时,刘岳忽地伸出右臂,将她脚踝拿住。步子怡一惊,待要跳开也已不及。刘岳左臂伸出,在她膝上推拿。步子怡见刘岳竟然使出上成的疗伤功力在为自己按摩捏拿,心头更是大奇,随即想到:“你使按摩捏拿之术对付我,多半是想要我经脉断绝而亡。难道你还能存着善心?”想到此节,心头大骇,纵跃而起,高抬右腿倒踢刘岳后脑。刘岳放脱步子怡左腿,同样的招数抓住她右脚脚踝,又在她右膝上捏拿。步子怡登觉双膝绵软,身子动弹不得。刘岳双手一松,步子怡便支撑不住,坐倒在地。刘岳适才两下手法只是试探步子怡经脉情况,见她虽两次中毒,但身上经脉与常人无异,这才稍稍放心,医好步子怡便又多了三分把握。
步子怡双腿酸软,无法起身来攻,只急得她破口大骂。刘岳不去理她,闪到她身后,左腿抬起,勾住她右臂,右手按在她头顶,寻她百会、上星、神庭三穴。步子怡哪里知道刘岳是在为自己医治,只道他是在用什么残酷方法惩处自己,愤然道:“你是个男人就让我解脱的痛快些,如此折磨人可不算是好汉。”刘岳淡淡一笑,却不答话,人头部的穴位最为冲要,一个不慎立时便有重伤瘫痪之祸,他找穴的手段虽十拿九稳,此刻却也不敢托大。
刘岳右肘弯过,反勾住步子怡左臂,防她运劲抵抗,双手向她两侧头维穴点去。步子怡登时一晕,过去的一桩桩往事走马转蓬般涌上心田:拜师学艺、为吴天庆生、王力强的加入、掌门人仙逝、与王雪相遇……步子怡只觉头痛的厉害,几乎便要撕裂,胸口热血上涌,更是翻江倒海般地难受,她毕竟是年幼少女,熬不住痛苦,只得放声哭道:“刘岳,刘师兄,你……你做做好人,放过我吧,我,我不行啦……。”刘岳心知此际最为关键,若是将她放脱,不免半途而废,说不定毒物还会回流到她心肺,更是后患无穷,心中虽然怜她,却不敢将她放脱。步子怡又大声叫道:“我的好师兄,我……我求求你啦。”双臂奋力挣扎。刘岳一边运功在她眉冲处发劲,一边柔声安慰道:“就快好啦,孩子,再忍耐一下。”步子怡此际当真生不如死,哪里还肯忍耐,只是大叫大嚷地胡乱挣扎。
刘岳与步子怡师门情谊已有十年,此刻见她这这等可怜,胸口一酸,忍不住掉下眼泪。忽听身后一人朗声说道:“哈巴门总掌门人在此。刘岳、肖远胜,下跪听令!”正是适才那轻功极佳的黑衣人现出。刘岳为步子怡医治正到了间不容发之际,别说是有人在他身后叫喊,哪怕是天塌地陷,此时也无暇理会。
山下一个似人似兽的身影疾奔而至,却是王力杰到了。王力杰见到刘岳与步子怡,微微一怔,随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