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北双目直勾勾的瞧了一会王雪,随即哈哈大笑,道:“好徒儿,你能将我手下的弯刀巨斧击败,足见你功力大进,不枉我一番劳苦指教。”王雪嘻嘻一笑,恭敬地作了个揖,道:“徒儿虽勤学苦练,今夜一战却没能将师父所传授的那招‘小人磕头’打出,那招‘和尚撞钟’弟子也尚未领悟,还请师父责罚。”宋大北挥手道:“练成你这样已属不易,责罚就免了罢。”王雪笑道:“如此甚好,多谢师父。”
丛氏哥俩见宋大北不但与王雪相谈甚欢,而且以师徒相称,心中均觉不妙。丛林森躬身走到宋大北面前,低声下气的道:“前辈,您此次出山为的是助我们除去刘岳。您是前辈高人,一言九鼎,即便是您的亲传弟子,您也不好出尔反尔不是?”宋大北脸色一变,厉声道:“你说我是护短小人,不是磊落君子,是不是?”丛林森见这位前辈高人忽然动怒,只吓得面如土色,忙道:“不是不是不是!”宋大北喝道:“不是什么?”丛林森道:“不是……不是……”却回答不出究竟不是什么。
宋大北不再理他,转头对王雪道:“好徒儿,我今夜来此是为了除去刘岳,为师知道你与刘岳关系非同一般,但为师言出如山,说出的话绝不反悔,你可不能阻拦于我。”王雪笑道:“师父之命,徒弟自当奉行,我只在旁瞧着,绝不敢阻拦师父大显神威。”宋大北捻着下巴笑道:“好徒儿!”
马妍梅不知宋大北只会胡说吹牛,还道他真是王雪师父,她与王雪相处时日毕竟不长,听王雪言语上一再拥护宋大北,心中早已恼怒,将她向旁一推,叫道:“你既然有了别的师父,又为何要拜入我哈巴门中,我门派虽不如往日强盛,却也不容你如此欺辱。你畏惧你师父,我们可不怕,就让你师父将我们一举击毙那又如何?”王雪笑道:“姐姐不必动怒,有的卑鄙小人就是嘴上功夫了得,真本事却一点没有。”这话是在嘲讽宋大北,马妍梅却以为她是在讥讽自己,厉声喝道:“你说什么?”王雪道:“你若是不服气,就去和我师父比试比试呀!”马妍梅叫道:“好你王雪,我初时见你,还以为你是个善良可人的好女孩。哼哼,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瞎了眼,看错你啦!”
刘岳见马妍梅发怒,虽明知王雪是年幼贪玩,随口玩笑,却也怕她乐极生悲,当真开罪马妍梅,便柔声道:“王雪,你别胡闹了。”
马妍梅听刘岳语气温软,只道他是怕了宋大北师徒,要委曲求全,于是转身道:“师兄你无需怕他,但教我有一口气在,绝不容他伤你!”又回身打量宋大北,见他浓眉大眼其貌不扬,穿着打扮十分普通,年纪也是极轻,只怕比王雪好小个一两岁,怎么看不像武学宗师,忍不住心想:“这人就算从娘胎里便开始习武,练到现在也不过二十年功力,难道我师兄当真敌不过他?”又想:“我跟他斗上一斗,就算死在他手里,师兄至少可瞧出他武功上的端倪。师兄死中求活,便多了几分指望。”于是站到刘岳身前,叫道:“师哥,我先去敌他。”
刘岳望了她一眼,数年同门学艺、手足亲情,猛地涌上心头,正要开口将宋大北之事说破,马妍梅却已抢上数步,发掌直击宋大北双目。她存了必死决心,只担心刘岳气血上涌,头脑冲动的一起攻上,兄妹二人双双死在宋大北手中,是以她出手极快,招式上只攻不守,不容刘岳有机会插手。
刘岳见马妍梅这等打法,早已明白她心思,回头向王雪狠狠瞪了一眼。王雪脸上一红,干笑数声,做了个鬼脸致歉。
宋大北胡说八道的本事确是一流,若论武功内力,哪里是马妍梅对手?见马妍梅攻来,当下不敢接招,忙向后逃开。马妍梅一招不中,第二招跟着打出。宋大北见面前掌影翻动,实不知该如何挡架,惊叫一声,逃得更快。马妍梅微微一怔,心想:“但凡武学之士,即便明知不敌,也不愿转身奔逃惹人耻笑,这人既是武林前辈,又怎会做出如此举动?”料想他是故作丑态嘲弄自己,便厉声道:“我就这点手段而已,你痛痛快快将我杀掉好啦!”截断宋大北退路,抬腿向他猛踢。宋大北惊慌之下忽然运出王雪所授的王家拳法,直正拳还了一招。马妍梅待他拳锋欺近自己胸口之时,立觉他内力羸弱,右掌当即翻上,一把抓住他手腕。宋大北手腕一疼,大声嚷道:“你撒手!”马妍梅见他神色直如大龄顽童一般,心头一奇,已隐约猜到他不过是个浪得虚名之徒。
王雪叫道:“师父,快使‘倒拔杨柳’!”这一招宋大北自幼练熟,听王雪一说,忙转身弯腰,仰头向马妍梅胸口撞去。他若是不使此招倒还好说,此时一使出来,便彻底露了馅。马妍梅左掌拍出,顶住他的大头,心下立时醒悟:“此人若非欺世盗名,便是得了急病或吃了毒药,他身上毫无功力。”右腿抬起,将宋大北踢个筋斗。
丛氏哥俩见宋大北笨手笨脚,招式上满是破绽,初时还道他是有意如此,要与这马姑娘打趣逗笑,后来越瞧眼前形式越觉不对,宋大北似乎真的是功夫不济。丛林森心念犹似电闪,只觉此刻还是悄悄离去的好,轻轻扯了一下丛林生裤腿,眼神向旁边树林一努,示意他快走。偏丛林生脑筋转的极慢,竟不明白自己兄弟的意思,正想开口相询,刘岳已忽地闪在面前,将他二人拿下。
宋大北心窝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