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实收拾了一些干粮鱼干赠与王雪,直送他们到村外大道。宋峰岩要照料周小童与张佳,并未同来送行。
一路上王雪虽挂念李大实、周小童等人,但想马俊学与张佳等人素来交好,他收信之后及时回村,众人合力,抵挡李察料想不难,倒也不怎么担心。
三人轻功不弱,黄昏十分已行到马山山脚。此地是勃子山诸峰中最西侧的一座山,登上山头便能望见勃子镇了。三人登上山腰,日头已经落下。刘岳生了火堆,道:“今晚就在这里歇一歇,明早再赶路吧。”王雪从包袱中拿出干粮分给刘岳。马妍梅只抱膝坐在火堆面前,一言不发。王雪轻声道:“师姐,你怎么了?”马妍梅道:“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刘岳见她神色已知她是在忧心步子怡,便道:“小马,我们都在尽力救步子怡,倘若她真的有什么闪失,那也是大数使然,你无需烦恼。”马妍梅嗯了一声,侧过头去,火光下见她双目红肿,楚楚可怜。
刘岳又道:“我们之中除王雪外,吴天入门最晚,虽然他时常贪玩,时常偷懒,但他心地善良,心思单纯,我们都喜欢他。那王力强功力倒是极高,可是他作恶多端,令人发指。可见武功高低倒是其次,品行端正才是真。”
王雪正待说话,忽听林中微有响动,三名黑衣男子从树后快步奔出。只见当先两人一高一矮,身法却是极快,正是丛氏哥俩。第三人离的远了,月光微弱瞧不清他相貌,但见那人背着双手,大模大样地走来,似是全不将丛氏俩分站那人左右两侧,躬身垂首,显是对他极是忌惮。王雪吃了一惊,心想:“丛氏哥俩向来狂傲,以王力强如此武功,他二人也不会如此低眉顺手,此人到底是谁,难道他的功力尚在王力强之上?”
丛林森对那人道:“那个男的便是刘岳了。听说他的功力不弱于王堂主,我们哥俩可万不是敌手。此时堂主不在,只能请您屈尊将他击毙。”他嗓音响亮之极,有意要让刘岳听见。王雪见刘岳不动声色,也就不加理会,继续吃干粮。
只听那人干笑数声,说道:“刘岳招式精奇,内力也不弱,不过他毕竟只是一介凡人。只要是凡人,身上就一定有弱点,你只要找到他的弱点,那么将他击毙便是轻而易举之事。”王雪听这人说话时嗓音沙哑极不顺耳,腔调此起彼伏显然中气不足,但声音却隐约熟悉,一时间满腹狐疑:他的武功只怕当真深不可测吧?他到底是谁呀?又如何会与丛氏哥俩相识?
丛林生解下背后巨斧,恭恭敬敬的道:“我们哥俩资质愚钝,一时三刻找不到刘岳的命门弱点,我看还是请您动手去毙刘岳,我们去料理他身旁二女。”那人笑道:“我想要除去刘岳,自是举手之事,可是像他武功这样高深的人却也少见,如此难得的练功机会,你们岂能轻易错失?”丛林生不敢违拗此人,只得说道:“如此一来,我们哥俩去试试他的武力,倘若我们不敌,您老人家可得拔刀相助啊!”那人淡淡的道:“这几日你们待我甚好,若非我退出江湖,此刻早已收你们为徒,将一身武艺传与你们。倘若你们真的不敌刘岳,我又岂会袖手不管?”丛氏哥俩大喜,一齐躬身道:“拜谢前辈。”那人挥手道:“时候不早了,你们快些动手吧,免得让他趁黑逃走。”
丛林森解下腰间弯刀,向刘岳猛力掷去。刘岳随手接住,瞧也不瞧,放到地上,只当没这一回事。丛林生大喝一声,挥起巨斧向刘岳劈去。马妍梅的武功是刘岳所授,两人名上虽是师兄妹,其实与师徒无异,自古道有事弟子服其劳,岂能让师父亲自对敌?当下呵斥一声,探手去抓丛林生手腕。哪知她手掌与丛林生手腕相接,立显真力不足,这一抓虚晃不稳,被丛林生运劲荡开。丛林生哈哈大笑,伸手指向王雪,对马妍梅道:“瞧你年纪比这丫头还大上几岁,怎么功夫反落后她许多?”王雪自幼习武,武功确实比青年方始学艺的马妍梅精纯。马妍梅脸上一红,板着脸道:“对付你这等小贼,这点功力也足够了!”她嘴上说的轻松,却知丛林生功力在自己之上,心中连连叫苦。
王雪见丛林森失了兵刃,知他此时已不难对付,便闪在马妍梅身前,叫道:“马师姐,那小矮个胆敢用弯刀掷我师兄,我瞧着有气,烦你帮忙去教训一下他。”马妍梅低声道:“这巨斧怪人膂力强劲,功力由外而内,正是你王家拳法的劲敌,你可要小心应付!”她自是不知王雪与丛林生已交手数次,两人对对方招式已颇为知解,说罢,便发掌向丛林森拍去。
丛林森四肢短小瘦弱无力,平日里侍着身一柄弯刀和灵动的身形作威作福,此时失了弯刀,功力大减,与马妍梅游斗立处下风,当下仗着绝顶轻功勉力支持,且战且退,心中好生后悔,实不该妄自托大,将弯刀脱手掷于刘岳。
王雪发拳向丛林生击去,她记着丛林生折断自己踝骨的仇恨,出手时毫不容情。丛林生将巨斧把手一横,斧头立在胸前护身,左手握拳,向前探出。王雪知丛林生劲力在自己之上,不敢与他力拼,当下展开王家拳的灵活步伐围着他旋转发拳。丛林生数次挥动巨斧挥砸,均被王雪闪了开去。刘岳在旁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