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笑骂道:“真是个窝囊废。”回过头来对适才那震武门的主持长老道:“你还站着干嘛,比赛都结束了,还不过来给我戴帽子?”震武门见李浩如此狂傲,无不在心里骂他无耻,但大会的规矩却不能坏,李浩在擂台上斗到最后,是这一届震武大会的头魁状元无疑,那震武长老一声轻叹,走上擂台,宣布李浩为震武大会本届头魁状元。
刘岳取来伤布和止血散,胡静周苑过来帮忙,三人将王雪伤口处理好,扶着她下擂台。
筱扉见李浩得胜,心头狂喜,只是刘岳胡静在擂台上,她不敢上台,直到见刘岳胡静搀扶王雪下台,这才哈哈大笑,奔上擂台,和李浩拥在一起。
王雪经此一战,已是心灰意冷,只觉自己这半生实在可怜,更觉命运不遇、造化弄人,低声道:“师兄,我不想留在这里,咱们走罢。”刘岳点头答应了,当下带着众人走出广场。
王雪重伤在身,被张冠华和张雷成用担架抬着,担架上不得山,几人在勃子山下找了一家上好的客栈,肖远胜不喜人多热闹,陪着大伙走进客栈,便即告辞。
张雷成家财万贯,随手赏赐银两,要那店小二出去买伤药回来。那店小二掂量着张雷成赏赐的银两,笑的连嘴都合不拢,欢天喜地的道:“这么多钱,买下整间药铺也够了。”张雷成道:“没瞧见我师妹受伤吗?你去给最好的伤药来,要灵丹妙药,记着,我要灵丹妙药!”店小二连连点头,飞步出门。但众人在客栈里等了小半个时辰,店小二却只带回来几包仙鹤草、槐花、艾叶,虽然都是具止血功效的草药,但这草药太过寻常,到处都买得到,远非众人期盼的什么灵丹妙药。
张雷成哼了一声,伸手道:“拿来!”那店小二将草药交在张雷成手里。张雷成怒道:“我是让你把钱还回来!就这几包破草药,还用得着你去买,我自己难道不会去吗?”店小二道:“这位大姑娘受的是外伤,当用外敷的止血药啊!”张雷成怒道:“这还用你说?我让你买灵丹妙药,你管槐花叫灵丹妙药吗?”那店小二委屈道:“我又不是太上老君,上哪去弄灵丹妙药,对于流血受伤之人来说,这几味药便是灵丹妙药了。”张雷成双眼一瞪,喝道:“你小子有胆再说一遍,我等了你半个时辰,你就弄回来这点东西?”那店小二心里有气,寻思:“普天之下的止血草药无非也就这几种了,难道还真要我去给你天宫买仙丹啊?”他生怕张雷成怒极之下将赏银要回,当下不敢狡变,低着头,不回话。
刘岳道:“好了,雷成,你们别吵了。”从张雷成手中接过草药,让周苑和胡静出去帮着店小二研磨熬煮。
张雷成气冲冲的叫道:“这店小二没见识,这几颗破草药也叫灵丹妙药,昔年步师姐赠我的止血散,那才当真叫灵丹妙药,涂抹在伤口上,立时便将血止住,两三天伤口便可愈合。咱们走江湖的隔三差五便要受一回伤,当初我真该找步师姐多讨要一点才是,唉!”张冠华道:“你说的倒是轻巧,还要多讨要一些,你可知那止血散配炼起来有多不容易吗?李浩每日刚过丑时便要下炕出门,顾不得盥洗便得赶到山上采药,只因丑时采下的草药最具功效。”王雪躺在一张太师椅上休息,她以前经常见李浩天不亮出门采药,只是当时却不知为何要那么早上山,这时一听,起了好奇心,顾不得伤痛,问道:“还有这样的说法吗?”张冠华道:“李浩是草药世家,小的时候跟着他爷爷四处采药,习到不少药理,他说家自祖上一直流传着一套药理秘方,便是不同草药的采摘时日不同,所能发挥的药效也是不同的,有的草药须得清晨采摘,有的则需要黄昏采摘,也有不少草药便得大半夜采摘。”王雪道:“原来如此,这些年李浩精心采药研磨晾晒熬煮,也怪不容易的。”张冠华道:“李浩上山采药的本事却是天下第一,但他也只是会采药,哪里会什么研磨晾晒熬煮了?这些都是步子怡的功劳。步子怡小的时候得一奇遇,跟着蝶谷的胡医仙习了两个月的医术,她懂得不同草药的剂量配方和熬煮之法。”回头对张雷成说道:“有的草药采摘下来之后须得立时研磨熬煮才能发挥奇效,有时候李浩上山只能采到几片草叶,而步子怡若不及时熬煮,几片草叶便糟蹋了,于是步子怡常常大清早急着生火烧水,就只为了这一点点草叶。这止血散的制作十分不易,步子怡平日里自己也舍不得用呢。”
张雷成笑道:“原来这止血散得来竟如此不易,得亏我当初没找她讨要,不然必会被她臭骂一通,我一个做师兄的被小师妹大骂一顿,那可没趣的很。”张冠华哈哈大笑,道:“不会不会,步子怡的脾气谁不知道,你毫不客气的开口向她讨要止血散,足以说明你没有拿她这个小师妹当外人,她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骂你?”
大伙谈及往事,话都多了起来,说当年在易微山上,哪个师弟武功最差,什么招式也练不会,又说当年哪个师弟看上了哪个小师姐,二人后来喜结连理,双双退隐江湖,现下只怕连孩子都能上街去玩了。王雪躺在一旁听众人闲聊,其中聊到的一半人她都不相识,连名字也不曾听说过,便不去插话。
又过了一会,胡静端着一大托盘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