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怒道:“好一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当初我们相互表露心意,你说你今生能和我相遇真好,你……”李浩不愿让王雪当着筱扉面再说下去,急忙打断王雪话头,说道:“我都说过了,我没有哪点对你不起,你从今夜起不许再纠缠我。”王雪道:“那日你被恶天地打下山崖,我急的六神无主,拼着性命不要去和恶天地报仇,之后我顾不得伤重,四处寻找你的下落,立誓不管你是死是活,我不寻到你便绝不罢休。而你呢,这两个多月来,你只怕从来没有想过我一次罢?”李浩脸上现出惭愧之色,他这两个月来非但没有念过王雪,反而盼着王雪能死在恶天地手上,好给自己省去一些麻烦。
筱扉先前见王雪和李浩夹缠不清,心头本来有气,后来听得李浩说要自己而不要王雪,心头又觉大喜,上前叫道:“王雪你闹够了没有,你说的什么恶天地、什么勃子镇的你情我浓,都是过去之事了,现下李浩爱的人是我,不是你,我们鸳盟在世,无愧无憾,你难道非要从中搅和吗?”
这一句话王雪无从辩驳,也不便和筱扉理论,她小女孩毕竟脸皮薄,当着几个弟子和防宵帮众人之面,实在老不下脸来和筱扉争男人,当下长叹一声,问道:“李浩,你老老实实的答我一句,你真的觉得你问心无愧,你对得起我吗?”
李浩自知对王雪不起,走到筱扉身后低下头去,假装没听到王雪问话。
筱扉见李浩神色,知他对王雪仍有旧情,心中对王雪更增了几分厌恶,铁青着脸道:“王雪,从今天起,我们便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了,他日你若做出什么得罪我的事情,我不会放过你。李浩,咱们走罢。”她心里心里杂乱,连爱犬惨死之事也抛在脑后。
几个弟子见筱扉和李浩手牵着手走远,向王雪躬身行了一礼,其中一个弟子抱起阿黄尸身,三人一起跟着走了。
姜小伟和其他几个防宵帮弟兄们面面相觑,心中均想:“如此说来,柏平拳馆算是原宥我们了吗?”
王雪一夜间忽然和李浩决裂,又莫名其妙的和筱扉成了仇人,心中又有气又觉难过,她留在防宵帮养伤,本来请了防宵帮的弟兄们打探李浩下落,但经过今夜一事,她自觉无颜再留在防宵帮,当即向姜小伟等人辞行,离开梨宣古镇。
王雪在山林间漫无目的信步乱走,回想起自己半生经历,心里五味杂陈,总觉天地之大,自己却无容身之所,连家乡也不能回了,免得再撞见李浩筱扉。
如此在山中迷迷糊糊的过了几个月时日,山上的野果日渐红熟,已到了六月时节。王雪算着日子,再有两个月便是震武大会,届时肖远胜、刘岳、张冠华、马俊学、阿右、邱海波、万佳卜等诸般高手都要登台献艺,自己爱武痴狂,从小便想着在江湖上扬名,这震武大会总该去一趟瞧瞧。
王雪当即下山,赶往勃子镇,她知震武擂台上势须要撞见李浩,到时大家不免难堪,但想自己又没做什么对不起李浩之事,何必处处躲着他?
这一日王雪来到大北镇,中午在街边的一家面摊上买了一小碗粗粮面来吃。一碗面吃到一半,只听得街角锣鼓喧天,一支迎亲队伍欢天喜地从街头走来。王雪见那为首的新郎官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却是肥的不能再肥,两条短粗的小腿和圆鼓鼓的大肚子骑在马上,似乎都快将一匹壮马压成两半,料想那新郎官是哪个大财主家的纨绔公子,心中对他着实生厌。
王雪身旁一桌坐着两个吃面的兄弟,只听其中一人说道:“又成亲了,他今年已经是第四回了。”王雪一口面汤差点喷出来,心中暗暗好笑,哪有人会如此频繁的娶亲,一年娶四回?只听另一人道:“哪只四回呀,上个月你去华家赶大集,这位李公子又迎娶了谭家的大小姐,他今年到此时已经是第五次娶亲了。”王雪心想:“原来这阔少爷姓李?”转身向那肥胖新郎官多瞧了几眼,只见这新郎官虽然又矮又肥,五官却是浓眉大眼,相貌倒也俊俏,脸上神色依稀和李浩有些相似,只是相比之下这阔少爷更多了几分目中无人之感。王雪狠狠咬了一大口面,心道:“天下姓李的都是陈世美。”又听当先吃面那人道:“他们李家有钱,愿意娶多少房那是他们自己家的事,别人本来也管不着,可他们仗着有几个臭钱便到处带着家丁欺负打人,这可当真蛮横。听说他娶的第三方小妾原本已和别人有了婚约,是这李纨绔霸王硬上弓,将小妾抢来的。”另一人道:“这李公子名字取的好,叫李金山,果然一出生便有金山银山,但即便稷山银山也有用尽的时候,且瞧瞧待他将钱财败光,还能再拿出什么嚣张!”王雪嗯了一声,心想:“原来这肥胖新郎官叫李金山,名字取的果然好;我的名字叫王雪,我这半辈子可是凄风苦雨的。嘿,说不定我是雪兆丰年,后半生才能风和日丽、春色宜人。”
那迎亲队伍这时已走到面摊前边,那纨绔新郎官李金山忽然抬手将队伍叫停,随后翻身下马,走进面摊。王雪心道:“大财主也吃面吗?”却见李金山嘻嘻笑着走到自己身旁,两个随从忙搬来一张板凳请李金山坐下。面摊摊主是个六十岁上下的黑瘦老者,他见李金山走进面馆,知李金山不好惹,急忙迎了过来,陪笑道:“李大爷,您来吃面啦?”面摊摊主是个六十岁的老人,李金山却只是个不足弱冠的少年,面摊摊主却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