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寺接到刘岳拜山的帖子,圆相和尚带着一众僧人迎了出来,众僧均知空难大师之死与哈巴门有关,脸上神色也不如何好看,只圆相一人满脸堆欢,与刘岳互相客套了几句,引着刘岳、李浩、王雪、张冠华走进寺内大雄宝殿就坐,小沙弥奉上香茶细点。
刘岳和圆相寒暄了几句,之后说道:“圆相大师,我们此番来意,少林寺想必早已知晓,王雪是我师妹,她的事情我这个做师兄的不能不管,请你看在小弟薄面,将她妈妈人放还,我哈巴门必同感少林恩德。”圆相双手合十,向刘岳微微行礼,说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以慈悲为本、方便为门,按理不该为难王晓丽施主才是,但空难师叔命丧他手,也该依照武林规矩办事才可。”张冠华忍不住叫道:“依着武林规矩,王雪师妹昨夜救了你们性命,你们昨夜便应该放了她妈妈,可不须我们来此啰嗦。”她这一句话说的颇不客气,言下之意似乎是说堂堂少林还比不过哈巴门中的一个小女孩。众僧一听,均感恼火,但张冠华此言不虚,众僧一时又难以辩驳。刘岳转头斥道:“冠华,不得无礼。”圆相说道:“这位张施主之言却也在理,王雪姑娘救过我们性命,我们倘若识趣,该当将王晓丽施主放还。”王雪嘿嘿笑了两声,说道:“不敢,不敢。”说罢悄悄向张冠华竖起了拇指。张冠华忍不住哈的笑了出来。
却听圆相续道:“只是我师空净方丈正在闭关,我们不便代为做主。再者,江湖上的恩怨情仇,无非便是以武功来解决,昨夜我已和王雪施主说的清楚明白,倘若哈巴门能胜过少林,那王晓丽施主便由你们带回,日后江湖上传言少林寺在哈巴门手上一败涂地,小僧也无话可说。”
刘岳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茶,心想:“我哈巴术的上乘武学和这圆相大师的卸骨术均是拧拖敌人关节的招式,动手便要有人受伤,即便最后是我取胜,但我们此番是来求人的,怎能随意伤人?”刘岳尚在犹豫,圆色却抢先说道:“刘掌教难不成是贪生怕死不敢比试了吗?我们是修佛之人,修的是慈悲之心,难道还能将你们这几个远来客人活活打死不成?”圆色那夜在刘岳手下落败,一直耿耿于怀,这一句话是明着相激。饶是刘岳性情内敛,这时却也忍不住起了争强斗狠之心,放下茶杯,说道:“如此也好,咱们痛痛快快打上一架,好过婆婆妈妈的啰嗦不休。”圆相说道:“圆色师弟便是这个改不了的臭脾气,刘掌教不必介意。”刘岳微微一笑,示意无妨。
刘岳问道:“你们这边必是少林三英雄一齐出手了?”圆相道:“我和圆因师弟圆色师弟自幼在一起学武,不论对方是哪路高手,也不论对方是一名高手还是十名高手,我们都是师兄弟三人齐上。”王雪忍不住哈的一笑,插嘴说道:“是啊,昨夜便是和我这个小小女孩动手,也是三位大师一齐上,我早已领教过了。”圆相脸上一红,心道:“昨夜初时,与你动手的只圆色师弟一人,明明是你后来强逼着我和圆因师弟动手的,你这丫头怎么恁的奸猾。”当下却也不多做解释,他本想要刘岳邀他两位师弟和自己师兄弟来个三人对三人的阵战,但有了王雪这一句话,这番想法便不好出口,迟疑片刻,说道:“刘掌教便请王雪师妹和身后的这两位师兄出手,你们来者是客,便你们四个人一起和我们这边三个人动手,可好?”王雪一听大喜,心想:“我昨夜便已说过,单凭我刘师兄一人也能胜过你们三个,现下你要我们四个打你们三个,那还不容易?”只盼刘岳能立时点头答允。
刘岳心想:“我们四个人和你们三个人来打,即便取胜,那也胜之不武,干脆我们这边也出三人,三个打三个最是公平。”他那夜见过圆相几人出手,知三人武功均在自己之下,比李浩、张冠华也高出不了多少,算来自己这边赢面极大,起身对王雪说道:“此战是为了救你妈妈,你自是要出手的。”王雪道:“那是当然。”刘岳又对李浩和张冠华说道:“少林三英雄是三个人,那咱们这边也出三个人,我和王雪是两个,你们俩还得出一个人来。”李浩和张冠华对望一眼,二人武功在伯仲之间,谁来出战都是一样。张冠华知李浩爱极王雪,巴不得能陪王雪共同迎敌,于是说道:“让李浩来罢。”李浩向刘岳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出战。
圆相起身微笑道:“哈巴门的少年英雄,果真名不虚传。”说罢一声清啸,身子倏地飞到门外。圆因、圆色跟着跳出门去。刘岳叫道:“我们快跟上!”当下也跳出门外,跟着三僧从寺后小门奔到林中。李浩王雪跟着飞步抢出,随着刘岳奔到寺后竹林。
圆相左足在地一点,身子窜到刘岳身旁,右手一把抓住刘岳左手腕,所使的便是最拿手的“少林卸骨术”。刘岳是近身缠斗的大行家,当下运出哈巴术手法和圆相拆解。哈巴术和卸骨术的手法多有不同,但二者同为近身功夫,武学理念相同,刘岳和圆相于对方招式虽不熟识,但招式施展起来均有得心应手之感,片刻间便斗的难解难分。
圆色之前两次和王雪相斗,只是斗了个平手,心里便想要趁此时机再和王雪酣斗一场分出胜负,他是四大皆空的僧人,心中所想只是武学,并无男人女人之分、亦无大人孩子之别,更不觉自己以一个大男人的身份和王雪小女孩相斗有何不妥,当下大声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