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岳大声怒喝:“勃山远,今日非杀了你!”纵身向勃山远扑去!勃山远见刘岳势如疯虎,哪里还敢恋战?右掌招式急变,一把抓住王雪左臂,将王雪当作人肉暗器,猛地向刘岳推去。刘岳不敢使内力伤害王雪,双手急运“绵手”招式拖住王雪身子,脚步一转,卸去王雪扑将过来的力道,身子随即站定,将王雪放开,转头一瞧,勃山远早已奔上山头逃得远了。刘岳此刻若是发足追赶,未必便追赶不上,但那黑衣人武功不弱,又见王雪伤的不轻,只怕自己追去之后王雪李浩尽遭毒手,当下不敢追赶,撕下衣袖递给王雪,说道:“先包扎一下,回头再给你细细医治。”也不等王雪答话,转身奔去相助李浩。
那黑衣人上次现出之时上手便是狠招,与李浩激斗的甚是紧密,这次却一反常态,守御的招式多而进攻的招式少,即便只是守御,也尽可能地趋避躲闪,极少抬手抵挡,似乎怕极李浩,有时见李浩露出空隙也不发拳来攻。李浩见那黑衣人招式内力均十分松懈,与上次交手大有不同,心中起疑:“莫非此人是中了毒还是受了伤,内力施展不出?我须得趁虚而入,将他面罩拿下。”但黑衣人躲躲闪闪的,有时打一招便向后逃出两三步,李浩数次想进招却也不能,虽明知与这黑衣人相斗是十分凶险之事,斗将起来也觉好生无趣。
黑衣人又避了李浩两招,见刘岳从李浩身后赶来相助,更加不敢恋战,急忙转身奔逃。李浩大喝道:“哪里逃!”发足追了过去,只追出几步,一瞥间见黑衣人步伐如影、脚程极快,内力着实不弱,原来黑衣人没中毒也没受伤,适才的那番相斗显然只是手下容情了,心头一凛,便不敢再追。转身回到刘岳身旁。
刘岳奇道:“那黑衣人你们识得吗?”李浩王雪齐道:“不认识。”
王雪将数日前在山顶与那黑衣人初见的情形说了,最后说道:“这黑衣人显是与我哈巴门有仇怨,上次对李浩下手,这次又险些伤了师兄你。”刘岳说道:“那黑衣人忽然现出,想要杀我固是其一,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想要助勃山远脱困,不知他和勃山远是何关系。”李浩说道:“这一次似乎又有不同,那黑衣人武功明明不弱,却始终不和我正面交手,初时我还道他是受了什么伤,但后来见他逃走时步伐又快又稳,全无受伤之象,这可奇了,真不知道这黑衣人想干嘛。”刘岳说道:“傻小子,这黑衣人此次不与你正面拆招是怕你施展擒拿手与他缠斗,到时纠缠起来他脱身不得,我再从旁相助,他哪里还有命在?黑衣人倒是聪明,将我哈巴术的功夫摸得听一清二楚。”三人一时无话。
过了片刻,刘岳忽然问道:“王雪,你幼时离家之前,你爹爹收过几个弟子?”王雪微微一怔,答道:“我那时太小记不得事,我记得爹爹只教过我哥哥一人。”刘岳又问道:“你爹爹下葬那日你在场吗?你爹爹还有什么堂兄堂弟或是表亲吗?”王雪听刘岳之意竟是怀疑爹爹尚在人世,而且便是那黑衣人,心头微有寒意,两臂上不自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脸上也现出煞白之色。李浩一听也是大惊,问道:“师兄,难道你怀疑那黑衣人,那黑衣人……”刘岳说道:“王雪,你先答我的问话。”王雪说道:“爹爹下葬那天我还小,只有一点模糊的记忆,但我爹爹确实过世了,我亲眼见我妈妈埋的他。至于我有没有叔叔伯伯,我自己也不大清楚……”想到父亲当日下葬时的情形,一时悲不自已,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又想父亲英明一世,却死的不明不白,心中更觉委屈,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李浩不欲在刘岳面前向王雪表露情谊,但见王雪哭的伤心,两行眼泪顺着她洁白的面颊簌簌滚到地上,当真是: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忍耐不住轻轻将王雪抱在怀中。王雪伏在李浩肩头,更加忍耐不住心情,大声痛哭起来。
李浩向刘岳轻轻皱眉摇头,求他不可再问。刘岳轻叹一声,说道:“我们先回去再说罢。”带着二人赶回山中住处。
刘岳问起王雪李浩那日坠崖的情形,王雪李浩不敢提及肖远胜,连去过海星镇也不敢说,只说是在山下迷了路。
王雪身上的剑伤有好几处,却都是无关紧要的皮外伤,休养几日便即无碍。
吴天上次被勃山远一箭穿胸,伤情严重,至今仍未脱离险境。刘岳、李浩、步子怡日夜轮着为吴天熬药擦洗,吴天始终高烧不退。有一次吴天昏迷不醒,刘岳费了大半个时辰才勉强给他灌下去半碗药,却被他一口全吐了出来,只气的刘岳咬牙瞪眼,势要与勃山远做个了断,同时也恨极了那黑衣人,若非那黑衣人出手坏事,勃山远之事今日已了。
王雪既知那黑衣人使的是王家拳术,那不论他是什么人,和自己都算是有关了,她上次在刘岳问到关键之处时忽然大哭,只怕会引起刘岳猜忌,怀疑自己是在装哭好岔开话题,心想:“以刘师兄的为人,多半不会对我有何怀疑,但此事不小,我还是得找个时候跟师兄谈谈。”
如此又过得几日,吴天高烧渐渐退了下去,虽仍是昏迷不醒,却已不需再没日没夜的为他熬药喂药。
这一日刘岳来到吴天房中探查吴天伤情。刘岳伸手搭了搭吴天臂上脉搏,发觉吴天脉象一日比一日微弱,体中内力几乎察觉不到,微感诧异,又去摸吴天心脏和胸骨,触手只觉